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顏梔窩在時令的懷裡,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清醒著。
每喊一聲,時令的心尖便跟著顫動,腳下的速度不斷加快。
“時令……”顏梔開始不滿,掙扎著想要掙脫這個懷抱:“你怎麼不理我?”
“快到了。”時令的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跟著心臟一塊震動。
夜裡一點,時千峰他們估計已經睡著了,時令在玄關處給顏梔脫了鞋,拎著拖鞋幾步邁上二樓。
顏梔還要說話,下一秒,就被放進了柔軟的被褥裡,空氣裡還有熟悉的梔子花香味。
花香味在鼻尖縈繞了一會兒,就被另一種氣味驅趕,而後交融在一起。
時令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顏梔漸漸喘不過氣來,酒精的麻醉,大腦的缺氧通通交織在一起。
身體感到一絲涼意,又立馬消逝,時令像一座推不開的山,更像是無孔不入的海水。
顏梔在大海里起起伏伏,意識沒有片刻清明。
……
顏梔被光刺的睜開眼,眼睫顫動著,看清了眼前的光景才意識到自已身處何處。
她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人,沒有推開,反而被圈得更緊。
顏值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索性放棄掙扎,將頭埋在被子裡,準備再睡一會兒。
時令的手捏著她耳朵的軟肉:“餓不餓?”
“有點兒。”顏梔有氣無力的說道。
時令問:“想吃什麼,雞蛋羹還是皮蛋瘦肉粥?”
顏梔笑出聲:“你要給我做呀?”
“嗯。”
顏梔掙了掙抱著她的那雙手,還是沒掙脫開:“你要抱著我做早餐嗎?”
“也可以。”
顏梔光是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完全不能想象,更何況家裡還有人呢。
“不行。”她堅決的否定。
時令又抱了一會兒,在顏梔額間親了親,這才從床上下來,披了一件衣服,就去做早餐了。
顏梔在床上磨磨唧唧了一會兒,剛準備睡覺,就意識到有一絲不對勁,她緩緩將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白皙纖長的無名指上,一顆亮閃閃的東西被戴在了上面。
鑽石周圍纏了一圈白色的小花,是獨屬於她的花,明明沒有量過手指的尺寸,卻那麼合適的戴在了上面,以至於過了那麼長的時間,才發現它的存在。
顏梔看了許久,才喃喃自語:“哼……我還沒答應呢。”
“沒答應什麼?”時令開了臥室門,食物的味道散發在空氣裡,皮蛋瘦肉粥和雞蛋羹的味道都有。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嘴硬只在剛剛,顏梔下床將自已的食物接了過去,放在那本來應該寫作業的書桌上。
高中時學習的書籍資料已經通通藏在了箱子的最底層,只在桌上留下了一點點痕跡。
顏梔捏著勺子,將碗裡的粥和雞蛋羹一點一點吃下,時令其實不會做飯,他會做的飯都是顏梔愛吃的。
當顏梔什麼也不挑,什麼也愛吃的時候,時令就已經有了做大廚的天分。
吃飽喝足,小狐狸已經在外面鬧騰好一陣了,兩人這才慢慢悠悠的出了門,帶著小狐狸在山上遛彎。
“它是不是又胖了?”時令盯著小狐狸圓滾滾的背影。
那背影顯而易見的僵硬了一下,顏梔立馬說:“那不是胖,那只是毛髮蓬鬆而已。”
聽見這話,小狐狸才高興的搖著尾巴。
半山腰處的六角亭依舊在那裡,他們依偎著坐在亭內,看著太陽昇起,又緩慢落下。
直到深藍色將天空覆蓋,留下一片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