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依看你的身份證明,記住了你的生日。”

花蕾說。

“她懇求我們幫你過一次。”

江依眼一瞪,飛快地跑過去就要捂人的嘴。

“她覺得你絕對想不起來自己的生日,想不起來慶祝。”

很顯然江依捂嘴捂晚了。

“我們倒是期待你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李子涵插嘴,嬉皮笑臉地扮了個鬼臉,

“比如感激涕零痛哭流涕什麼的...嗷!誰打我!誰打我??站出來!?”

周遊瀟瀟灑灑地站起來,望著江塵,平靜地說,

“他在說他自己,不是我們。我來只是因為沒有事情幹。”

“我來吃火鍋。”

趙雲山“老實”地說。

梁銘一呆,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戰友們,崩潰道:

“原來你們都不是為了慶賀隊長的誕生來的??”

“那難道你是嗎?”

李子涵懟了一句,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他覺得這個傢伙可能真的是因為這個來的。而且還願意說出口。

...怎麼啦!難為情說不出來難道有罪嗎?況且也沒說謊好不好!他真的很希望看到江塵感動落淚啊!!

他從沒見過的!那麼正經的人感動流淚超好玩的好不啦!

果不其然,梁銘滿臉正氣道:

“那當然!每個人的單身狗都值得慶祝。慶賀生命的起點,生命的誕生,生命的成長,還有生命的獨一無二!對生日放尊重點啊!!”

李子涵:聖光,好刺眼。

趙雲山:噴不了,這是真聖父。

鄭直:噴不了,這是真聖父(重複並棒讀)

周遊:聖父啊...

花蕾:要不把瑪利亞的名頭給你吧,我很樂意的。

江依:人會發光,為什麼?頭頂為什麼突然冒出來燈啊!!

江塵:...

梁銘你真的,我哭死。

一番插曲之後,他們開始快樂地吃火鍋。

首先火鍋很好吃,其次李子涵自釀的葡萄酒有毒。

所有人都是七階或準七階,江依年紀小不喝酒,花蕾不喜歡酒精也拒絕了。

於是雖然酒有毒,但高階的身體素質硬抗住了,只有李子涵腹瀉當場進了醫院。梁銘表示他是外科醫生治癒也只救外傷他無能為力。

“我要給你治的話是非法行醫,早點去醫院吧。”

為什麼這個時候就不聖父了啊!

腹痛難耐面容扭曲的李子涵如是想到。

只有李子涵受傷的世界誕生了。

這一晚熱熱鬧鬧地過去了,江塵又投身於平靜的日常生活。

他料想到這個假期會很長。

但沒有想過,這個假一放,就放了半年。

過年時接受了表彰,清明時作為儀仗隊成員為戰死的戰友們獻花,掃墓。在訓練場指導青年人,陪江依玩,悄咪咪給其他隊友準備生日禮物。

他還給向梁珊準備了一份。但半年了向梁珊也沒回來,可能真的已經死掉了。

而半年後,六月二十三日,他終於接到了任務通知。

帶領小隊,前往四川盆地,儘可能多地獲得情報。

因為詭異【百種形貌】已經完成解析,能被人所用,在它的協助下,人類深入喪屍的領地,並非不可能。

而半年過去,李子涵也步入準七階的行列,所有人的實力都更上一層樓。

——沒有了向梁珊,這下東龍是真的沒有別的小隊比冰狼綜合實力更強了。

雖然江塵還是希望向梁珊還在。

他們六月二十四日出發,於六月二十五日抵達目標地點,收車,現場挖掘,經由喪屍巢穴侵蝕出的地下洞穴,一路來到喪屍的領地,遠離邊境線,然後出土。

“居然真這麼簡單?”

李子涵暗暗咂舌。

的確,就這麼簡單。

哪怕不遠處有喪屍在遊蕩,但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晃悠著過去了。

【百種形貌】的確太強了。現在所有喪屍都把他們當成喪屍。

他們現在最難的,反而是偽裝。

要裝作自己真的是喪屍,而不是用敵視的眼神瞟來瞟去。

他們大搖大擺地在路上走,果真沒有一隻喪屍對他們投來多餘的視線。

“真的假的,喪屍也有自己的城市...?”

李子涵小聲嘀咕。

他們已經在四川了。過去的天府之國,現在的喪屍樂園。過去的種植業,畜牧業完全被喪屍拋棄,原本的高樓大廈完全重建,隨處可見喪屍。

工廠在運作,沒有超市,也沒有娛樂設施。

太浪費了。有這麼好的田地,卻荒廢在那裡?

隨便見到的喪屍都是中階。除了工廠,集體宿舍,公寓,這裡隨處可見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研究所。裡面忙碌的都是有智慧的喪屍,低階喪屍天然地排除在外。

那低階喪屍在哪裡?

在工廠裡,服從高階喪屍的命令,作為一顆“螺絲”,永不停歇。

累?低階喪屍是不懂得累的。肉體到極限就幹不動了,連手都不能抬一下。到那種程度自然會停下來,直到恢復過來繼續幹。沒有智慧的喪屍在“新人類”的國度沒有人權,只能成為一顆螺絲。

沒有智慧的好處就是,不會被異化(就像末世前的小說《變形記》裡主角被異化為甲蟲一樣),不是嗎?

餓?中低階喪屍的確是會餓的,這也是最早期喪屍和人類的主要衝突:喪屍會吃人。

但喪屍餓極了,也會吃喪屍。

低階喪屍是耗材,實在餓了,忍不住了,那就吃旁邊的工友。如此這樣,這些“螺絲”也會因為力量的增長,變得擁有智慧。那恭喜這個“螺絲”,他成為“新人類”國度的公民了。

所以喪屍的生產能力實際上強於人類。畢竟他們有源源不斷的又廉價又聽話的還沒有人權的勞動力。

他們一路走來,這裡似乎一切如常。

但飛馳而過的汽車卻吸引了江塵的注意。

那些車裡,無一例外,全部裝載著成箱的試管,試管裡是晶瑩綠色的液體。

他還沒來得及思索到底是什麼前赴後繼,後背卻突然湧現一股刺骨的寒意。

“嘿。你怎麼會在這?不請自來的客人?”

那個含著笑意的聲音,就這麼在背後悄然響起。

脖頸邊,是尖銳冰冷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