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冰涼讓張氏害怕起來,再加上官差的話,張氏真怕雲旖一個手抖給她抹斷脖子。

張氏先是朝著官差求救,“官爺,官爺要殺人了啊!”

大黑像是沒聽到沒看到一樣,轉身去看野狼處理得怎麼樣,其他的官差見頭兒這做派,也有樣學樣,要麼看天要麼看地,要麼專心鼓搗手裡的東西。

呂家人更是,直接背對著他們,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張氏腿都開始發抖,顫著聲音同雲旖求饒。

“雲旖,旖旖,有話好好說。三堂嬸同你開玩笑呢,你先將劍拿開。”

雲旖不為所動,手裡的劍又往前遞了一分,張氏已經感到面板被割破,一股刺痛傳遍全身。

大腦控制不住某個部位,一股熱流順著張氏的褲管往下流。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再開口,生怕激怒雲旖讓自己死得更快。

雲旖怎麼可能真的殺人,只不過藉此嚇嚇這幫人,現在她已經有了主意。

“爹,您說過以後家中的事我做主,那麼接下來的我要做的事您就不要說反對的話。”

雲南城猜到雲旖想要做什麼,頷首說道:“爹不反對,儘管按你的意思去做。”

得到雲南城的同意,雲旖又看向旁支眾人:“你們想死還是想活?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們,想活就按我說的做。”

“活,我們要活著。”

“想活,想活。旖旖只要你不要我們的命,你說什麼我們做什麼。”

張氏腿軟得都要站不住,“旖旖,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劍放下來。”

見雲南城一家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雲旖也不像是嚇唬他們,這些人是真的害怕。

本就是自私自利、欺軟怕硬又貪生怕死的人,人家一動真格的就讓這些人嚇破膽。

“傷藥我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所有人要同我們一家籤斷親書。以後你們同我們一家再無任何關係。

也別想再借著同族的名義來找我們的麻煩,若要再犯,我必不會再手下留情。”

眾人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時有些複雜,從長遠的利益來看,他們是不願意同雲旖一家斷絕關係的。

然又怕真的今日命喪於此。

三兄弟之間不斷地用眼神交流,權衡利弊之後,三人同意雲旖的要求。

“爹,馬車裡有紙筆,你去寫三份斷親書。”

一刻鐘後,雲南城拿著三份斷親書從馬車上下來,同時還有毛筆、硯臺和印泥。

“旖旖,你看看爹寫的可還有不妥之處。”

雲旖看過斷親書後,這才讓旁支的人挨個簽字按手印。

這期間,雲旖手裡的劍一直貼著張氏的脖子,張氏是最後一個在斷親書上按手印的人。

“斷親書我先收著,等官府蓋章之後再給你們一份。”

這時大黑又能聽見看見,順著雲旖的話說道:“這事我可做見證,到流放地辦理交接時可以一同辦理。”

將斷親書收好,雲旖這才拿出金瘡藥。

“藥就這些,你們的傷能不能痊癒也要聽天由命,中間有什麼閃失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眼看著藥就要到手,雲旖的手又拐了個彎,“以免以後被你們賴上,還是先是官差檢查一下藥粉是否有問題。”

旁支眾人的嘴角狂抽,這個雲旖心眼子怎麼這麼多,真是將所有的路都給堵死。

別說,他們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只要有點差錯,他們還打算讓雲旖接著負責,誰讓藥是她給的呢。這個說破天她也是不能抵賴的。

大黑做得更絕,他拿過藥連看都沒看,讓人又拿來等量的金瘡藥。

“防人之心不可無,雲小姐的擔憂不無道理,這藥我做主給你們換一下,拿去吧!”

得,這下什麼壞心思都歇了吧,算計不成,一點機會都沒有。

雲旖對此深感意外,這個大黑真是比她更狠!

這人算是明著偏幫他們一家,這個情雲旖記下,以後有機會再加倍還回去。

一番事情搞下來,旁支眾人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那邊,野狼已被官差處理好,火堆燃起來已經烤上,空氣中逐漸有肉香味飄出來。

讓幾天沒吃到肉的人瘋狂地吞嚥口水。

狼肉烤好後,大黑讓人撕下兩個狼腿送去給雲旖和呂家人。

“這次在對付野狼的時候,你們都出了力,這狼腿肉是獎勵給你們的。作為押送官差的首領,我這個人最是賞罰分明。

你要你們一路上聽話不找事,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狼肉雖然不多,也能讓你們解解饞。”

大黑說這話還瞟了雲家旁支的人一眼,這什麼意思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官差給送烤好的狼肉,這讓呂家人驚喜萬分,本來大家都抱著繼續吃硬餅子的心態,沒想到還能有他們的份。

呂淮安作為一家之主,連連對官差表示感謝。

家裡的小孩子們總算是能吃些油水,補充一下營養。

呂家人現在還不知道,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

雲旖接過官差給她的狼腿後,先是感謝一番,轉身又將狼腿送去給呂家。

“雲小姐,這我們不能要。這是官差送給你們的,你再給我們不好,萬一惹官差生氣,會給你們招來麻煩的。”

呂淮安連連拒絕,流放路上吃口肉多難呀,他們已經有一個狼腿,又怎麼能再要雲旖的。

“呂伯伯您拿著吧,我們還有不少吃的,餓不著。官差大哥不會計較的,東西送給我,那便是我的。

是自己吃還是送人都有我決定。呂伯伯這算是報答你們一家站在我們這邊,你家這麼多人,一個狼腿哪裡夠分?

烤的肉一時半會也放不壞,就算你們不吃,留著給孩子下頓吃也好,全當是為了孩子,您就收下吧!”

雲旖將話說到這份上,呂淮安再看看家裡那幾個孩子,總算是沒再說出拒絕的話。

“行,那老夫就收下。”

整個流放隊伍,只有雲家旁支的人還是啃著硬餅子,聞著空氣裡的肉香味,那餅子是怎麼也咽不下去。

剛剛官差的話說得清楚,自家人又被人不喜,現在自然不敢再去官差那裡找不痛快。

半個時辰後,官差再次吆喝著準備出發。

“二牛,去給那家人的枷鎖都戴上。”

雲家旁支的人,除了傷員和孩子,其他又被扣上枷鎖。

即將出發時,身為老大的雲南嶽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