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放滿了鮮花,溫珀走的太急什麼也沒有帶,看到墓前的名字溫珀不禁眼眶泛紅,深吸一口氣,“諾,當時吵著要要”溫珀摘下脖子上的魔方項鍊,想起走之前那晚陳最不停地吵著想要,自己沒給的那條項鍊。掛在墓前的十字架上。

“你說過…”溫珀停頓了一下,想起陳最說過的那些話。

“我會一直保護你”

“只要我不死…”

溫珀被自己氣笑了,“十八籽果然不管用”說著眼淚就順著臉頰邊緣流下。

“梵音小姐”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人聲,溫珀知道是誰,轉頭就看見沈琛抱著一束花,花朵鮮豔亮麗,像是在慶賀什麼似的。

“不對,應該是溫珀小姐”沈琛原來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溫珀始終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溫珀覺得陳最的死和沈琛脫不了干係,咬緊後槽牙。

“溫珀小姐,合作愉快啊”沈琛伸出手想與她相握,溫珀沒有任何表示,“看來溫小姐還被矇在鼓裡啊,蕭家和我早就做好了交易,幫我拿到沈安的軍權,化干戈為玉帛。溫小姐才是最大功臣呢。”

“你被鎖在牆外,陳最時候握著你的命運,哈哈哈哈”沈琛忍不住興奮起來,“你猜猜他是救你還是救他自己?”

溫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蕭時序說自己是被他背出地道的,那麼…陳最沒有選擇自己…

“當然…交易的一環,是蕭家把你當成棄子,本以為你會被炸死在地道里哈哈哈哈”沈琛有些疑惑,“梵音小姐還真是命大啊”

“那陳最呢”溫珀緊抓住他的臂膀想求得一個答案。

“梵音小姐,答案是,無論他選誰,最後你們都會一起合葬哈哈哈哈”沈琛變得極端又病態,這一句讓溫珀徹底崩潰了,失掉了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抬起手給了他一耳光。

“你等著,陳最怎麼死的我會一點點查出來,至於你會怎麼死,我也會看著辦”溫珀整個人都在發抖,“沈琛先生,你最好每天虔誠的禮拜,因為這樣神能保佑你在不久的將來和你愛的人埋在一起”

17歲的溫珀早就失去了理智,她恨不得馬上把沈琛生吞活剝,溫珀湊近沈琛,“先生,只有嫉妒才會殺戮,而嫉妒的源頭是平庸”溫珀這句話帶著些許不屑,“簡思小姐知道嗎?你做的事”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沈琛,“你說什麼?!”沈琛用力捏住溫珀的手腕,另一隻手舉起快要扇到她臉上。

“沈琛!”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女生從背後走來,黑長直,齊劉海,單肩挎著一個包,長相像是淡淡的白茶一樣,帶些秀氣,不像溫珀那麼精緻但卻秀氣舒服。

“初末小姐”沈琛放開溫珀的手,溫珀見勢朝楚初末微微致意就走了。

“沈先生節哀”

“麻煩初末小姐百忙之中…”

“沒事,陳最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弟弟了”楚初末放下花,“對了,沈先生,聽我母親說你好像很掛念簡思小姐”

“初末小姐…”沈琛正想解釋,楚初末早就轉頭走了。

如果問溫珀怎麼知道簡思和沈琛的事。那天晚上,梵音坐在桌前整理資料,一望窗外,簡思和沈琛就在路旁的路燈下。他緊緊地抱住簡思,被簡思扯開,沈琛又直接吻上去,沒過一會兒簡思就掙脫開接著給了沈琛一巴掌。梵音當時還覺得沈安兩個兒子都是大情種。

“回來了?”齊荻舒看著溫珀坐回車裡,“怎麼臉色更差了”

“沒事”溫珀長舒一口氣,“去個地方,我還有點事。”

“先吃點東西吧”齊荻舒看著溫珀這個樣子確實有些擔心。但是溫珀沒回話,齊荻舒只能聽她的。

上次見面,溫珀就拿到了陳挽月的聯絡方式。

“梵音小姐”陳挽月給溫珀倒了一碗茶。

“伯母節哀”溫珀看著陳挽月並沒有什麼傷心的神色,但出於禮儀還是說了這句話。

陳挽月停頓了一下,“謝謝”陳挽月起身去臥室拿了一個盒子,“陳最走之前讓我給你的。”是一串十八籽。

溫珀看著那串珠子忍不住眼淚往下落,他明明說一輩子也不會摘下來的。

“他說,謝謝你,這串珠子保佑了他”陳挽月把盒子遞給梵音,“他說原來的那串自己帶走了,讓我親自去給你求了一串”

溫珀拿著那串珠子,“伯母,前幾個月在澳大利亞過得還好嗎?”

“本來就是去散心,還算可以”陳挽月不緊不慢地回答。

“是在墨爾本?”溫珀喝了口茶,抬眼看著陳挽月。

“悉尼”陳挽月微笑著,“那裡有我的故人,你母親也知道的”

溫珀完全問不出什麼破綻,“伯母…”溫珀還是問出來了,“伯母覺得,陳最和沈琛先生…”

“你是想說,沈琛和陳最兩人不合”陳挽月說,“沈琛是看著人冷,洞裡坍塌的時候,他第一個衝進去救的陳最”陳挽月又喝了口茶。

“可是…”

“可是陳最還是死了?”陳挽月說,“他們兄弟倆…”陳挽月想起一段往事,“陳最從小水性就極好,但是不小心掉進水裡,沈琛從小就怕水,當時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跳下去…最後多虧一個女孩子才把他倆救起來。”

“莫琳?”

“嗯,是叫這個名字”

“當時沈琛跳進洞裡救陳最”陳挽月頓了一下,“我相信沈琛不是那樣的孩子”

“可是”溫珀正要爭論什麼,看著陳挽月意味深長的一笑,也只能作罷。

最後,溫珀拿出一份檔案,“伯母要是看到這個圖案,麻煩留意一下。”陳挽月開啟,是那個玫瑰圖案,神色有些緊張,又立馬轉變,“好的,陳最最後在醫院說,你不要太傷心了”陳挽月溫柔地看看溫珀,“還有這個,陳最留給你的”

溫珀一看,是一條魔方項鍊,和自己留在墓裡那條一模一樣,只是是可以開啟的,裡面是陳最第一次給巴黎的梵音小姐拍的照片,不是橋上那張,是在機場…

“那小子說,那時候他就喜歡你了”

溫珀聽到這句話,腦袋突然耳鳴了。她想象過無數個他動情的瞬間,是她攝人的眼眸凝望著他的時候,是她梔子香味的髮梢輕掃他臉頰的時候,是他們並肩交心的時候…未曾想,她在未見他一面時,他就早已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