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可靠情報,青都市的毒蛇又快出洞了......這回避免出現行動不統一,打草驚蛇。局裡決定各小組步驟一致,沒有命令,連例行檢查也不允許......”王局長嚴肅地說。

“趙鐵成,你去調查一個叫陳阿江的人,他經常在新天地出入,個子不高,南方口音......”王局長說。

“是!”趙鐵成應道。

“哦,對了”王局長突然想起什麼說:“上次那個叫劉東東的小孩怎麼樣了?”

“那只是個輟學的小孩,沒什麼大事,就是幾個混混酗酒滋事。”趙鐵成漫不經心地說。

“哦,是麼---”王局長若有所思,接著說:“那個小孩家住在哪裡?”

“好像在---在城東王衚衕104號......”趙鐵成有些不解。

自從上次和鄭天娜見面後,鞏凡覺得很開心,還向鄭天娜索要了聯絡電話。每每想起天娜的一舉一動,他都覺得很激動,很興奮,很美妙!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似乎是一種久違了的心情。

看著手裡的紙條,上面是鄭天娜的手機號。他想了好大一會,還是走到了門前公用電話亭前。

“喂,哪位啊?”電話那頭傳來鄭天娜的聲音。

“喂,是---是我,鞏凡---”鞏凡有點緊張。

“哦---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天娜顯得是很驚喜。

“我---我想,我想請你出來吃個晚飯,你---你有時間嗎?”鞏凡鼓足了勇氣。

“哦,這---這個當然可以。”鄭天娜停頓了下答道。

“那太好了!”鞏凡顯然沒料到鄭天娜如此的爽快“那---那我們晚上7點在愛民公園門口見吧。”

“好的!”

“哦---耶!”鞏凡把電話一掛,跳了起來。

電話亭老闆驚詫地看著面前這個舉止奇怪的年輕人。

鞏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付錢走了。

也許,對於都市裡的人們,白天的日子真不叫生活,白天裡,人人都像一臺不停運轉的機器,一臺賺錢的機器,或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別人。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人們才可以自由地呼吸,才近距離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氣息。他們急需放鬆一下繃了一天的神經,於是他們換上享受生活的行頭,遊弋在城市的夜晚裡。

“小白雲”酒吧裡,人已擠滿了座位,正三三兩兩地杯盞交錯著。快節奏地音樂,旋轉的彩燈下,一些男男女女正在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一個瘦弱的小青年,走到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面前,使了個眼色,那女人會意地跟他走去。

小青年和那女人朝裡面左鑽右拐,走到洗手間前。

小青年開啟男洗手間門,進去了。那女人左右看了一下,也一下鑽了進去。

咔---他們從裡面把門反鎖上了。

“要多少?”小青年低聲問道。

“來10粒---”女人邊說邊從挎包粒掏錢。

小青年從懷裡掏出個類似藥瓶的瓶子,從裡面倒出10粒像是藥片的東西,遞給女人。

女人把錢交給小青年,然後把的低胸衫衣領一掀,伸手把小藥丸放在乳罩裡,放下衣領,用手摸了摸胸口,覺得保險了,開門走了。

小青年隨後也走了。

一會兒,小青年又以同樣的方式把一個男子也領了進去。

一家西餐廳裡。

服務生將牛肉和紅酒上來了。

鞏凡看著盤裡裡的牛肉和刀叉,不知如何下手。

本來,他想請天娜去吃別的。他試探著問天娜喜歡吃什麼?天娜即口說吃西餐,他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天娜用刀叉切了一小片,送到嘴裡。

“恩,還可以!”天娜品嚐著。

“哎---”天娜發現鞏凡手裡拿著刀叉,看著盤子發愣,說:“你怎麼不吃啊?”

“哦,這個---”鞏凡甚是尷尬。

“噗嗤---”天娜忍不住笑了,她看出了端倪,道:“來,我教你---”

“刀是這樣拿,叉是這樣拿......這樣一切,用叉子叉起來.....”天娜比劃著。

鞏凡無奈,只好跟著學。

“哎呀---刀叉拿反了,兩隻手換過來---”天娜叫道。

“嘿嘿---”鞏凡苦笑一下,把刀叉換了過來。

“用叉子輕輕按住肉片,小刀輕輕劃掉一片來---”天娜教的很是細緻。

“咣---當---”鞏凡的刀子一滑,差點把盤子敲翻。

餐廳裡的人都很驚詫地向他們看來。

“哈哈!”天娜倒沒在意,反而大笑起來。

鞏凡的臉頓時窘的通紅。

“沒關係,再來一次---”天娜笑著說。

“這樣按住,輕輕地切,注意......”天娜繼續耐心地教著。

好不容易,鞏凡總算切下一片肉來,他舉著肉片高興地望著天娜。

“GOOD!”天娜也舉起肉片,衝著鞏凡微微一笑。

“Please!”天娜俏皮地說。

“Please!”鞏凡也舉了舉叉子。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緩緩將肉片送入口中,都忍俊不住了。

酒吧裡的男洗手間裡。

“胡哥,給你!”那個瘦弱的青年將一摞錢遞給小胡刀。

“怎麼這麼少啊?”小胡刀問。

“就這麼多。現在風聲緊,不好做---”小青年道。

“是麼?”

“真的,你看貨還在我這,一粒沒少,我又不敢偷吃!”

“屁話!就咱這德行,吃得起這玩意嗎?這可是千萬不能沾的東西!”

“是,是!”

“對了,上次趙鐵成叫你去,問你什麼了?”

“沒問什麼,就是問問怎麼回事?”

“你真的什麼也沒說?”

“我敢說嗎!”

“沒說就好!小子,我告訴你,你可犯渾呀,這傢伙要是捅出去,咱們誰也跑不了的!”

“是,我知道!”

和天娜在一起的時間過的飛快呀!不覺已是深夜了。

“Waiter!結賬!”鞏凡招呼道。

“一共是三百二十塊,先生。”服務生禮貌地說。

“三百二十塊---”鞏凡心裡一驚,他望著服務生道:“就---就這點東西,三百二十塊---”

“是的,先生。”服務生微微笑道。

“啊!”鞏凡剛伸進口袋裡的手慢了下來。

他為了請天娜吃飯,特地多裝了錢,有二百多,這是他第一次身上帶這麼多錢。他想吃一頓飯,一百多塊已經很不錯了,誰料---

“我來吧---”天娜似乎看出什麼了。

“那怎麼行呢,我來,我來......”鞏凡制止著,但手卻沒有掏出錢包。

“好了,不要爭了。這次我請,下次你再好好請我如何?”天娜真是善解人意。

天娜說完,從小挎包掏出一疊鈔票來。

“不用找了,小費!”天娜看也沒看,遞給服務生。

“謝謝!”服務生接過錢走了。

兩人走出餐廳。

天娜看來興致很高。

兩人邊走邊聊,走了一段路,才互道告別。

“我送你吧!”鞏凡道。

“不了,天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天娜道。

“沒關係的,我打車送你回去,我再回來!”

“謝謝啊,你家很近的,不用繞遠送我了......”

鞏凡還要堅持送,天娜卻執意不肯,鞏凡只好作罷。

來了一輛計程車,就在鄭天娜開啟車門時,鞏凡突然說:“天娜,今天我真高興!”

天娜回頭看了鞏凡,笑了笑,就進車了。

車子就要換道走時,車窗下來了,鄭天娜露出頭來,那神情很是迷人,微笑道:“今天,我也很高興!”

說完,計程車飛馳而去。

鞏凡注視著計程車慢慢消失在夜幕中,久久不願回頭......

鞏凡邊走邊美滋滋地哼著小曲。

忽然,從衚衕旁邊閃出一個身影來。

“東東---”他一眼就認出來。

“哦,是小凡哥啊!”劉東東有點吃驚。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了?”鞏凡問道。

“沒,沒什麼!在一個同學家玩......”劉東東的神色有點緊張。

“是麼---”鞏凡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