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毅左腳腕上的這道黑印,特別顯眼,顏色烏青,中間甚至有些發紫,彷彿裡面有著很多的淤血。

只是看上這麼一眼,就能察覺出吳毅受傷嚴重。

我收回視線,小聲嘀咕說道:

“這個傢伙今天可真是衰神附體,只是從這麼矮的臺階上摔下來,竟然能摔出這麼重的傷勢,等他傷好後,我可得拿這件事情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這下,我對吳毅摔傷這件事情再也沒有了懷疑,卻真覺得吳毅的運氣不咋地。

畢竟,大剛家的臺階真的不高,我哪怕直接從這上面跳下去,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偏偏吳毅彷彿腿斷了那樣,竟然疼的暈倒了,這不是運氣不好,還能是什麼?

這麼想著,我就輕輕拉起吳毅的褲腿,準備拉下去。

說實話,看到吳毅腳腕上的烏青痕跡,我心裡多少有一些生理不適。

我抓起吳毅的褲腿,一點一點向下拉,很快就要將他的褲腿完全拉下去

只是,這個時候,或許受到燈光的照耀,我不由眨了眨眼,再看吳毅腳腕上這黑色痕跡的時候,就覺得這黑色痕跡彷彿並不是摔出來的,更像是一個手印,一個狠狠握在吳毅腳腕上的手印。

我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眯著眼睛,心中不由想起吳毅昨天在麥場的經歷,想起這個傢伙在我面前跌倒,哭爹喊娘,信誓旦旦的說著他被一隻雙手拉倒的經歷。

我用力的捏了一下手腕,毫不猶豫的拉起吳毅另外一隻褲腿,看向了他的右腳腕。

我目光垂落下去,整個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因為,吳毅的右腳腕上,同樣有一個顏色烏青的黑色痕跡,彷彿曾經被一隻粗大的手掌握住過,非常用力,將吳毅的右腳腕捏出了黑色的痕跡。

這與他左腳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見到這個情況,我的表情終於嚴肅起來,對吳毅從臺階上摔倒、以至於疼的暈掉這件事情有了懷疑。

我覺得,吳毅昨天在麥場那邊的經歷,可能真的有問題,這個倒黴傢伙可能真的遇到了一隻邪崇。

畢竟,哪怕吳毅今天晚上喝的酒不少,暈乎乎的從臺階上摔了下去,也不止於將兩隻腳腕全部摔成重傷,甚至,兩隻腳腕受的傷也不可能這般一致。

所以,我覺得吳毅現在之所以暈倒,與剛剛從臺階上摔下去根本沒有關係,他昨天在麥場那邊很可能真的遇到了一隻邪崇,而這隻邪崇的道行很深,以我的能力,竟然沒有發現。

現在,那隻邪崇留在吳毅身上的某些力量已經起了作用,發作了起來,這才讓吳毅暈倒過去。

當然,這只是我目前的猜測,想要驗證的話,還要做一些實驗。

這麼想著,我就將手掌插入兜子,準備把昨天畫的那張驅鬼符拿出來,印在吳毅的腳腕上,看看有沒有反應,如果驅鬼符有動作,那就可以證明。吳毅確實遭遇了邪崇。

只是。

我的手掌真正塞入兜子,卻抓了一個空,兜子裡並沒有什麼驅鬼符。

我坐在那裡,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昨天晚上,我跟著老爸一起去村子麥場那邊尋找趙飛,忙活了一夜,衣服弄得髒兮兮的,已經被我老媽扒下來洗掉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了已經換了一件衣服。

“呀!吳毅都摔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個時候,吳毅老媽也見到兒子兩隻腳腕上的黑色印記,立刻驚叫一聲,滿臉的心疼。

咚咚咚!

咚咚咚!

這個時候,大剛家的大門被人推開,幾個青壯漢子快步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背起吳毅,匆忙走出院子,將吳毅塞到了一輛純白色的小轎車。

他們根本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就一騎絕塵,沿著村子的主路疾馳而去,與120救護車對接去了。

吳毅老爸的這種行為,我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吳毅從臺階上摔下來後,已經暈倒了,哪裡難受都沒辦法和別人說,他老爸覺得,吳毅如果只是受了外傷,摔到了骨頭,估計也不會暈倒。

吳毅,大機率是摔到了腦袋或者內臟,可能有內出血,要是這樣,吳毅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所以。

吳毅老爸一分一秒都不願耽誤,直接揹著吳毅離開了這裡,前往醫院。

我看著小轎車極速遠去,倒是也沒有阻攔,雖然我極度懷疑吳毅之所以暈倒,與從臺階上摔下去沒有特別直接的關係,很可能是他昨天在村西麥場那邊遇到了一隻道行很深的邪崇,吳毅受到了影響,體內的凶煞之力發作,這才真的疼暈了過去。

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並沒有利用驅鬼符做驗證,這個時候,到也不好阻攔。

要不然的話,如果吳毅真是因為從臺階上摔倒受傷,我開口留下吳毅,耽誤了他的治療,那可是真的百罪莫贖。

現在,我最該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家,取回我畫的那張驅鬼符,再去醫院對吳毅的情況做一番驗證。

如果吳毅真的是因為邪崇的力量而暈倒的話,那我就可以大顯身手,想辦法將他救回來了,如果不是。就將吳毅留在醫院,好好的治療。

這麼想著,我返回院子,準備和大剛說一聲,就立刻回家。

嘩啦啦!

嘩啦啦!

等我來到屋子的時候,卻聽到一連串碗筷碰撞聲,想來大剛知道出了吳毅這事,我倆也沒心情繼續喝酒了,他應該在收拾這滿桌的狼藉。

噠噠噠!

噠噠噠!

我踩著臺階,來到了門口,對著大剛揮了揮手,就準備和他道別。

只是。

這個時候,我眼神一下凝固。

因為。

我見到大剛那板正的小平頭上,竟然掛著一隻髮卡,一隻精緻的粉色髮卡。

而這隻髮卡,我印象很深。

就在今天早上,我們在村西麥場發現趙飛的時候,我就見到趙飛這個半大孩子的腦袋上,掛著這麼一隻相似的粉色髮卡。

當時,這隻粉色髮夾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畢竟,趙飛只是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男孩,根本沒理由帶著一隻屬於小女孩裝飾的髮卡。

這隻粉色髮夾,非常奇怪。

它不應該出現在趙飛的身上。

只是。

那個時候,趙飛爸媽異常傷心,只想揹著娃娃回家,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我也不好破壞這個氛圍,這才沒有上前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