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行動的？”王局長一巴掌拍到會議桌上說：“沒有組織性，沒有紀律性，擅自做主......”
屋裡的氣氛顯得很緊張。
幹警們面面相覷。
好半天，趙鐵成抬起頭來，斜著眼睛瞅了一下王局長，說：“這件事，主要---主要我負責----”
“你負責---你負得責了嗎？”王局長不聽則吧，一聽火氣更大，道：“你們把整個計劃都打亂了，這下，不但驚動的大魚，最重要得是把我的線人也暴露了，還差點害線人送命。趙鐵成，你也是個老公安了，你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啊？”
“我---”趙鐵成不知道說什麼。
“王局---”一位女幹警站了起來說：“這不全是趙隊的錯，是我們一時衝動---”
“對，這不能全怪趙隊---”又一位年輕警察站出來喃喃道。
“好，好！你們都挺勇於承認錯誤啊！”王局長的話多少有點嘲諷，他大聲喊道：“趙鐵成---”
“到！”趙鐵成一個立正。
“劉為為---”
“到！”女幹警也一個立正。
“孫剛---”
“到！”年輕警察立正道。
“你們三個回去，好好檢討反省，各自寫一份書面檢討交上來！”
“是！”三人齊聲應道。
會議散後，大家三三兩兩地出來了。
“小劉，不好意思。”趙鐵成邊走邊說：“我不該讓你去金帝歌舞廳去。”
“趙隊，別這麼說。”劉為為忙道：“你只是讓我們例行檢查，並不是你專門讓我們行動。可也巧了，正好碰上他們在交易毒品，逮個正著！”
說到這，這位年輕的女警臉上洋溢著自豪，可隨即她的語氣變了“本以為立個大功，誰知道卻捱了一頓臭批，哎---”
趙鐵成也苦笑了一下。
“對了，趙隊。你晚上有空嗎？”程為為突然道：“哦，我們一起吃飯吧！”
“哦......”趙鐵成搔了搔頭說：“我---我晚上還要送蓓蓓到我媽那裡去，蓓蓓放假了，讓她去我媽媽那裡，改天吧......”
“又是改天......”程為為小聲嘀咕。
晚上，萌萌和媽媽已經做好飯菜，用碗盆蓋著，像在等人。
門鈴響了。
門開後，趙鐵成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進來了。
“奶奶---”小女孩一進屋，便掙脫了趙鐵成，一頭扎進了趙老太太的懷裡。
“蓓蓓---”老太太連忙把孩子攬住，高興地撫著孩子的頭。
“小姑---”小女孩一會又跑到萌萌面前撒嬌。
“蓓蓓乖---”萌萌把蓓蓓抱住，吻了下孩子的臉頰，說：“讓小姑看看，哎呀，蓓蓓漂亮多了！”
“小姑也漂亮多了---”
“是麼，看這小嘴甜的！”萌萌很是開心。
正吃著，趙鐵成忽然說：“媽，開學後，我不想讓蓓蓓再去她小姨家了。你看這麼長時間了，都在人家。人家家裡也有孩子，挺累人的。再說，蓓蓓也這麼大了，也不再需要專門照顧了。”
“也好，讓蓓蓓和我在一起，我也有個伴啊！”老太太道。
“哦！太好了。我以後天天和奶奶在一起了！”蓓蓓自是高興。
突然，蓓蓓像想起了什麼，說：“爸爸，媽媽為什麼一直不回來看我們呢？”
“啊---”顯然趙鐵成沒意料到蓓蓓突然這麼問，他愣了一會說：“蓓蓓，爸爸說過了，媽媽出國了，要好久才回來的......”
“可她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啊？”蓓蓓望著趙鐵成說：“今天，又有同學問我了，為什麼我沒有媽媽呢？”
趙鐵成臉色凝重，不知道該怎麼說。
老太太也放下碗筷，頭轉向一邊，用手擦拭著眼角。
萌萌見狀，說：“蓓蓓，吃飽了嗎？走---到小姑房子裡去。小姑給你一個洋娃娃---”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洋娃娃！”蓓蓓一聽，拉著萌萌的手向萌萌屋裡去了。
孩子畢竟孩子，她們需要得是簡簡單單的快樂和幸福。
對於孩子，說出真相，讓孩子過早地體會什麼是生活，什麼是現實，有時候真得是一種殘忍。因為悲痛本身就是人所不能承受之重，何況是孩子呢！
夜已經很深了。
趙鐵成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大口大口地抽菸。菸頭忽閃忽亮，映出一副滄桑的臉來，年齡不是很大，但卻隱約現出皺紋的眉頭緊鎖著，神色凝重。
“......鐵成......”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的聲音猶在耳旁。
“......鐵成......鐵成......我不想死啊......”那女人垂死時那種無助無力，想電影膠片一次一次地在趙鐵成腦海裡閃動著。
好半天，趙鐵成才緩過神來，他抽了一下鼻子，酸酸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咬了咬牙，那神情很是難以捉摸。
青都的夜晚顯得那麼平和安靜。
整個城市像個沉睡的少女，夜給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千萬盞燈光如同繡在紗衣上花點，點綴期間，安靜熟睡著卻又充滿了誘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