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麗正在整理資料。

羅興強從旁邊湊了過來,笑嘻嘻地搭訕著。

黎麗覺得渾身的不舒服,但礙於這麼多人,她也只好忍耐著。

羅興強更是放肆,邊說邊將手摸向了黎麗。

黎麗想躲開,羅興強卻堵住了去路。黎麗一個不留神,被羅興強一把捏在了臀部上。

“哎呀!”黎麗險些叫了起來,臉立即漲得通紅。

此時,鞏凡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疾步走到跟前。

“哦,小麗,你把這份資料影印幾份來,我急用。”鞏凡道。

“哎!好的!”黎麗見狀,趁機閃開羅興強走了。

羅興強狠狠滴盯著鞏凡,鼻子哼了一下,扭頭走了。

下班了,公司的人都走了。

鞏凡和黎麗也準備走。

羅興強從一旁閃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鞏凡道。

“幹什麼?姓鞏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情聖啊!”羅興強陰陽怪氣的說。

羅興強拉了拉鞏凡的領帶,滿臉的不屑。

“就憑你?鄉巴佬,還想泡董事長的千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看自己的德行吧。哎,我就納悶了,董事長的千金看不看上你,我不管。你他媽的別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跟我搶女人啊!”羅興強一副流氓相。

“你胡說什麼啊?”黎麗又氣憤又害怕。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鞏凡強壓著怒火說。

“靠,你算哪根蔥?我告訴你小子,要想在景天待著,就少他媽的管閒事!”說完,羅興強轉身走了。

鞏凡的臉色極為難看。但他皺了下眉,招呼黎麗走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真不知道怎麼辦呢?”黎麗喝了口飲料。

“沒什麼。咱們是朋友。應該的。”鞏凡道。

“羅興強一直就這樣嗎?”鞏凡問道。

“羅興強向來就愛沾女同事的便宜。公司的姐妹幾乎都被他騷擾過,我都不想幹了,但我一個外鄉人,找份工作不容易啊,所以---”黎麗的聲音很低。

“是麼?那就沒人管得他嗎?”鞏凡道。

“羅興強好像很有背景。楊總對他很是器重,還讓他兼職著新天地的工作,一般人都惹不起他。可能你是鄭小姐的朋友,他對你還是有所顧忌,要不然---”黎麗憂心忡忡的道。

“哦---”鞏凡若有所思。

鄭可行的臉色很是凝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娜娜,從小到大,爸爸什麼事都慣著你,但這件事可不能由著你來。”鄭可行嚴肅地說。

“爸爸,我都給你說多少次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天娜爭辯道。

“普通朋友?怎麼會三天兩頭往他那裡跑啊?人家阿文都看見你和那小子手挎手在街上。”鄭可行駁斥道。

“挎個手咋了!再說了,我又沒說一定要嫁給歐陽文,他憑什麼管我?”天娜急了。

“胡鬧!我鄭可行在青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窮小子,他有什麼資格和我的女兒在一起呢!”鄭可行也被激怒了。

“爸爸,你不能這樣的---”鄭天娜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你不要說了!我是看你的面子,才讓他留在景天。他要是再來找你,我就讓他從景天出去!”鄭可行徹底爆發了。

“爸爸,你不講道理!”天娜哭著跑上樓去了。

“娜娜---”鄭可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鞏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天來,他給天娜打電話,就是無人接。他想去鄭家看看,又覺得唐突。

莫非出什麼事了?或者她去了外地?但都不像啊。可為什麼一直不接他的電話啊?

鞏凡像失了魂,無精打采的。

每每一靜下來,他就會想天娜,她究竟在做什麼呢?

隨著天娜一天天的音訊全無,這種思念日趨強烈。他想抑制住這種感覺,卻適得其反。

這種久違的感覺告訴他,他已經愛上了天娜,儘管他深深明白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儘管他知道這可能是鏡中花水中月。但他不能欺騙自己的感覺:這就是愛,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可救藥的愛,它不可阻擋地來了!

鞏凡陷入了一種極度的精神危機中,他的腦海裡被天娜佔據了一切。

“鞏經理,鞏經理!”黎麗拿著一份檔案走到鞏凡跟前。

但她發現鞏凡並沒應聲,只是兩眼發愣,手裡拿著筆在紙上不停地划著什麼。

“鞏經理,你沒事吧!”黎麗提高了聲音。

“啊!啊---沒事,沒事…”鞏凡這才緩過神來,緩緩拿起一本書來,將跟前的紙蓋了起來。

“鞏經理,這是明達公司送來的草樣,你看看。”黎麗裝著啥也沒看見。

“哦,放這裡吧。”鞏凡神色慌張道。

不知道咋地,鞏凡特喜歡跟黎麗聊天。因為和黎麗聊天,他更多的時候選擇去傾聽,過早涉足社會的黎麗,總會給人一種啟迪感悟來。

兩個人又是邊走邊聊。

“這幾天,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黎麗道。

“沒什麼啊,我怎麼沒感覺啊?”鞏凡掩飾道。

“你就不要瞞我了,我都看出來了!”

“哦,小丫頭,你看出什麼了,哈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想一個人吧。”

“什麼啊,盡胡說…”

“我胡說?我都看見了,你在紙上寫滿了人家的名字哦”

“哦---這個----”鞏凡有點尷尬。

“好了,不要裝了。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歡她啊?”

“這---這怎麼說呢?喜歡不喜歡又怎麼樣呢?我只是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

“我不這麼認為,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金錢和地位來衡量的。就像愛情,再多金錢,再高地位也不一定能換來一個真摯愛你的心。”

“是麼?”

“是的,如果你真心喜歡她,就應該告訴她,而不是整天單相思,你這裡轟轟烈烈的,人家卻一點不知情,有什麼用啊?”

“我也想過,可是我怕---”

“怕什麼啊?”

“我還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萬一我告訴她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愛與被愛是每個人的權力。誰都無法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愛,也沒人可以剝奪自己去愛的權力。你要捫心自問,自己喜歡就可以了,去告訴她就可以了,至於將來的事那還得看緣分的。”

“也許是吧,但我---”

“看你平時很乾練,怎麼到這事就這麼婆媽啊!一輩子做錯了多少事,失敗了多少這都不可怕。但千萬記住了,別到老了,發現自己有很多事沒有去做而後悔就行了。”

黎麗的一番話如同催化劑一樣,將鞏凡體內壓抑了許久的情感瞬間昇華起來,迅速衝擊著整個身心。

他再也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他明白了自己究竟該怎麼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