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張阿七,再是孟方。

韓偉光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完了,他神情極其不耐煩的對孟方說:

“滾滾滾!我明白你是什麼想法,只是這黃金是我撿的,無論是誰,都沒法從我手中拿走黃金!”

“哪怕是老天爺,都不行。”

最後,他怒罵一聲:

“看在咱們是食品廠同事的份上,我給你保留最後一點體面,再囉嗦的話,小心捱揍。”

說實話,韓偉光對於孟方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他當然知道這個世上是有著邪崇與驅邪人存在,但無論是邪崇還是驅邪人,數目都極少。

孟方之前在食品廠表現平平,沒一點特殊的地方,現在忽然將他攔住,表明是一位驅邪人,韓偉光覺得,只要自己智商正常,就肯定不會信他的鬼話。

他下了決心,如果孟方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想要他的黃金,那他肯定不會客氣,會將孟方打一頓,殺雞儆猴,讓其他人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見到韓偉光這麼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孟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目光憐憫的看著這位同事,說道:“韓偉光,你別執迷不悟,你手中這些釘子真的是喪門釘,根本就沒有價值。”

“相反,這些喪門釘邪崇糾纏多年,已經沾染了濃郁凶煞之氣,如果你持有一段時間,肯定會倒大黴。”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將是幾顆喪門釘交給我處理吧,看在咱們是同事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給我3000元的處理費就可以了。“

說實話,韓偉光這副樣子,確實令人討厭,讓孟方內心不喜。

要知道,他自從得到韓偉光撿到上門釘訊息後,立刻就趕了過來,準備幫忙,打算為韓偉光消除喪門釘中的凶煞之氣。

只是,偏偏這個傢伙就不相信人,實在是讓人苦惱,若非孟方是一位正八經的驅邪人,遇到這種蘊含凶煞之氣的邪門物件,有責任將之解決,就憑韓偉光這副態度,他早就轉身離開,任由韓偉光自生自滅了。

而且,因為兩人是同事關係,孟方也確實準備給韓偉光打折,要不然的話,若是別人找他來幫忙,孟方出手一次,最少也要5000塊錢。

見到孟方依舊糾纏,甚至還想索要一筆出手費,韓偉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的“呸”了一聲,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個傢伙竟然比張阿七的心還要黑,那個傢伙眼紅我撿了黃金,也只是想編個理由將我的黃金騙走。”

“但你這個傢伙更加可惡,不但想將我的黃金騙走,還想趁機訛我一筆錢,真是世風日下,世態炎涼。”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孟方,你給我等著,我明天回了廠子就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廠領導,舉報你。”

“哼!我覺得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食品廠工作。”

這一刻,孟方成功晉升為韓偉光最討厭的人,因為,韓偉光覺得這個傢伙更加貪婪,不但想騙走他手中的黃金,更想訛詐一筆出手費,這人的心實在是太黑了。

說實話,若非看著孟方的個子很高,韓偉光掂量了一下,覺得可能不是這位同事的對手,他估計早就出手打人了。

不過,韓偉光也沒有想讓孟方好過,他決定了,等這次回食品廠後,就將這件事情向食品廠的負責人反映一下,讓食品廠的領導知道這個傢伙的惡劣想法,最好是能將他開除,這算是韓偉光對孟方的一個報復。

最後,他踏前一步,警告說道:“不要再跟著我了,否則我真的要動手了。”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不理睬孟方緊,緊握著女朋友的小手,快步下山而去。

沒辦法,如果不速度快一點,韓偉光總覺得還會遇到其他壞人,

眼見韓偉光要走,孟方依舊不願放棄,看著他的背影高聲喊道:“韓偉光你要相信我,你手中的那把釘子真的是喪門釘,是不祥之物,你拿在手中肯定會倒黴的。”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喊道:

“而且,那些釘子也不是真正的黃金,它裡面是鐵,外面包裹著一層黃銅,只是看著像黃金而已,根本就不值錢,你即便拿著當寶貝也沒什麼用的,不值錢的。”

聽到孟方的話,韓偉光的腳步根本沒停,反而走的更快了。

這個過程中,他對著女朋友小娟說道:“看見了吧?我只是撿了這麼一點黃金,這些人就這麼眼紅,想方設法的想騙走我手中的黃金,真是可恨。”

“只是這些人也不想想,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被他們的三言兩語誘惑。”

他一邊小娟說著話,一邊快速下山,很快就把孟方甩開。

孟方站在一塊巨大的臺階上,看著這對年輕男女漸行漸遠,目光之中,透露著憐憫,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總是有些人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等你來找我了。“

俗話說的好,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在他看來,韓偉光現在就是一個財迷心竅的狀態,根本不相信其他人的話,總覺得別人在謀劃他手中的黃金。

對於這種人,孟方覺得他已經仁至義盡,該說的、該做的,都做到了最好,但這人非要朝著倒黴的方向狂奔,他也不會攔著,等這個傢伙吃了虧,知道了疼,才會翻然悔悟,回頭來找他解決這件事情。

這個時候,孟方已經做了決定:“如果韓偉光回頭求他,他不會給這個傢伙打折了,底價就要5000塊,否則免談。”

……

嘩啦啦,嘩啦啦!

青魚湖西南方向,一條清澈支流,上百個皮划艇正順流而下,無數青年男女坐在皮划艇上縱聲尖叫,表情興奮。

這些人正在玩漂流專案。

只是,在這上百個皮划艇的末尾,有一個青年表情陰鬱,與現場的歡樂氣氛格格不入。

張楚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皮划艇上,內心十分失落。

因為,其他皮划艇上都是一對男女組合。

只有他,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