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該瞞你......”天娜面露歉意。
“對不起?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不希望別人在我背後說我是靠女人吃飯的。我辛辛苦苦工作,換來卻是別人的鄙視!”鞏凡大聲說。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只是——”天娜第一次見鞏凡發這麼大的火。
“對,你是千金小姐,可我也不是要飯的,我不需要別人的可憐!”
“不是那個意思——”
“是麼?要不是我發現,你還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啊?我真可笑!還整天把自己當回事,在公司走來走去的,不知道衣服都被別人戳爛了!”鞏凡越說越火大。
“鞏凡,你聽我說,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不肯去應聘——”
“算了,你不用再解釋了,失陪了!”
說完,鞏凡拂袖而去。
餐廳裡,只剩下鄭天娜一人。
她自從出生,從沒受到別人如此的指責。她只是怕鞏凡自尊心太強,不肯接受她的幫助,才故意隱瞞身份。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片苦心,竟然是如此結果。
天娜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望著緊閉的經理辦公室,黎麗暗暗後悔,她心裡罵自己不該酒後失言。
“鞏經理呢?又沒上班啊!”一位職員好像有事,問黎麗。
“是的,他有點不舒服,請假了!”黎麗道。
想起天娜平時對自己的好,想起天娜在餐館裡委屈的樣子,鞏凡甚是後悔。他知道這個出生就嬌生慣養的少女,能為自己做那麼多,很是讓他感動。他知道天娜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好。人家一個富貴人家的女的能這麼費盡心思為自己著想,人間愛圖個什麼啊。自己不思圖報,反而遷怒於人,豈不是忘恩負義啊!
“滴滴——”鞏凡思量很久,終於撥了天娜的手機。
“喂,是我,鞏凡......”鞏凡很是難為情地說:“對不起......”
“沒什麼。”天娜顯得很平淡。
“我知道,你恨我,你想罵就罵吧,我不該那樣對你!”
“這裡也有我的錯,算了,過去了就過去了!”
“真的,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這本來就沒什麼。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去公司上班去。”
“這個——當然可以!”鞏凡自是應允。畢竟他知道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再說,能在得天集團上班,以後跟天娜交往也有優勢。聽到天娜原諒他,鞏凡的心情釋然了許多。
“早,鞏經理!”
“早!”第二天,鞏凡老早就去了景天。
“鞏經理,你——”黎麗迎上去。
“沒什麼啊。小麗,把上個禮拜的案例拿過來,我要再看看!”鞏凡面帶笑容道。
“哎,好的!”黎麗有點不解,但看到鞏凡沒什麼異常,她也放下心來。
鄭家別墅。
“風頭剛剛過去,現在還不要操之過急。暫且忍耐一時。”鄭可行慢騰騰地說。
“可是,這批貨,長期積壓,佔用很多資金的!”楊光面露難色。
“所謂水漲船高,這個成本早晚會在貨價上收回,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對了,聽說,趙鐵成去了新天地?”
“是的,這小子挺囂張的,不過,他是去找一個叫阿江的南方人的。”
“阿江?”
“不是我們的人。好像是一個散戶,他經常從南方帶些散貨來青都。”
“是麼?最好給我看好這小子,以免一塊爛肉餿了滿鍋湯。”
“我原本不讓他來新天地,可前一陣子,咱們沒貨,有些客戶急要,我只好睜一眼閉一眼了。”
“恩——”鄭可行未置可否。忽然他想起什麼說:“對了,天娜最近和一個年輕人走得比較近,你知道這事嗎?”
“知道,知道!”楊光忙答道:“是一個大學生,挺能幹,是娜娜讓他到景天去的。”
“你多留點神。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害到娜娜!”鄭可行神情很是嚴肅。
“我知道!”
晚上約莫八九點鐘,在一家大排檔。
“怎麼樣,味道可以吧?”天娜問道。
“恩,還可以!”歐陽文嚼了一口羊肉串,說:“只是,只是在這大馬路邊,環境太差了!”
“這個,你不懂!,這才有氣氛呢!邊吃邊看夜景,感覺好極了!”天娜笑道。
“是麼,沒看出來,你這千金小姐還喜歡到這地方來!”歐陽文笑著說。
“我也是朋友帶我來了幾次,才喜歡上的。”天娜俏皮地說。
兩人邊吃邊聊。
這時,從東邊過來一幫人。
“走,這裡有扎啤,哥幾個再喝點去。”一個人已是醉醺醺的樣子。
“走,喝!”眾人應道。
“老闆,來六杯扎啤!”
“好了,來了!”
“哎呀,這裡有一個妞呀!”其中一人忽然發現了天娜他們。
“哪裡?在哪裡?可不——長得不錯嘛!”
“哈哈!”
幾個醉漢一陣鬨笑。
“妹妹,陪哥哥喝一杯,”一個禿頭醉漢端著杯子走到天娜跟前說。
“你們想幹什麼?”歐陽文站了起來。
“呀哈,你想幹什麼啊?小四眼,你最好滾一邊去,別壞了哥幾個的雅興,否則,哼——”禿頭蠻橫地說。
“你——”歐陽文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妹妹,來,喝一杯嘛!”禿頭根本沒理會歐陽文,他大笑著,伸手去摸天娜的臉。
“走開,流氓!”天娜一把推開禿頭的手。
“哈哈,妹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啊!我喜歡,哈哈。”禿頭一愣,伸手將天娜抱住。
“滾開!”歐陽文衝了上來,一把推開禿頭。
“小四眼,不想活了啊?”眾人擁了上來。
“找死啊!”禿頭一拳過去,歐陽文倒地,鼻子出血了。
“阿文!”天娜嚇壞了。
“你們有沒有王法啊,我要報警了!”歐陽文大叫道。
“報警?我讓你報警去!”禿頭一呼應,幾個人對著歐陽文一陣拳打腳踢。
歐陽文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來,妹妹,讓哥哥親親!”禿頭一把拉住鄭天娜。
“住手!”一聲大喝,一個身影從路旁閃了過來。
“鞏凡!”天娜脫口而出。
只見鞏凡正怒目圓睜,盯著禿頭。
“呀哈!又過來一個英雄。”禿頭陰笑著道:“小子,你也想嚐嚐禿爺的拳頭!”
“呸,流氓!”鞏凡吐了一口。
“媽的,找死!”禿頭一拳過來。
鞏凡早有準備,順勢一把抓住禿頭的手,一拉,禿頭摔了狗啃屎。
禿頭站了起來,喊道:“給我打!”
眾人一下將鞏凡鞏凡圍住。
鞏凡順手拎起一張凳子,呼呼地在人群中掄了起來。
但終究人單勢薄,一會,鞏凡已捱了好幾下,額頭和嘴角都滲出了血。但鞏凡仍跟幾人廝打著。
天娜眼看鞏凡招架不住,很是著急,但也不知道怎麼辦。
正在此時。
“嗚嗚——”一陣警笛大作。可能是老闆報了警。
幾個醉漢一驚,便做鳥獸散了。
天娜急忙跑過去。
“鞏凡,你怎麼樣啊?”天娜關切地問。
“沒什麼。”鞏凡笑了笑說,但額頭的血正順著臉頰往下淌。
“快擦擦啊,趕快上醫院吧!”天娜很擔心。
這時,警察也到了。
“怎麼回事?誰在打架?”為首一個警察問道。
鞏凡定睛一看,原來是趙鐵成。
“是你!”趙鐵成也看清楚是鞏凡,他幾乎從鼻子裡哼出的話。
“是這樣的,警察同志,剛才有一夥流氓來找我們麻煩的。”天娜忙道。
趙鐵成詢問了扎啤攤老闆後,對鞏凡他們說:“你們需要到局裡錄一下口供,請你們配合一下!”
“這個——”天娜想說什麼。
“娜娜——”一個聲音傳來,天娜這才想起躺在一旁的歐陽文,她顯然只顧鞏凡了,忘記了歐陽文。
她急忙跑過去,攙起歐陽文。
鞏凡看著,心裡說不清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