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為那本秘籍的事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起來還是精神抖擻。
他準備先做了早餐吃了去找胖子王飛龍,要他帶自己去那個什麼巴巴街看看。
卻聽到前院鐵匠鋪老爹正與人說話,走過去看時,原來是那要打造馬刀的客人來拿刀了。
一個魁梧精壯的青年小夥,笑容可掬地與老爹說著話,看來他對那把彎刀很滿意。
他拿著刀,順著光看了又逆著光看,看完又用手指彈刀身,偶爾還舞個刀法,刀光閃閃,那殘影竟形成了白煉。
此人是個練家子。
何子落看他笑容陽光燦爛,讓人覺著很有親近感,就走了過去抱拳施禮。
“客人好!”
那青年看他一眼,笑道:“哦,小哥好,你是何老闆的公子?”
何子落微笑道:“窮人家的孩子,可不敢稱公子。”
青年見何子落臉上帶著稚氣,說話卻從容淡定老道,不由打量一番道:“噫,何小哥,你人雖瘦弱,但精氣神倒是旺盛,莫非懂服氣之術?”
何鐵錘呵呵笑道:“他可不懂,只是在七俠鎮清風觀當了三年道士。”
青年點頭,從懷中要摸銀子付賬。
何鐵錘道:“你原先付了二兩定金,還需付三兩,這刀我原先準備磨好了等你過來拿的,你現在拿去倒省了我一道工序,就扣去五錢銀子吧! ”
青年料不到何鐵錘會主動扣自己的工錢,一怔之下又笑起來。
“何老闆,這可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要提前提貨。
這刀我很滿意,再說自己的刀自己磨使得更順手,這裡是十兩,不用找了,這刀值這個價!”
何鐵錘大驚,連忙推道:“說好多少就是多少,給這麼多如何使得,子落,你身上有銀子找給這位客官!”
何子落急去懷中掏零碎銀子,嘴中叨叨道:“客人,出門在外賺個銀子不容易,這小費太多了些,我來找你。”
那青年看著何子落手忙腳亂在懷中亂摸,把銀子扔在爐臺上,笑道:“你叫子落,何子落,好名字,我叫朱劍閣,有緣再見吧,何老闆,我走了!”
青年倒提馬刀,灑脫邁大步出了鋪子,健步如飛消失在街頭。
這是一個難得一見的豪爽客人,何鐵錘和何子落送出鋪外。
何子落目送那朱劍歌離去,對何鐵錘道:“這是個高手!”
何鐵錘不解道:“高手,什麼高手,我還是打鐵高手呢!”
他在得瑟他這樁賺了七兩銀子的大活呢。
何子落已感覺出這個叫朱劍閣的青年神華內斂,肯定也是修為不錯的修士。
他跟何鐵錘也說不清,就不解釋了,轉身要進去做早餐。
才走到廚房門口,突聽老爹大喊了一聲:“小小”!
何子落不由一愣,只道老爹想小小了,胡亂喊的。
忽又感覺不對,老爹的聲音充滿激動和驚訝!
他急轉身奔回院子,只見院口站著兩個全身髒亂的女子,正是師妹馬瑛和妹子小小!
她倆個全身顫抖著欲哭又止,說不出話來,這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何鐵錘撲過去把小小摟在懷中,帶著悲聲喊道:“小小啊,你怎會是這副模樣,是不是涼山派那幫龜孫欺負你們了,老子跟他們要說法去!”
小小喊了聲爹,嚶嚶哭泣道:“爹,哥,外面好黑,我怕!…”
何子落心中酸楚也湧上心頭,趕過去左右打量兩個,沉聲問道:“師妹、小小,怎麼回事,你倆被他們趕回來了,太不是東西了!”
馬瑛終於忍捺不住,哇的一聲撲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何子落拍著她後背邊安撫邊咬牙切齒道:“好了,回家就行,不哭了,誰欺負你們了,說與我聽,我一個個加利息找回來!”
這時街坊們已起來做事,有幾個聽到這邊動靜的過來看熱鬧。
他家院子因臨街開了鐵匠鋪,前面是沒有牆的,最適合吃瓜們看戲。
他們七嘴八舌八卦起來。
“哎喲,何老爹,你家倆個女子不是去了涼山仙門了嗎?”
“你不知道吧,這肯定是他家子落是什麼七行雜靈根,被牽連趕回來了唄!”
“這事也能受牽連,這身體長什麼根又不是自己能作主的,那是老天爺定的,這沒道理啊!”
“什麼道理不道理,沒聽兵熊一個,將熊一窩嗎,他家子落長了那個什麼根,家裡人不會傳染?”
……
何子落急把兩個拿進屋內,要她們說出緣故。
兩個你一言我一語把這件事原原本本說了。
一聽之下,何鐵錘傻愣半響出去了。
只有人沒事就好,他也不好責備她們,現在兒子懂事了,比他還老練,讓他處理吧。
何子落則又是驚愕又是無語。
原來,馬瑛和小小同何子落從寧山酒家測試靈根回來,結果讓她們大失所望。
她們兩個各有能修真的靈根,而何子落沒有。
小小自小黏哥哥,她不願離開哥哥。
馬瑛更是要守護師父的傳承之人,何子落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她們知道,如果公開表示放棄入涼山派,何子落會反對,何鐵錘也會反對。
這對其他人來說,是多麼難得的好機會,放棄就是瘋子傻子。
她們只好合計,在涼山派召聚新弟子回山那天躲起來,不去報到。
既要躲開家人,又要防止涼山派找到,她們決定躲到城外遠處荒郊。
昨天清早她們帶些乾糧,天沒亮偷偷摸摸出門,只等城外一開跑到了十幾裡外的荒郊野外,那裡人煙稀少不會被人發現。
白天還好,兩個尋了個草窩子貓在裡面,雖陰雨綿綿的還呆得住。
但到了晚上就難受了,遠去狼嘯豬吼的滲人得很。偶爾近處又會傳來動物的活動聲,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她倆個女孩子一個十四,一個十二,黑燈瞎火的哪有不怕的,嚇得抱成一團驚恐不已。
喊不敢喊,叫不敢叫,只能相擁抽泣。
但總算捱過了黑夜,兩人這才驚惶失措跑了回來。
何子落安撫好她們的情緒,開始板著臉教訓她們。
“那郊外可是有野獸的,弄不好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你們向我保證,從經往後,什麼事都必須跟我商量,由我來作決定!”
馬瑛低著頭小聲道:“你不會送我們回涼山派吧,我倆是決計不去的。”
她倆個能為自己捨棄入仙門,何子落還是很感動的,他不好過多批評她們。
“放心,當時只是權宜之計,從經往後咱任何門派都不入了!”
馬瑛驚喜道:“真的?
咱就守著清風觀的傳承,好好修練清風觀的秘籍!”
秘籍認主的事現在還不好說,說也說不清,沒人相信。
何子落豪情萬丈道:“放心好了,師兄我已窺得秘籍修練決竅,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把心法傳給你們。”
小小仰得一張哭花的小臉問道:“哥哥,你也會教我?”
“當然,你是清風觀的小小師妹,必須的!”
馬瑛情緒忽然又低落下來,道:“練氣心法師父早傳過了,只是太難了。”
那是養生法門,練起來沒效果,自然會覺得難。
何子落得意道:“不難,師父那套心法咱不練了,那秘籍裡另有心法,師兄我試了試效果不錯。”
馬瑛不通道:“師兄,你騙我們的吧,你可是可是…”
她想說你可是七行雜靈根,根本修不了真的,能試出什麼來?
何子落知道她的意思,笑道:“咱清風觀的秘籍,就是七行雜靈根修練也沒問題的。”
這是馬瑛最想聽到的訊息,她跳起來欣喜道:“真的?
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