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和婉清並排走著,“婉清啊,近來可感覺到身子有什麼不適嗎?”
“沒有任何不適,媽媽是有什麼活讓我做嗎?”
“是了。”劉媽媽從懷裡拿出一本摺子遞給婉清,婉清狐疑地接過來,劉媽媽繼續說:“這是知州府遞過來的請柬,說後日是知州大人的生辰,邀請你後日酉時去府上唱曲跳舞給呂大人祝壽。”
婉清看了摺子確實如劉媽媽所說的一樣,她問:“那媽媽應下來了嗎?”
劉媽媽看見婉清的表情如此平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小心翼翼地說道:“應下來了,去知州府祝壽是多好的機會呀,有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咧,呃不過,倘若你不想去,我明日命人去回絕了也行。”
“無妨,我去。”
劉媽媽一聽她同意了,立馬笑嘻嘻地說:“那好,到時你想與誰一同前去都可以。”
“嗯,我知道了。”婉清說完剛好來到房門口。
劉媽媽趕緊說道:“那你好生歇息,我先下去了。”
“嗯。”
婉清朝劉媽媽點點頭,便進了房間。
嫿喜緊隨其後,端著一盤洗臉水進來了,待婉清洗了臉,她又下去端洗腳水上來。
婉清泡了一會便讓嫿喜端水下去了,此時的她確實有點累了,回了鄉下後又在街上與壞人打鬥了一番,此刻終於可以躺在床上了,一閉眼就睡著了。
另一邊的客棧內,裴燦和王不墉正在柳楓眠的房間裡,兩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一邊玩著葉子牌一邊等柳楓眠回來。
王不墉哀嚎道:“楓眠咋還不回來啊,我都要困死了。”
“一樣。要不是當初和柳伯伯打了包票說一定安全完整地把楓眠帶回佂州的話,我現在才不會在這裡等著他回來了。”裴燦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
王不墉看向柳楓眠的床,“我的床肯定在盼望著我早點回去寵幸它,床啊,我好想你啊。”
裴燦一聽到寵幸這個詞便猜想著說道:“楓眠不會是要在醉香樓過夜了吧?難道婉清姑娘要為他破例了?”
王不墉聞言來了精神,“不會吧,就給她送了一回藥就要以身相許了?婉清姑娘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裴燦不屑地冷哼道:“呵,也許天下女子都一樣,不是為了感動不是為了喜歡,而是為銀兩為權勢地位就想著以身相許。”
“你是說,婉清姑娘看上了楓眠的身份而故意勾引他?”王不墉眯著眼歪著頭在苦思冥想,“不對呀。”
“什麼不對?”裴燦用手撐著腦袋問。
“你這話的邏輯好像不太對。”
“哪裡不對?”
“不知道,明天睡醒了你再說一遍我就能知道了。”王不墉搖搖頭。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開啟了,王不墉一看見柳楓眠就激動地衝過去抱他,委屈巴巴地說:“哎喲柳二少,你終於回來了,等得我都快困死了,嗚嗚……”
柳楓眠一臉嫌棄地推開他,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幹嘛呀這是?受什麼委屈了?”
“你還好意思問,有了美人就忘了我們兄弟倆了,我們這是在等你,保證你的安全。”裴燦也走過來,抬手一巴掌剛好就拍在了他的傷口上。
“哇啊啊!”柳楓眠疼得啊啊叫,臉色痛苦。
裴燦狐疑地說:“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我才用了一成的力。”
王不墉也覺得他臉色好像有點蒼白,擔心地問:“你受傷了?平常時你沒少捱揍也沒見你喊過。”
柳楓眠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強裝開心地說:“哈哈,嚇唬你們的,我能有什麼事啊,行了趕緊回去睡覺了。”
他說著把他們兩個往外推,就在他關上門的前一刻,裴燦還是不相信地問:“你真的沒事?沒騙我們?”
“真沒有,就聽了個曲就回來了,我困死了都。”說著還故意打哈欠,“早點安歇。”
待他一個人在房間了之後,脫下外衣看著傷口處的紗布被血染紅了一點,幸虧裴燦不是特別用力拍打,否則整個紗布都會被染紅。
眼睛瞄到紗布的結尾居然是一個蝴蝶結,隨即又想起了婉清,心情好了傷口也不痛了,最後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翌日清晨婉清才幽幽轉醒,嫿喜一早就在門外候著了,當她一開門便看見嫿喜倚著牆坐著睡著了。
但是嫿喜一聽到“吱呀”的開門聲便醒了,抬頭仰望著婉清,“姑娘醒了,我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婉清嗔怪地看著她,說:“以後要是覺得困就進房間裡睡,你這樣容易著涼。”
“我這不是怕吵醒你嘛,我現在下去打洗臉水。”嫿喜扶著牆站起來,伸著懶腰。
“去吧,慢著點,我不著急。”
婉清看著她說,嫿喜自從伺候她開始,就盡心盡力的,從沒有怠慢過她,也沒在背後說過她的壞話,嫿喜是直性子有什麼都不藏著掖著,很好相處。所以她待嫿喜就像待妹妹一樣。
嫿喜再次上樓的時候,手裡不僅端著洗臉水,還拎著食盒。
“姑娘,早點也拿來了。”
“好。”婉清洗了臉就開始吃早飯,今早的早點是紅豆薏米粥和兩個包子,簡單又養生。
“姑娘,我聽下人們說,你昨夜裡又與玉霞姑娘爭吵了?”
婉清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那姑娘吵贏了嗎?沒有吃虧吧?”
婉清瞄了一眼嫿喜,看見她一臉的好奇,“自然是贏了,我能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嗎?”
嫿喜搖搖頭,“不是,姑娘在我心中厲害著呢。”
“既如此,你何必多問,堅持內心的想法就對了。”婉清輕笑著說。
“就是好奇嘛。”嫿喜笑嘻嘻地說,“對了,一會姑娘要做什麼去呀?”
“呃……我打算作畫。”
“那我一會在一旁磨墨。”
“嗯。”
飯後婉清站了一小會,回想起昨天在荷花亭湖的場景,難得有人陪著自己閒坐,這樣的場景值得儲存起來,隨後便著手畫了起來,直到午時才畫了三分之二。
吃過午飯又小憩了一會,醒來之後才想起來今日柳楓眠還未曾來過,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還流不流血。
他不會是離開壽州了吧?既是離開為何不知會她一聲?
唉,說到底她與他也才見過幾面,應該算不上朋友吧。
婉清連自己都沒發現,她忽然開始在意起柳楓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