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早讀

【理智-1】

【目前理智值為：2\/5。】

林幽墨趕緊關上窗簾，蹲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窗戶外面，鐵鏈的聲音越來越響，一個詭異的身影印在窗簾外面，像鐘擺一樣搖搖晃晃地停不下來。

“冷靜！”

林幽墨咬緊牙關，從地上站了起來。

現在他還剩下兩點理智值，媽媽就在他的身後，無論如何自已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同桌身上有著巨大的秘密，他直接關係到自已是否能夠完成任務。

勇敢點。

不要被嚇到。

如果只是精神失控，還不至於任務失敗，理智值是可以透過休息來恢復的。

林幽墨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拉開窗簾。

窗戶外面什麼也沒有。

林幽墨皺起了眉頭。

“是幻覺？”

“不對，如果是幻覺，我不會受到精神傷害，理智值也不會扣掉兩點。那是超凡力量對我的警告。”

“亦或者是一種暗示。”

林幽墨想通了什麼。

明天是學校上課的最後一天，再之後學校就要停課，所有人準備夏祭活動了。

林幽墨只剩下一天時間與同桌接觸，他必須要想辦法挖掘出她身上的線索。

……

翌日清晨。

“牛奶喝過了嗎？”

“嗯。”

林幽墨坐在車上，心不在焉地回答母親的問話。

路邊上已經沒有店鋪開業了，只有小診所、學校之類的地方還在開門，但等到明天，這些地方也會同樣關門。

“媽媽，你今天還要工作嗎？”

“不了，今天我在家整理一下案頭工作就行了。明天我們還要在家裡過節，入鄉隨俗嘛。”

“是呀，我也很期待呢。”

林幽墨和媽媽告別，走進校園。

學校裡，同學們對林幽墨的態度變得更加古怪了一些，他們不時對著林幽墨指指點點，他們在背後說的是什麼，林幽墨也聽不真切。

“他就是……”

“是呀是呀。”

“總覺得陰森森的。”

林幽墨終於忍不住，湊上去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同學們臉色大變，趕緊散開免得和林幽墨有任何視線接觸，甚至都沒有回應林幽墨的意思。

林幽墨來到自已的教室，徑直走到了教室最角落的座位。他的怪同學比他先一步坐在座位上，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

拿書本、交作業、跟早讀。

林幽墨第一次聽到同桌出聲，她帶著濃厚的口音，音調並不好聽，彷彿是從墓地裡傳出的風嘯。

“同學，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沒想到你的聲音那麼好聽。”

“唧唧復唧唧……”

“你是什麼星座的？”

“木蘭當戶織……”

“我屬雞，你呢？”

“不聞機杼聲……”

“我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可惜就是不太愛說話。”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

“花木蘭挺慘的，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幫她，什麼都得靠她。真是了不起。”

“就因為她是女孩？”

同桌第一次回應了林幽墨的話，林幽墨眨了眨眼，笑著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你讀得好認真啊。反正老師也不管我們，你為什麼還要那麼認真呢，你信不信，我現在哪怕跳到桌子上耍寶，都沒有人管我？”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

嘩啦——

林幽墨突然搶走了同桌的書，他一手拿著同桌的書，一手舉著自已的書，跳到了書桌上，大聲吼道：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唰唰唰——

全班同學放下書本，看著林幽墨站在課桌上發瘋。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趕緊扭過頭去，繼續早讀。

果然。

這些人在裝“看不見”。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林幽墨舉著兩本書，在整齊的早讀聲中走上講臺，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同桌，發現她正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已。

“哈哈哈……都裝死是吧，都當看不見是吧，來！”

林幽墨轉過身來，用指甲用力滑動黑板。

吱呀吱呀的聲音刺痛著所有人的耳膜，終於有些人忍受不了，放下書本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林幽墨扭頭看了過去，立刻對其中一人使用讀心。

【理智-1】

【目前理智值：4\/5】

秘密1：看得見。

那人在與林幽墨對視之後，立刻低下頭，他頭頂的秘密又立刻改變，成了“曾看得見”。

“林幽墨，你站在講臺上做什麼？”

班主任老師終於來到了教室，他看著林幽墨，厲聲指責。

林幽墨吐了吐舌頭，並沒有說話。

“你知道現在是早讀時間？”

“知道呀。”

“那你不早讀在這裡做什麼？”

“反正你們都裝作看不到我，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咯！”

“你給我回去。”

“我不。”

“你給我回去！”

老師拽著林幽墨，回到了座位上。

林幽墨的力氣根本不是老師的對手，他根本沒有辦法和成年男性較勁。

咣噹！

林幽墨被按回了座位上，扭頭看向同桌。

同桌和自已對視了一眼，又撇過頭去，伸出了左手。

“幹嘛？”

“……”

“要錢呀？我今天沒帶零錢。”

“書！”

同桌用力敲了敲自已的桌子。

“哦，你要書啊，哪本書是你的？”

“這本。”

“你憑什麼說這本書是你的？”

“這本書沒名字。”

“沒名字的話，他可以是任何人的。”

“全班只有我不寫名字。”

“可是，你有名字。”林幽墨將書本拍在桌子上，扶著同桌的肩膀，讓她與自已對視，“就算別人看不見你，你也要看得見你自已。”

“你……你很冒昧。”

同桌推開林幽墨的雙手，從桌子上搶回了自已的書，她不停地流淚，在淚珠滑到嘴角的時候，她又伸出舌頭將那苦鹹的淚水舔掉。

“我叫程夢婷。”

“很高興認識，我叫林幽墨，永遠記得我的名字。”

林幽墨轉過頭去，扶起書本，他的腦海裡響起了系統的提示。

【小木屋、同桌的重大秘密相關線索已收集，線索已更新。】

重大秘密1（未破解）：小山村的邪惡祭祀。

線索4（新）：程夢婷出現在了小木屋裡。

重大秘密2（未破解）：門

線索3（新）：程夢婷知道門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