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易

維加感覺自己彷彿是從一個很高的地方跌落，然後陷入了一個沉重的枷鎖之中。

他仰躺在地面上，艱難的喘著氣。

胸口的位置就像是壓著什麼東西，難受的喘不過氣。

而從四肢百骸之中不斷傳出的疼痛，更是折磨的人想要發瘋。

相比鑽心咒的折磨，這自然是遠遠不如。

但是此時，維加卻更希望，在不斷的折磨著自己的，依舊是鑽心咒。

至少，鑽心咒還會有一個限度，可他現在正在承受的痛苦，卻會一直長久的伴隨著他。

手中緊握著魔杖，維加看著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近，卻依然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至少，短期內的危險，是已經解除了……

這意味著，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可以自由的行動、去感受這個世界。

1991年的倫敦、對角巷、霍格沃茨……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裡德爾那傢伙知道了自己穿越的事情，那麼自己穿越前的事情，他應該也知道……

那麼他是不是也在自己的記憶裡看過了《哈利波特》這本小說呢？

伏地魔知道了這些……很好，穿越一個半月，劇情已經被自己崩完了！

第一滴雨點落下，維加艱難的起身。

但是剛一起身，他就險些摔倒，踉蹌了兩步才保持住了平衡，慢慢挪著步子向木屋更深處走。

——黑巫師的木屋已經剛才的魔法對轟之下毀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不足以為他遮風擋雨了。

心肺間那種被什麼東西堵著的感覺更加的嚴重了，維加在角落中找到了一張尚還完整的椅子，坐下去繼續喘著氣。

突然間，他感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順著喉嚨湧了上來，嘴裡也漸漸的瀰漫開了血腥味。

“咳咳、咳咳咳……”

手心中一片殷紅。

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剛剛吐出來的血，維加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但是吐過血之後，維加卻感覺舒服多了。

又休息了一會兒，他帶上日記本，回到自己的那間。

稍微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維加換上僅有的一套換洗衣服。

——這本應該是屬於黑巫師的另一個學徒的。

做好這一切之後，維加來到了簡易廚房之中，一邊做飯一邊拿出日記本和裡德爾聊天。

不管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他還要活著去霍格沃茨上學呢！

而在日記本上和裡德爾聊天，維加有一種回到了前世在網上和人聊天的感覺。

他拿著從黑巫師那裡拿來的羽毛筆，墨水瓶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現在你也知道劇情了，怎麼樣，對自己最後的結局，有什麼感想嗎？”

但是，沒有出現任何一種維加想象過的回答，裡德爾回了一個“？”。

？

什麼意思？

難道里德爾不知道劇情嗎？

他透過攝神取念，在自己腦子裡沒有看到哈利波特的劇情嗎？

還是說因為他就是書中人，所以是不能看到關於自己的文學作品的？

日記本上，字跡繼續浮現：

“劇情？結局？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在你原來的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

維加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就連被他放在火上烤的土豆快要焦了也沒有察覺。

自己曾經很多次的在腦中回憶過哈利波特的劇情，原著劇情對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裡德爾對自己使用攝神取念，不可能一點發覺不了。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A.這個世界裡的人受到了某種規則的限制，不能以任何形式探知小說劇情。

B.自己的靈魂沒有被裡德爾拉進日記本里的時候，日記本里的裡德爾不能對自己使用攝神取念，而自己的意識在日記本里的時候，時間實在是太短，以至於裡德爾來不及探知劇情，

會是哪種呢？

維加更希望是A，這樣他造成的蝴蝶效應會相對小很多。

要是是B的話，裡德爾現在不知道，但也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

對維加而言，他並不會想去破壞劇情，他只會對魔法本身感興趣，想進入霍格沃茨，翻遍那裡所有的藏書，追求魔法的至高。

但是切片伏地魔那就不一定了，尤其是，他現在還是有鼻子的裡德爾……

他已經想象到了霍格沃茨被食死徒攻陷的場景了。

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維加輕嘆口氣，目光再次落在了日記本上。

他嘗試著在日記本之中寫下：“你以為是什麼？”

但是這一次，裡德爾半天都沒有回覆。

維奇想，這可憐孩子應該是在勉強自己接受現實吧！

終於，裡德爾的字跡在日記本上浮現，而這時，維加也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土豆烤焦了。

他急忙把土豆移開，有些心疼的看著烤焦的部分，最後決定，把這部分削掉，其實還能吃！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黑巫師是個吝嗇的傢伙，所以現在維加格外的珍惜。

先把滾燙的土豆放在一旁，維加才去看裡德爾在日記上寫了什麼。

“這確實是很令人震驚說實話，我甚至不願意去相信……給我講講你看到的劇情吧！”

維加想了想，開始編造。

裡德爾看了半天之後，回了他六個點。

“……”

“別編了。”

維加：“……”

是他講的故事很假，還是裡德爾現在又對他用攝神取唸了？

維加嘗試著在自己的故事裡面加入一些真實的劇情，但是他剛一落筆，卻發現，無論如何，那些句子他都無法寫下！

這下，維加徹底的確定了——

現在這個世界裡的人，卻是肯定受到了某種限制，不能得知劇情！

此時裡德爾正坐在自己精神構建出的世界裡，這裡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級長宿舍，也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地方。

他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白色的羽毛筆，看著一個黑色封皮的本子上不斷浮現出的字跡。

“你受到了限制，不能說嗎？”

維加打了個勾。

想了想，他問了句：“你就不懷疑我其實是被派來做什麼事的嗎？”

裡德爾在日記本上寫：“要是你是有目的的，就不會被你老師折磨的那麼慘了。”

維加：“……”

他繼續一邊吃著土豆，一邊在日記本上和裡德爾進行這交流。

最後在天色徹底的暗沉下來、夜晚降臨的時候，兩人暫時達成了共識。

在維加這具身體十一歲之前，他會教授他魔法，並且指導他調製可以緩解傷勢的魔藥。

而維加會帶著日記本回到霍格沃茨，並且選擇保密。

——其實是裡德爾擔心維加一下子瘋起來，自己不要命也要把他在森林裡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關於這其實是個書中世界這一點，兩人則是都選擇了閉口不談。

反正只要是和劇情相關的事情，維加無論如何都無法向外界透露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