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淡淡瞥她一眼:“不求.”
“昨天晚上不是還說我表現好就求嗎?你又反悔?”
丁費思搖晃著祝野的手臂,“你不能這樣出爾反爾.”
“昨晚是昨晚,今天哥哥想起往事很傷心,打算不給你機會了.”
祝野欠欠地道。
丁費思抱著手臂,哼了一聲。
祝野笑:“你哼什麼?”
“我就要!”
丁費思難受地哼哼,握拳錘著沙發,“你說話不算數!”
丁費思生氣地把臉別開。
祝野把手環過她的肩膀,丁費思還掙他的手,扭著肩膀想甩開他的手,十足一個小孩樣子。
“明明是哥哥受了委屈,你應該來哄哄哥哥,怎麼還衝著哥哥發脾氣?”
“我不管,我就要.”
祝野垂眸,乾淨白皙的修長手指搭在她肩膀上。
“你這樣可不算表現好,思思一點都不乖,哥哥本來有個好訊息想告訴你,現在要考慮考慮了.”
丁費思心上一動,卻依舊彆著臉:“我才不要聽,你肯定是騙我的.”
“哥哥沒騙你,你把臉轉過來.”
丁費思半信半疑地把臉轉過來,祝野鉗制住她的下巴:“你之前不是想著,國內請不到能演葉卡捷琳娜的演員嗎?”
“貝弗莉替你找了一位,你看看行不行.”
祝野把演員的簡歷找出來給丁費思看,丁費思錯愕道:“…你確定?”
祝野給她看的是一位歐美演員,雖然夠不到國際巨星的程度,但是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極高,屬於大螢幕裡的熟臉,再過幾年,很大可能會是紅得發紫的巨星。
丁費思不用往下劃拉演員的履歷都知道下面會有什麼。
這種名氣水平的演員來出演她的劇本,不必說,只要把訊息放出去,都會是極大的噱頭和宣傳效果。
她忐忑道:“我的劇本真能請得到她來演嗎?”
“julia本人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並且表示出相當強烈的願望想出演,你覺得呢?”
祝野悠悠道,“依照你的背景,請一位這樣水準和名氣的演員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說羅切斯特要請julia,單單隻說華國楊懷瑾的侄女要請她拍這部電影,julia都會很慎重地考慮,怕得罪背後的資本和市場。
丁費思踟躕道:“演員知道她要演什麼樣的劇本嗎?別因為資本的原因,就一口答應,其實對劇本一無所知吧.”
“已經看過劇本了,貝弗莉也認為julia的形象非常適合葉卡捷琳娜,如果你不放心,到時候可以看試鏡.”
祝野悠悠道。
因為祝先雄的人脈和關係,丁費思的書被翻譯遠銷海外,雖然不是特別知名,但絕不會查無此人,貝弗莉是第一批讀者,對此也十分震驚和驚喜。
《下一頁的她》是貝弗莉從來沒有看過的風格,張狂且磅礴,女人在毫無忌憚地爭奪權力,支配軍隊,男人完全沒有話語權。
貝弗莉知道丁費思是作家,但沒想到丁費思會有這麼讓人震撼的一面。
知道丁費思在找演員上有困擾,於是貝弗莉非常主動地替丁費思找到了她認為合適的演員。
事實上,julia是超乎丁費思想象的人選。
貝弗莉的母親是國際巨星,以貝弗莉的人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演員簡直不要太簡單。
貝弗莉和母親長得極像,這也是丁費思第一眼就覺得貝弗莉眼熟的原因。
還真是個好訊息。
認識貝弗莉的時候,丁費思完全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便利。
想著julia可能出演她的劇本,想到這個訊息傳出後可能有的轟動效果,丁費思心跳都在加速。
雲升現在還沒有人的作品做到這麼大成本的投入。
這種陣勢更是年輕作家裡的頭一份,對丁費思來說,如果影片在全球上映,也是在國際上打響知名度的一個機會。
寫這本書的時候,沒有寫國內的歷史,而選擇了國外歷史進行半架空寫作,因為這個,當時並沒有給她帶來特別明顯的收效。
甚至當時的編輯還覺得她做了錯誤的決定。
但在翻譯銷往海外後,反而有翻盤的機會了。
這個故事讓海外的人容易接受,其中觀念又耳目一新,像貝弗莉,就被驚豔到了。
還能嘗試中外合拍,全球上映。
雖然一切都還沒影,但丁費思已經忍不住嘿嘿地笑:“哥哥,我是不是會紅?以後人家說起我來,就會說,她就是《下一頁的她》的作者啊,然後恍然大悟,說,原來是她啊.”
祝野揉了揉她的頭:“對了,丁大作家.”
她笑得眼睛彎起來:“來吻我紅了之後我突然就有名了,要是這本也紅了,我在國際上說不定也會出名.”
她說著,忽然又下定決心:“一線作者算什麼,我今年肯定把它給拿下,然後再定一個在全世界出名的小目標.”
“是,小目標.”
祝野毫無章法地揉了一通她的頭髮,“不生氣了吧?”
丁費思故意裝作一臉勉強地點點頭。
祝野輕聲哄道:“那去挑一下你出席溫柔婚禮應該穿的衣服吧.”
溫柔和秦競像所有校園戀愛的主人公一樣,從萬眾矚目的戀愛走到婚禮,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可以說是讓人震驚不已的操作。
不像丁費思和祝野走了那麼多的彎路。
丁費思還有點感慨,要是當初楊梓和溫柔沒分手,說不定走進婚禮殿堂的會是楊梓和溫柔。
畢竟楊梓和溫柔都是脾氣很好又隨和理智的人,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
但轉眼溫柔就嫁給了秦競,速度快得簡直驚人,楊梓是完全沒機會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能去買新衣服,丁費思就很開心。
溫柔和秦競的婚禮還是在國大禮堂辦,只要是國大人就能進,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國大全校磕校花校草限定cp,秦溫可以說是校園戀愛的天花板了。
難得秦競這個數學院教授身份,能有這種特權,還能在國大的禮堂結婚。
丁費思仰著臉:“哥哥,你為什麼不能當教授?人家秦競年紀比你小,還當了數學院的教授呢,你是不是哪裡不行?”
這一年裡,秦競證明了世界一大難題周氏猜想,拿了一個極高水平的數學界獎項,哪怕秦競還沒畢業,國大就破格聘請秦競為榮譽教授,生怕秦競被別的學校搶走。
“強人所難啊?”
祝野神色不明,漫不經心道,“想當教授不是太難的事,但是你哥哥我拿不了拉馬努金獎.”
“可是你有錢啊,而且秦競雖然可以拿數學大獎,也沒辦法像你一樣去人民大會堂領軍工的獎啊.”
她頗有底氣地道:“以後我們的孩子吹牛都可以說,我爸爸在大會堂接過頒獎.”
祝野輕嗤一聲。
丁費思湊過來,捧著祝野的臉嘻嘻地笑,“其實獎不獎不重要,主要是我每次聽溫柔叫秦競秦老師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上頭,我什麼時候能叫你一聲祝教授.”
配合著祝野的形象,這個稱呼就像是在叫一個斯文敗類。
祝野輕嗤道:“我怎麼覺得你的目的不怎麼正經呢?”
丁費思咧嘴訕笑:“怎麼會呢.”
她扯了扯祝野的臉:“就是覺得當教授好拉風啊.”
祝野被她扯著臉,神色晦暗,只是盯著她看,卻不生氣,漆黑得墨藍的眼眸裡甚至還泛起點點笑意:“哥哥去教學生,估計還沒怎麼樣,你就要吃醋了.”
丁費思鬆了手:“又不是隻能教女學生,帶研究生的話,你收男學生就好啦.”
祝野頗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丁費思也意識到了這話裡的醋勁兒已經夠大了,哪有特地不收女學生的。
她尷尬一笑:“還是可以收的…”祝野往後靠了靠,吊兒郎當地道:“但是祝老師教不了你什麼,怎麼辦呢?”
“你可以教我們的孩子呀.”
她摸摸微凸的小腹,“你可以教孩子做數學題,教孩子打槍,接電線,這不是挺有用的嗎?”
“女孩子會喜歡這些嗎?”
他悠悠地反問,摸著丁費思的小腹,“跟著你學國文還差不多.”
丁費思聽得耳朵生繭了:“你為什麼那麼確定就是個女兒啊?”
“我和小姑娘有心靈感應。
她一定是個長得很像你的女孩子.”
祝野眼神溫暖又耐心。
好像已經看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玉雪可愛,有著和丁費思一樣大眼睛的小姑娘。
丁費思咕噥道:“我寧願是男孩子,要是女孩子,就不能曬太陽了.”
他們家的女孩子都不能曬太陽,這種家族遺傳病讓丁費思很困擾。
雖然面板會很白,可是能健康地走在陽光下更可貴。
她也喜歡女兒,但是如果女兒和她一樣不能肆意地曬太陽,那不如生個男孩子,無論如何都是她和祝野的孩子,其實都一樣。
祝野摸著她的小腹,丁費思的肚皮暖融融的,乾燥溫熱地掌心像個小太陽一樣,將溫度傳入丁費思的腹內。
突然,祝野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踢了他的手心一下。
他的手一頓,凝滯住了。
而丁費思被踹了一下,這種感覺不可思議,她還懵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胎動。
寶寶是在踢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