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裡這麼重的陰氣,要是一個身體虛弱的人待在這裡,不出半天,肯定得送醫院。

這也難怪那老道士會從椅子上摔下來,看樣子,這靈堂裡面不止一隻鬼啊!

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壯漢聽到我說了這話,不由得看著我,追問道:

“那該咋辦?”

他們這麼問,很明顯也是感覺到這靈堂有些問題了,明明是大白天,卻給人一種夜裡頭的森涼。

此時靈堂裡很空,除了那幾個壯漢之外,剩下的還有三四個男子。女人和小孩都沒有在靈堂裡出現。

看樣子,之前那個道士還是有點小本事的,至少明白這裡頭需要陽氣鎮壓,所以才只留下了男人。

不過光憑這一點,就想要制衡這口棺材,還是很困難。

我快步走到棺材旁邊,越靠近棺材,我就越是覺得體內的靈氣波動很猛烈。

這是修道者的一種本能反應,一旦有陰邪的東西靠近,自身的靈氣就會自己的運轉,從而抵禦住邪氣的入侵。

我從口袋中取出一張符紙,用力的拍打在棺材蓋子上。

“譁……”

符紙剛剛離手,突然那棺材蓋就像是灑滿了硫磺一樣,符紙一觸碰,竟然自己燃燒起來,冒出一道濃重的煙,看著甚是詭異。

在場的近十個男子看著,都紛紛後退了一步,陸永同樣也是嚇得躲在了角落裡。

“這老太太,怕是已經有黑鬼的級別了,再這麼放任下去,很快就是一隻紅鬼!”

我盯著眼前的漆黑木棺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鬼魂的成長和修道者的成長完全就不是同一個階級的。

修道者必須要從道門開始步步的打基礎,修練上去。

而鬼魂不一樣,它可以透過吸食陽氣,或者是自身的怨氣反撲,從而讓剛出生的自己,短時間內瞬間從青鬼飛躍到黑鬼,甚至是紅鬼。

這也是為什麼山裡面的鬼說外面的鬼魂難對付,怨氣深重,是一個很危險的未定數啊。

不過這樣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鬼魂基本都會永遠停留在一個層次,哪怕是黑鬼,想要提升到紅鬼,那也是十分的困難。

因為他們的功底不行,自身的陰氣虛浮不定。只要是同級的修道者,都能夠比較輕鬆的對付它們。

那些從青鬼開始,步步晉升到厲鬼的鬼魂,遠遠比天生就是厲鬼的鬼魂要強。

就好比小姐姐一樣,同為厲鬼的陳豔麗,卻不是她的對手,這就是差距。

我深吸一口氣,趕緊從揹包裡面取出一大疊冥紙,這些都是陽紙錢,是去降鬼宗之前,冷夜幫我準備的道具。

我將陽紙錢分發給在場的戴孝男子:

“你們各自去靈堂的八卦方位,坐下來燒紙,記得,一次只能燒一張,每燒一張,都要低聲念,收了錢財,就請速速離去。”

他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利索點,不然的話我自己一個人走了,你們死活自己看著辦!”

我看著他們,忍不住罵道。

被我這麼一喝,那些在場的這些人才匆匆拿著之前,各自做到八卦的一個方位上,手抖著燒紙。

隨著陽紙錢被點燃,那漆黑棺材旁邊緊跟著傳來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紛紛朝著那八個男子的方位走去。

聽到腳步是卻沒看到人影,這可把不少人給嚇壞了,甚至有些都想丟下手中的紙錢,拔腿就跑。

“淡定!”

我再度罵道:“乖乖聽我的話,我能保證你們不會死,不然的話,你們離開這靈堂,絕對活不過今晚!”

死人都喜歡往死人堆裡聚集,這是鬼魂共有的尿性。

特別是在酆都這種地方,老太太的棺材陰氣這麼重,自然會招來不少鬼魂聚集,畢竟等她一出世,那起碼就是黑鬼級別。

而且按著勢頭,過不了多久也就會晉升紅鬼。

紅鬼在鬼魂裡面,也算是一個小頭目的位子,算是一方老大,那些普通的小鬼當然趁機趨炎附勢。

畢竟在酆都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跟著一個紅鬼老大,自然比自己單幹要吃得香。

這也為什麼陽紙錢一點燃,那些小鬼立馬一擁而上。

這些都是普通的小鬼,缺錢花。

而且他們的實力,還沒法分辨這是陽紙錢,等他們察覺自己領到了陽紙錢,想反悔已經是不可能了。

隨著陽紙錢不斷的被燃燒,靈堂裡面的腳步聲也少了許多,最明顯的是,陰氣也變得稀薄了不少。

不過依舊是很濃重,陽紙錢,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真正要根治,還得想辦法解決這口棺材。

我走到陸永旁邊,他已經被嚇壞的傻眼了,蹲在地上抱頭,不敢往棺材的方向看去。

我輕輕地將它拉起來,看著他嚴肅的說:

“你現在馬上去找一身孝服,給老太太上香後,跪在她的靈臺的右邊,側身面向棺材,給她長跪守靈,再燒點紙錢。”

我這話讓陸永急忙搖頭,死活都不肯幹。

“你放心,有我在,那老太太不敢亂來的,現在還是大白天,她還不能夠出來。我們必須要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準備工作給弄好,這樣一來到了晚上,我們也有辦法應對。”

“那老太太的怨氣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你必須得留下來守靈。”

陸永聽我這麼一說,還是很不情願的去找來一身孝服,穿在身上。

眼看著陽紙錢也燒得差不多了,我就走過去,跟他們大聲說:

“你們這裡誰是老太太的親生子?誰是長子?”

“我是長子,我們四個都是孃親生的。”

其中一個比較大的男子走過來,他所說的四個人,就是之前把陸永架進靈堂的四個男子。

“好的,你們四個人留下,其他人一律守在靈堂外面,今天晚上,誰都不準放人進來。”

我看著他們說道。

我話音落下,老太太的四個兒子紛紛臉色一變,其他人則是心裡頭鬆了口氣,恨不得立馬就衝出外面去。

儘管他們心懷不滿,但又不敢說什麼,畢竟我進來展示的實力,已經足以讓他們心服口服了。

正當我準備要繼續說下去,突然手機有電話打進來,我一看,是顧天狼打來的:

“喂,葉寒,你在哪呢?一塊去吃飯不?”

“我不了,有點事情,今晚應該不回去,你不用等我了……”

我話還沒說完,電話裡頭裡面傳來一道怒罵聲:

“你瘋了?難道真想自己去找那口棺材?你現在在哪裡,馬上告訴我,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