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寧的腦袋裡“嘭”的一聲,煙花碎屑塞滿她貧瘠的大腦。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其實是盛危月嗎?

可母后分明說他“不日即將”回京,那就是還沒到啊。

而且就算到了,堂堂淮陽侯,怎麼會被拐進象姑館,還那麼湊巧被宋林致買到送給她。

“你是誰?”

盛危月彎唇,“公主不是猜到了麼?”

語氣淡漠,尾音懶散,很欠揍。

現在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盛危月聯合了宋林致一起戲弄她。

“騙本公主很有意思?”

裕寧氣得踹了一腳虛空。

如果有鬍子的話,她的火氣估計都能把它們燒光了。

“身臨其境地體會我的公主怎麼和別的男人調情,有趣得緊呢。”

盛危月體內的藥勁愈來愈烈,催得他血液翻湧蒸騰。但他強撐著,無事人似的抹去露尖的鼻血。

“你去死吧。”裕寧以為盛危月的鼻血是被她打出來的,壓根沒往那方面想,“滾出去,本宮有一陣子都不會想看見你。”

盛危月緩步走近裕寧,高大的身軀映下一張網似的影子,牢牢籠罩小小一團的公主殿下。

“公主,我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裕寧是他的妻子,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解他體內那種毒。

“你沒完了?”裕寧一想到自已適才在盛危月面前像跳樑小醜一樣求他自已綠了自已,就鬱悶得想撞牆。

可推他的兩條胳膊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反剪於腰後,動彈不得。

“盛危月,你弄疼我了。”裕寧氣呼呼的,像一朵炸了毛的白貓,抿起櫻唇,圓圓的杏眸連翻白眼瞪人都嬌俏可愛得緊。

盛危月無奈鬆開她的手腕,小臂順勢橫亙在她腰間,一寸寸收緊。

俯下身,帶著低沉的喘,輕輕地道:“公主且忍忍,待會兒更疼。”

滅頂的酥意宛如大雨,兜頭淋下,避無可避。

裕寧老臉一紅,下意識抬手去推盛危月。可掌心甫一貼到盛危月銅牆似的胸膛,就被滾熱的燙激得彈開了。

留下一手膩汗。

裕寧撇嘴,肯定很臭,這手不能要了。

“公主,你好香。”盛危月抱得越來越緊,簡直要把裕寧揉進懷裡,“好軟。”

裕寧無比愛惜自已的身體,把自已養得香香軟軟的,最要緊的是自已喜歡。

而不是白白讓臭男人佔便宜。

“你很燙,”裕寧已經很給他臉面了,沒把他很臭說出來,“先去洗洗再說吧。”

裕寧並不知道自已身上甜絲絲的奶香味已讓盛危月理智全失,直到他的吻落下,橫衝直行,霸道又莽撞。

裕寧後退,盛危月寸步不離追上來,寬大的手掌牢牢扣著裕寧的後腦勺,讓小姑娘只能乖乖承受他幾乎狂暴的吻。

燭火昏黃,一縷月光自窗欞漏進,攜來混有杜若蘭芷香馨的晚風,搖曳暖光。

好疼啊,裕寧的舌尖要被咬破了,嘴唇早已被碾得腫腫的。

“盛危月。”

裕寧快暈過去了,好在盛危月終於開恩放開她。

她迷迷濛濛盯著視線裡最大的物什——鐵籠,腦海裡一閃而過自已被鎖進去的畫面。

肩頭刺痛的啃咬忽然讓她冷不丁哼吟出聲。

糯嘰嘰的,似羽毛拂過男人的尾椎骨,催他更為亢奮。

“疼。”

是不是地方他都亂咬,那是能咬的嘛。

可裕寧已沒有力氣,軟得趴在盛危月肩頭,溫軟的唇幾乎挨著他的耳朵。

她懵懵的。感覺到很硬的物什抵著小腹,熱意隔著繁複的衣料也能遞進她的肌膚。

可她快氣死了,她自小到大受的傷,都沒有盛危月今日啃的多。

裕寧得知父皇將她賜婚給盛危月後,專門打聽過他。

卻打聽到盛危月身份不詳,幼失沽持,是跟著養父在村野長大的,十四歲才進入燕國公府成為世子伴讀。

草莽出身,全憑軍功拜將封侯。

這樣的背景經歷,裕寧不知他哪點配得上自已,又聽聞此人戰場殺敵靠一張閻羅面震退敵人,恐他青面獠牙醜得人神共憤,更加心如死灰。

今日是他們夫妻初見,雖然他長得比傳言好看,可這性格行事,當真是村野莽夫做派,半點未曾冤枉他。

裕寧生生忍著他拱,下唇被她自已咬得紅嘟嘟的。

盛危月抱起已沒有力道掐他推他打他咬他的小公主,像對待一盞剛出窯的易碎白瓷,輕柔地把裕寧放進溫涼的絲衾裡。

藥勁生猛地催著他,可他卻愣神了。

裕寧側著頭,不願看他。那雙天生含笑的明眸噙著惹人心疼的淚珠,白皙柔膩的脖頸鎖骨,被他吻得紅痕點點,不知要幾天才能消下去。

再往下,被他褪去衣裙的兩條長腿絞在一塊,儼然是未綻的花苞模樣。

“公主害怕嗎?”

裕寧搖頭。

反正也是要留下一個孩子的,擇日不如撞日。

盛危月鬼使神差地將裕寧抱了起來,讓她騎坐在自已腿上。

裕寧被迫貼著男人胸膛,滾熱的肌膚相觸之外,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擂鼓似的,響徹耳際。

他在一點點溫柔地吻她的鬢髮。

心在一點點被甜蜜裹挾。

裕寧柔荑似的兩條胳膊慢慢攀上盛危月的脖子,難掩嬌怯,卻又極力大方展示,“我不害怕。”

盛危月壓下去,溼熱的舌尖抵進裕寧的耳廓,“會很疼。”

裕寧嗔道:“那你快點嘛。”

盛危月笑笑,“快了會更疼。”

裕寧整個人臊得宛如熟透了的蜜桃,又香又軟,甜蜜還汁水飽滿,“那你還是慢慢的好了。”

盛危月將裕寧的話放進嗓子裡遞至心尖體味了一遍,眼神壞壞的,意味深長:“好,慢慢的。”

裕寧終於意識到自已說的話和嗓音都很嗲很嗲,有意閉緊嘴巴。

盛危月見她如此又故意誘惑她,溫柔地吻著她的脖頸,“疼就叫出來,舒服點。”

裕寧不經騙,禁不住他幾番誘哄,便完全釋放了。

哪知道不出聲還好,那帶點隱忍的恥音瞬間撕去男人溫潤儒雅的人皮,露出餓狼面目。

裕寧哭得眼睛都腫了,盛危月舔了吞了她的眼淚,只當看不見。

幾度想逃,男人從床上追到鐵籠裡,扣緊裕寧柔嫩透著粉紅的腳踝,時而是手腕,拽到身下。

直至新月向樹梢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