“郡主,我家主子是想與你嘮會嗑,囑咐我千萬要把您和縣主帶過去,您別為難老奴啊。”

莫愁沒有聽她的辯解,橫豎今天必須得去壽康宮坐坐。

丹陽郡主一看這情況不去不行,大有去斷頭臺的決心,“走吧,你前面帶路。”

趙婧妤有些摸不著頭腦,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翡翠鐲子,瞪大了雙眼。

該不會柳太妃看上自己了吧,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想到安王文采斐然,趙婧妤難得的紅了臉,不過須臾就自嘲起來,自己長得又沒有表姐好看,別異想天開了。

兩人被莫愁帶到壽康宮,柳太妃正坐在那喝茶,看到她們來了,趕緊起身迎接。

“丹陽,你終於來了。”

“太妃娘娘,不知您找老身所為何事。”丹陽郡主心裡有氣,說話的語氣比較疏離。

“瞧你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咱倆的關係這麼好。”

柳太妃顯然沒有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姐妹現在一肚子火無處宣洩呢。

“婧妤,來哀家這來。”柳太妃朝趙婧妤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丹陽郡主臉色愈發低沉,偏偏趙婧妤也不知曉自己祖母心裡在想什麼,傻乎乎的走了過去。

“好孩子,長得晶瑩剔透的,這麼細瞧,長得倒與你祖母年輕時有些相似,丹陽,你這孫女定了親沒。”

柳太妃摸上趙婧妤的秀髮,隨口問了句。

“已經定了親了。”丹陽郡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一旁的趙婧妤有些吃驚,自己什麼時候定的親,當事人怎麼啥也不知道。

柳太妃把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她總算是知道自己的好姐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漠了,原來是害怕自己搶了她的孫女。,雖然自己就是這麼想的,可自己兒子也不賴啊。

“婧妤,你覺得哀家的兒子怎麼樣啊。”

柳太妃自顧自的問趙婧妤對自己兒子的看法,無視了丹陽給自己的眼神。

“安王殿下人中龍鳳,如同天上的皎皎明月,半點不染世俗塵埃。”

趙婧妤對安王的認識還停留在幾個月之前的賞菊宴上的驚鴻一瞥,再加上郭瑄的描述,對他的評價自然很高。

柳太妃眼神一亮,自己就知道,自家兒子生了個好皮囊,最招這些小姑娘喜歡了。

“丹陽,你也別騙我了,我猜婧妤這孩子還沒定親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覺得我的兒子如何,他雖說年紀大了點,可也才二十歲,正是一個男子最好的年華,府裡通房小妾乾淨的很,你放心,你要是心疼孫女,不想這麼早把她嫁了,我可以讓他再等上幾年,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太妃人老成精,什麼情況沒見識過,要定了親還帶出來四處溜達,換別人自己相信,丹陽一輩子嚴謹,這種低階錯誤不會在她身上發生。

丹陽郡主被她拆穿也沒有惱,她輕輕一笑,緩了心緒,“殿下人中龍鳳,老身的孫女卻是地上塵埃,兩人實在是不匹配。”

“匹不匹配咱說了不算,你得問問孩子們。”柳太妃笑著說,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趙婧妤聽到她們的交談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說話。

丹陽郡主不能忍了,直接湊上前去,在柳太妃耳邊低語了幾句。

柳太妃正喝著茶,差點一口老茶噴出。 “丹……丹陽,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應該不會吧。”

丹陽郡主直接挑明瞭她兒子可能是斷袖,要不然平日裡把一群男子召到自己府裡,你讓我孫女嫁給他,存的什麼心。

柳太妃聽她這麼一說也有些懷疑,搞得她現在有點迷糊。

“那我便先帶著孩子回去了,你查清楚了,咱們再說這事也不遲。”

丹陽郡主直接請辭了,柳太妃現在也沒有心情了,她客套了幾句,就讓二人走了。

等二人離開壽康宮後,柳太妃急的頭疼欲裂。

莫愁上前給她揉了揉太陽穴,擔心的問道,“主子,丹陽郡主和您說什麼了,你怎麼突然臉色大變。”

“丹陽郡主說燁然有可能是斷袖,莫愁你說這是真的嗎?”

柳太妃目不轉睛的盯著莫愁,希望她說句實話。

“這純粹是無稽之談啊,王爺怎麼可能是斷袖,怕不是外面有人造謠,被丹陽郡主給聽到了,這才造成了誤會。”

莫愁盡力安撫自己的主子,雖然她覺得有些不可能,但謠言不可能空穴來風,萬一是真的,自己的主子該怎麼活啊,天知道她想孫子想的都快瘋魔了。

“不行,你現在立馬出宮去找他,讓他來見我,我要當面問清楚,問清了我才放心。”

柳太妃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有可能是斷袖心裡就不得勁,說話都蔫了吧唧的。

“娘娘您別動氣,老奴這就去找王爺。”莫愁也起身出宮去找蕭燁然。

可憐的蕭燁然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阿寶啊,你說王爺我如今活的多瀟灑,每天遊山玩水,快活似神仙啊。”

蕭燁然躺在貴妃椅上吃著葡萄,和一旁的小廝說道。

“王爺,您悠著點,太妃娘娘都說了,您要是再不娶王妃,她就直接給你賜婚了。”

一旁的阿寶苦笑著說,自家主子是快活了,苦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了,太妃娘娘每次見面總會訓斥他們。

“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母妃著急什麼。”

蕭燁然滿不在乎的說,在他的心裡,遊山玩水遠比娶媳婦重要的多。

京城,郭領旻帶著官兵抄了丞相的府邸,順帶把秦氏族人都逮捕起來押進大牢。

秦淮的胞弟沒想到自己分了家還受到牽連,指著秦淮的鼻子大罵。

“秦淮你作孽啊,你要死你自己死,你憑什麼拉著我一塊死,我的夫人上次不明不白的被你們弄死,這次又拉我墊背,你個遭瘟的畜生。”

賀蘭秀兒沒想到自己和離竟然躲過了這麼一場浩劫,京城原來罵自己不守婦道的風向也徹底逆轉了,都在誇自己運籌帷幄,早就知道丞相的為人,選擇了不與其同流合汙。

不管怎麼說,自己在這裡面獲得了實打實的好處,自己的兩個女兒也沒受到牽連,至於自己的大女兒前幾個月剛為尚書府生下了嫡子,位置更是穩若金湯,無人能撼動。

她那婆母原來還挑三揀四,現在有了孫子成天也不找麻煩了,別提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