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了門,沈青盼把向掌櫃的喊來。

“向掌櫃,鋪子再招兩個女娘來,嗯,也招個夥計搬貨什麼的。”

都是女的也不行,有些重活還是要人幹,向掌櫃年紀也不小了,有時候也有些吃力。

“是,東家,明兒個老夫就在鋪子外貼個條。”

沈青盼點頭,“招了新人秋月你帶,等新來的女娘上手了,向掌櫃你再帶一下秋月,日後招待客人的活計交給秋月,向掌櫃你只管結賬記賬就行。”

聽了沈青盼的話,向掌櫃和秋月滿臉喜色。

一旁跟著的楊柳兒羨慕不已,不過如今她跟著小姐也很好,小姐長得好看又和善。

還會教她讀書習字。

出了花想容,楊柳兒低聲道:“小姐,奴婢喊李大爺了,馬車這就來。”

馬車停在花想容後面的巷子裡。

沈青盼聞言點頭。

主僕二人站在花想容鋪子外等馬車。

沒一會兒,李大爺駕著馬車過來,楊柳兒扶著沈青盼要上馬車。

一匹馬從拐角處躥了出來,上面還坐著一位不羈的少年。

“不想死的讓開。”馬上的少年怒喝。

“小姐。”楊柳兒瞪大雙眼,擋在沈青盼前面。

慌亂間,沈青盼不小心磕到車廂外,冪籬落了下來。

李大爺站了起來,卻趕不及阻止。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用力扯住韁繩。

馬上的少年向後一仰。

“籲。”

疾馳的馬前蹄躍了起來,被冷麵的男人死死拉住。

沈青盼顧不得身上的狼狽,迅速閃身離開了原地。

“好美的人兒。”

街上的人被沈青盼的美貌驚住。

“小姐,你沒事吧?”楊柳兒著急地跟在沈青盼身後。

沈青盼搖頭,這才看清此時的情況。

馬上的少年剛要開罵,就見司徒璟沉著臉看他。

別人他可不管,但對方偏偏是司徒璟,家世不凡,出身武安公府的司徒璟。

“薛瑞澤,京城鬧市內策馬,你膽子不小。”

薛瑞澤嚥了咽口水,眼神一轉:“是這馬一時發狂,我也努力在牽住這匹馬。”

司徒璟勾唇,在薛瑞澤以為他混過去的時候,被司徒璟一把拉了下來。

薛瑞澤摔得齜牙咧嘴,剛要開口罵司徒璟。

“你這人怎麼回事,不知道這個時辰,在京城不能策馬嗎?傷了人怎麼辦?”楊柳兒柳眉倒豎,雙手叉腰罵人。

薛瑞澤面對司徒璟心虛,可不代表他是個好脾氣的,聽到這聲音,怒而轉頭看向怒罵聲處。

剛要開口,就見髮髻凌亂,皺眉不悅的沈青盼。

薛瑞澤口中的怒罵頓住,恍惚出神。

司徒璟不動聲色擋住薛瑞澤的眼神。

“司徒璟,讓開。”

薛瑞澤翻了個白眼,然後被司徒璟打了一拳。

沈青盼冷臉看了一下那騎馬的少年,能在京城無所顧忌策馬之人,身份不一般。

眼見楊柳兒還要罵人,沈青盼制止了她,“先回府。”

“可是小姐,這人,”楊柳兒有些憤憤不平。

她們小姐可是差點就出事了。

而且她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沒保護好小姐,也是有錯的。

沈青盼搖頭,示意她快些走。

李大爺下了馬來,見小姐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李大爺,先回去。”

李大爺看著那邊被打的少年,揹著人吐了兩口唾沫。

該。

這會兒京城中人不少,可這人卻策馬,周圍不少攤子都被掀翻了。

馬車很快便離開了,沈青盼掀開車窗,看向不遠處捱打的少年。

薛瑞澤看著車窗邊豔麗的容顏,眼神侵掠。

沈青盼皺眉,放下車簾。

“放開我,司徒璟,別以為你是武安公府的,我們瑞伯府就怕了你。”

司徒璟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看著對方掙扎不得動彈,眼神憤恨。

“那便看你們瑞伯府的本事有多大了,來人,帶走。”

薛瑞澤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走。

一位翩翩公子從茶樓出來,“阿璟,瑞伯府可是二皇子的外家,你不怕得罪二皇子?”

司徒璟沒說話,轉身走了。

石雲舟跟了上去,“挨,原先還以為沈家小姐的美譽是誇大其詞了,未成想竟比傳聞還要美上三分。”

石雲舟見他還是不說話,眼神一轉:“往常可沒見你這麼熱心,你不會,”

石雲舟擠眉弄眼地看著司徒璟。

“職責所在,我乃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司徒璟覺得實在吵得很。

“好一個職責所在,依我對你的瞭解,你會阻止薛瑞澤那紈絝,可最多會打他一頓,不會把人關起來。”

京城波雲詭譎,別看司徒璟是國公府的,行事還是顧忌的。

就說司徒璟本事不小,卻只能在五城兵馬司當個指揮使。

說得好聽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說難聽點的,只是一個整日巡邏的小官而已。

而且他發現,司徒璟經常出入在沈青盼在的地方。

“聽說沈姑娘還未說親,”

司徒璟面色一肅,“你若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侮人名節,便和薛瑞澤這混蛋一起呆在牢裡。”

清楚他說得出做得到,石雲舟立馬閉嘴。

而馬車上的沈青盼面色不佳。

楊柳兒正在給她梳頭髮,“小姐,那人實在太過分了些,咱們就這麼走了?”

“那人身份不一般,別惹事,倒是你,性子也收斂些,京城到處都是勳貴,得罪了人,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楊柳兒訕笑。

她家中只有女子,從小潑辣慣了,若是軟弱,早就被人欺負死了。

沈青盼回來,見弟弟還癱在椅子上。

“你就這麼癱了一日?”沈青盼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姐,我這幾日都這樣,這有何奇怪的,好不容易能休息幾天呢。”誰都不能讓他大過年的幹活。

誰都不能。

沈遇安慢悠悠睜開眼,見到有些沈青盼凌亂的頭髮,猛地起身,先前的鹹魚狀態見,此刻一臉寒氣。

“姐,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打理過,沒想到弟弟還是發覺了,心中一軟。

沈青盼沒著他,把事情和沈遇安說了。

“我出門一趟。”

沈青盼拉住他,“此人連武安公府的司徒大人都不怕,咱們沈家暫時惹不起,暫且記著便可,日後有機會再說。”

沈遇安皺眉,有仇不報,會讓他渾身不爽。

“上次的事才過去沒多久,若是惹了得罪不起的人,就是那位,也容不得你胡來。”沈青盼指了指天上。

王氏這時也走了進來,她剛從下人那裡得了訊息。

“青盼說得對,遇安,這件事暫且先這樣。”

沈遇安沉著臉站在那。

王氏嘆了一口氣,“你姐沒出事,若是你再做什麼,免不得被聖上厭了。”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且這是京城,若是由著沈遇安來,帝王也會發怒。

如此無法無天,將來是不是也能隨意進皇宮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沈遇安見家人擔心,只能答應了下來。

不過,夜晚他還是出門了,不打人殺人,他還有很多法子整對方。

比如說,擁有木系異能催生的癢癢草和竄稀幾天的草藥什麼的。

又不是隻有打人一個法子。

沈遇安站在天牢外,扼腕不已。

這時候要是對那人做什麼,會連累司徒璟,好歹對方幫了姐姐。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