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遇安迎到了顏清。

“顏清,辛苦大老遠過來了。”

“先前說好要來的。”

“今日我的同窗和先生也在,我帶你去認識認識。”

今日來的同窗好友可真不少。

沈遇安帶著顏清過來的時候,同窗們正在請教夫子呢。

在一聽到顏清是院試第二之後,縣學的夫子直接拉著顏清一同加入進來。

沈家的酒席很熱鬧,一直到太陽西斜,客人才陸陸續續告辭。

沈遇安和家人一起在門口熱情地送客人。

最先離開的是縣學的夫子,再然後就是書院的杜先生他們。

王賦生幾人走了過來,見到沈青盼的時候,幾人眼中閃過驚豔。

沈青盼對幾人頷首。

要是往常,王賦生非得嘴貧打趣沈遇安幾句,可王氏和劉氏都在,他這人紈絝但也不是不知禮的。

幾人告辭之後,坐在馬車上忍不住多說一句。

“沈姑娘可真好看。”趙志安痴痴道。

高子贊點頭道:“遇安長得這麼秀氣,他姐這麼好看也不意外。”

沈遇安正依依不捨地和顏清道別。

顏清把請帖拿了出來。

“遇安定當按時去參加。”

顏清溫潤一笑,“老夫人,伯母,沈姑娘,”頓了下,顏清繼續道:“後會有期。”

沈青盼多看了顏清兩眼,這學子怪好看的,和那傅公子相差無幾。

送走了客人,沈家人鬆了口氣。

族親們幫著收拾,王氏讓族親和關係好的人家把剩下的菜分了。

這都是村裡難得吃上的好菜,大家也不嫌棄,都分了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沈遇安喊住了族長。

沈族長還以為沈遇安有何事要跟他商議。

沈遇安轉身回了屋,從屋裡拿了一些藥膏貼出來。

“大爺爺,這是我在幽州府找名醫給大爺爺做的藥膏。”

“你這孩子,可別亂花錢,大爺爺這膝蓋看了好多大夫都好不了。”

雖是這麼說,但沈族長收到藥膏的時候,還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張氏拍了沈族長一下,笑道:“你這老頭子,遇安這孩子孝順你,還挨你頓罵啊。”

沈遇安讓族長把衣褲拉上去,把其中一片放在燈火上烤了幾下,然後貼在沈族長膝蓋上方。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沈族長覺得這藥膏貼上去腿上的痛減輕了許多。

“哎?我咋覺得腿好了些?不愧是幽州府的名醫做的藥膏啊,也太管用了吧。”沈族長說著站了起來動了一下腿腳。

王氏扭頭看了一下孫子,沈遇安點了點頭。

看樣子,遇安是在這藥膏裡放了別的東西啊。

“大爺爺,這藥膏你拿回去,三天換一貼。”

這藥膏這麼好用,還是請的名醫做,肯定貴得很,沈族長心中熨帖不已。

“還是遇安好,去了幽州府都想著大爺爺。”沈族長拿著藥膏貼樂呵呵地說著。

一旁的沈敬文問道:“爹,你是在埋汰我們嗎?”

“知道就好。”

沈族長腿腳利索地走了。

大家見沈族長這利索的模樣,就知曉沈遇安給的藥膏確實好用了。

先前沈族長來的時候還是杵著柺杖的。

去參加顏清的酒席回來,沈遇安就跟著族長去孫掌櫃家下聘。

一開始那孫家二叔他們還嘲笑孫掌櫃把閨女嫁給泥腿子。

但沈雲天不止長得不錯還是識文斷字,又在永安縣有賬房的活計,還有沈遇安這個秀才親戚。

那孫家二嬸酸酸道:“秀才又怎麼樣,只是親戚。”

孫夫人笑呵呵道:“親戚也成,遇安這孩子十二歲就考了秀才,還是案首,日後當了官,說不定還能幫扶上一二。”

“再說雲天這孩子多好,有活計長得好,親家那邊說日後成親就讓小兩口在永安縣過活,這和嫁在永安縣沒啥區別。”

她和老頭子已經看好了院子,就離家不到兩條巷子,到時候想見閨女還不簡單麼。

男子那邊,沈遇安端起架子和孫二叔聊天。

這是孫掌櫃特意提前交代的,讓他多端著架子。

那邊,孫掌櫃正在誇誇其談。

說著那日沈家辦酒,縣令夫人和傅公子以及有頭有臉的人去了不少。

沈雲天這個未來女婿,眼看著孫掌櫃這個岳丈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小叔父。

扭頭就見沈遇安那滿是稚嫩的臉端著架子,沈雲天抿唇。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的很想笑出來。

不過他也知曉,他老岳丈是故意給他做臉。

畢竟這孫二叔一家對他挑剔得很。

沈遇安最後參加完同窗的酒席後,和家裡商量是去白鷺書院還是去府學好。

府學雖然離寧安村不近,但白鷺書院就更遠了。

最後沈遇安在和顏清了解過後還是選擇了府學。

因為回家不用那麼遠,加上府學能補漏他所缺。

白鷺書院主攻的是學問,但府學發展多方面一點。

三年後。

府學校場。

意氣風發的學子們坐在馬上,不時拉動弓弦擊中被人牽動的靶子。

一位長相優異的學子,眼神犀利地盯著不遠處一直晃動的靶子。

咻的,手中的箭鬆開,一箭擊中靶心。

場外的學子和訓導也注意到那學子。

“頭名不用想,肯定又是他。”

“嗐,現在大家都不搶第一了,主要看第二名是誰。”

“哈哈哈,未成想第二名竟然有這麼矚目的時刻。”

以前比賽,誰不是最關心第一名是誰啊。

沈遇安身側的箭矢射完,場外響起熱烈的聲音。

抬頭看去,沈遇安對著場外的同窗和夫子擺手。

從校場上出來,顏清看向沈遇安。

“你這傢伙,每次有你在,大家都只能爭第二名了。”

自從沈遇安進了府學,大家一開始盯著他,第一次月考,沈遇安的名次出乎大家意料。

覺得沈遇安也就那樣,甚至顏清的名次都比沈遇安高。

結果第二次月考,沈遇安直接考了第一名,就給了先前看輕他的人一個重擊。

從那以後,這傢伙就從未在第一名落下來過。

並且君子六藝,皆是第一。

一開始大家不服,想跟沈遇安別個一二。

能進府學的,誰不是天之驕子,後來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