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接過信件瞅了一眼,心頓時漏跳了半拍。

信封上又是毛筆字寫著“Z姑娘”。

不知天高地厚的Z姑娘!

再給他寫信他分分鐘讓她的小奶茶鋪面從這條街上消失。

“霍少,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戀愛了?”霍時衍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箋上。

“不是,就是一個小學妹給寫的信。”

被霍少問,唐刀直覺得整個靈魂都備受拷問,要是霍少知道他常買奶茶的那個地方的賣奶茶的小姑娘看上他了,並且動不動給他寫情書,會不會讓他覺得是他鉤搭了人家?

霍時衍“唔”一聲,便放他回辦公室。

唐刀轉身逃一樣的走出辦公室,走出辦公室後,他臉上的表情陰沉沉的,必須立馬制止那個奶茶小妹這瘋狂的行為。

什麼原因?

單憑她是賣奶茶的職業就不行,就算換個職業也無法抹去她賣過奶茶的過去!

這三天的時間他居然連做夢都是各種奶茶了,神乎其神炫麗多彩的各種奶茶,奶得他腦闊疼。

下了這頂樓的區域,他拿著信直奔馬路對面的步行街,來到奶茶花鋪。

奶茶小妹看到唐總來,頓時高興得跟小喜鵲一樣。

“唐總您來啦!”

唐刀沒有理會她。

他走到鋪面門口。

奶茶小妹歪著臉問道:“好幾天沒有見到唐總了,唐總是出差了嗎?”

唐刀以前看這小妹妹還挺順眼的,可是在她向他表白時,註定了他連她的客戶都做不成了。

盯著她默了幾秒,他終究還是忍住將手中的信甩到她面前的衝動。

“有毛筆嗎?”他問。

奶茶小妹眨了眨眼睛,表情儘量萌萌的。

“沒有呀,唐總是要毛筆嗎?”

唐刀:……

裝,繼續裝。

奶茶小妹看到心中敬仰的男人不說話,心一陣發顫,她不顧還在排隊的兩個客戶,連忙跑出鋪面。

“我去給唐總買呀,附近文具店就有。”

說著,她就朝著這步行街深處跑,連跑邊回頭衝唐刀笑:“唐總您等等我啊,我馬上就買來,很快!”

唐刀望著那跳動的馬尾辮,滿心複雜。

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她很快就將毛筆買了回來,並且還買了一瓶鋼筆用的墨水。

“給。”她笑著遞到唐刀面前。

她很好,為人很真誠,可是他們不合適,甚至不合適到連她喜歡他他都覺得厭煩。

唐刀瞥了眼她手裡的中號毛筆淡淡道:“寫個你的名字看看。”

奶茶小妹一愣。

“不是唐總要寫書法嗎?我不會寫毛筆字啊。”

唐刀微笑:“沒關係,隨手寫就行。”

奶茶小妹一臉懵,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讓她寫毛筆字了?

可是她根本不會寫,寫出來的毛筆字醜得見不得人。

“可是我寫的毛筆字很醜。”

唐刀:“我不介意,寫你名字。”

任何人寫自己的名字是最熟悉最熟練的,是發自內心潛意識裡都隱瞞不了的行為,就算她故意寫醜,也能發現端倪。

唐刀有一股上位者男人的威儀,奶茶小妹完全無法忤逆他的意思,他讓寫,她只好硬著頭皮拿出一張紙,擰開墨水,將毛筆蘸好墨水,在瓶口颳了刮。

唐刀發現,這小姑娘在下筆時,手都在微微顫抖,墨汁順著筆滴了兩滴在紙上。

她將紙轉了個乾淨的地方,極力的穩住手,寫下她的名字‘丁小雨’。

三個字的落筆寫得一般粗,連筆鋒都沒有,和情書上的字跡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丁小雨寫完,抬臉小心翼翼的望著唐刀:“唐總,是不是寫得很醜啊。”

就算她是故意寫得醜醜的,也不會是這樣的小兒科,書法大家一看,就能從中看出端倪,唐刀一顆不安的心突然放下了。

看來,那個溫婉如皎月一般的女子並不是好。

“給我來一杯香草味奶茶,加冰。”

“好的唐總。”

唐總最愛喝的就是她這裡的奶茶,丁小雨連忙將手裡的毛筆直接插進墨水瓶裡,然後轉身回鋪子裡頭給他制奶茶。

唐刀望著那插進墨水瓶裡的毛筆心裡微微驚了一下。

喜歡書法的人都不會這樣褻瀆毛筆,直接給插進墨水瓶裡,這行為可以說是很粗俗了。

那個她應該是手持花嬌扇,旗袍加身獨倚花樓上,一笑,千樹萬樹梨花徐徐開放。

心頭如一陣春風撫過,他坐到花鋪的小桌子邊,小心翼翼的拆開那封信細讀。

Z姑娘:昨天晚上夢到你了,夢見你對我笑,凌晨三點時就醒了,然後又忍不住冒昧給你寫信……

唐刀笑了笑,可是他卻夢到了奶茶,還是很可怕的奶茶。

丁小雨將做好的奶茶放到他面前。

“唐總,您的香草奶茶。”

說話間她看了眼他手中的信,好巧不巧唐刀正好摺疊起來,塞進那隻粉紅信封,她沒能看到內容。

他開啟手機掃碼付了款,然後端著奶茶起身離開。

丁小雨對於他的冷漠已經習慣了,他一向都是這樣,只是來買奶茶,對於她的任何話,他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一句話不說,可是她卻喜歡極了。

她望著他拿著那封亞麻粉紅色的信封走遠,眼神黯然下去。

那應該是女孩子給他寫的信……

就算沒有女孩給他寫信又怎樣,他還是依舊不會正眼瞧她一眼。

還好能夠看到他,還好他可以讓她默默的仰望。

很快她臉上又浮出滿足的笑容。

唐刀走到MG大廈前的廣場時,正巧碰到魏楊開著帕薩特從車道邊駛過來。

得,看樣子今天又得他送霍少回家。

黑色的帕薩特在他身邊停下,車窗落下,魏楊的腦袋探了出來。

“唐總,我有事就先走了,您晚點送霍少回家。”

唐刀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能力吃飯,而魏楊是司機加保鏢,靠的是武力,論地位和身份,他都不如他,聽到他一而再的這樣對他施令,他有點不爽。

“是把禹沉朝的姐姐給追到手了嗎?工作和私事要分清楚,想守在霍少身邊送霍少回家的人能排到西街去,今天想早下班,明天可能就在班下。”

魏楊知道唐刀是什麼臭德行,就是一個自傲的傢伙,不就是他沒專門下車跟他客客氣氣的說嗎,至於?

可是他位高權重,他有怨言也得憋回去。

“我去辦點事情。”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些,免得令這個刀刀總心情不爽。

唐刀:“我剛剛說過了,私事少在工作時間辦,是你自己需要工作,而不是工作需要你,否則,沒有人能替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