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看著她公主府的大丫頭地將她們攔在房外,笑意盈盈,溫和又有禮地說著長公主身體不適,不見客。

再看看旁邊的小良娣,還提著食盒,乖乖軟軟的。

沉月想扶額!她是死士,不是乳孃!帶小孩不在她的職責範圍……

但想起主子的吩咐,沉月只能厚著臉皮上前,客客氣氣地對攔在門口的大丫頭說道,“這位姐姐,我們是奉太子妃殿下之命前來探望長公主殿下,還請姐姐通融,稟報一聲。”

“太子妃殿下?”

含冬是長公主身邊的大丫頭,她自是知道這次太子妃奉旨陪公主下洛城,代表的皇帝的臉面,對於這位未來的國母,也不好太得罪,便進房稟報衡城長公主去了。

很快,含冬便回來了,帶著兩人進了衡城長公主所在的船室。

靜笙悄悄給沉月豎了個拇指。

沉月呵呵,您高興就好。

沉月一開始以為靜笙只是心血來潮,吃了兩次衡城長公主的冷臉就會放棄了。可沒想到,靜笙這次的心血來潮堅持了那麼多天!

洛城離京城還挺遠的,走水路四天,這四天裡,靜笙天天都來找衡城長公主。

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玩的,心血來潮時還會邀衡城長公主出去走走,看看江景。

衡城長公主一開始對她們的態度很冷,讓她們放下東西就走,後來可能也是服了靜笙的厚臉皮。再加上衡城長公主剛剛失了愛女,看到和自己女兒一般年紀的靜笙,再加上這丫頭是真的耍得了賴,又賣得了萌,硬是磨得衡城長公主那冰山一樣的態度漸漸鬆動。

沉月看著小良娣拉著衡城長公主去甲板上看黃昏的畫面,旁邊長公主的貼身嬤嬤是淚眼朦朧,又是感動又是欣慰的連連說,好久沒見公主這樣願意出門了!

沉月看著陪著衡城長公主的靜笙,心想也難怪太子妃殿下喜歡這丫頭,這樣開朗又明媚的少女,就像七月的小太陽,讓她在身邊,好像就連世界都明媚了三分。

正想著這些,那邊靜笙已經辭別了衡城長公主,帶著她回去找她的阿淺了。

含冬扶著長公主回了房,長公主坐在妝鏡前,含冬給她拆著髮髻,感覺到主子心情不錯,“殿下既然那麼喜歡那小宮女,不如向太子妃開口,將人要來公主府伺候。”

“宮女?”衡城長公主好笑,“你見過哪家的小宮女戴著價值千金的耳璫?”

“耳璫?”含冬想起靜笙耳上那對赤金貓眼耳璫,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凡品。“會不會是太子妃賜的?”

“貓兒眼中最稀有珍貴的寶石,是蜜黃色,她耳上的那一對蜜黃色貓眼石,是極品中的極品,那應該是僧伽羅王室送來的貢品。”衡城長公主看著自己手上的貓眼石戒指說道,“能得此賜,又怎麼會是個普通宮人呢?”

“那她是?”

“本宮聽說,太子從北狄帶回了一個女人。”

“她是……北狄的小公主?!那太子妃殿下怎麼敢把她帶出來?”

“呵!”衡城長公主笑,眸中神色意味不明,“本宮這位侄媳婦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她既然敢把人帶出來,就肯定已經說服了帝后。”

就像……一開始蘇淺就有意無意地表明瞭,靜笙是她的人,所以這幾天靜笙天天來她這裡串門子,她就算是看在蘇淺的面上,也不好太過為難。

“那……”含冬心裡奇怪,“既然這樣,太子妃為何要讓良娣扮宮人呢?”

直接亮身份不好嗎?

“這個嘛……本宮也不知道她們在唱哪出。”

另一邊,衡城長公主不知道唱哪出的人已經回了太子妃那裡。

太子妃正在房中看輿圖,瘋玩了一天的小丫頭終於回來了。

蘇淺看著小傢伙,笑道。“食案上給你留了你喜歡的甜湯。”

靜笙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

蘇淺看著靜笙身上的宮女服飾,“明日就到洛城了,你是準備做東宮良娣呢,還是繼續做小宮女呢?”

這小傢伙似乎是玩扮演遊戲玩上了癮。

“我要做阿淺的貼身宮女,陪著阿淺!”靜笙狡黠地嬌嗔,彎彎的眉眼裡滿是少女的嬌俏。

“……行吧!”蘇淺應道。

做宮女就做宮女吧,反正是在宮外。

蘇淺伸手,摘下了靜笙耳上的耳璫。

“阿淺?”

“沒有哪個宮人會戴這樣的耳璫。”蘇淺說完,給靜笙耳上換了一對平凡的珍珠耳璫。

這貓眼耳璫,本就是怕小傢伙在衡城長公主那裡受委屈,戴給衡城長公主看的。

“到洛城後……”蘇淺輕輕撩動著靜笙耳上的珍珠,難得對靜笙嚴肅。

“千萬不可離開本宮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