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兔崽子,反了天啊,居然敢跟奶奶這麼說話,是誰教你這麼做的啊?真是做損啊!”

於老太太的意思,於青柳敢如此,全是有人所教。

而這個人是誰,自然是於青柳的娘,於老太太的三兒媳。

若是之前在老家,於青柳的娘不會多說什麼,但經過逃荒,知道於家老頭和老太太是如何偏心大房,二房和三房受了多少委屈。

於青柳的娘根本沒打算再忍。

“娘,你不用指桑罵槐,我教青柳做人行的端,走的正。不要只想著佔便宜,哪有那麼多好事可你一個人。”

於青柳的娘矛頭還是指向於向柳,說一句老太太的不是,已是極限。

“三弟妹,連你也覺得我家問柳行為不端嗎?我家問柳去交好大當家,還不是因為想帶著咱們一家人過好日子。虎威山的土匪大當家說了算,要是能被高看一眼,以後咱們的日子不也好過嗎?”

於問柳的娘也站出來向著於問柳說話,把於問柳作繭自縛的行為,上升到為了家人著想。

“呦,要不咋說,爹和娘向著大哥一家呢?看看說的多好聽,你們也不用說的好聽,打的什麼主意,咱們心知肚明,也就爹孃信你們的胡話。”

於青柳的娘一點也不慣著於問柳的娘,她不敢說於老太太,還不敢說大嫂嗎?

破碗摔到地上,並沒有碎,在地上滾了兩圈。

眾人看著這個碗,心思各異。

而把碗扔出去的於老頭,氣的胸口起伏,明顯氣的不輕。

“一天咋不能消停,日子讓你們過的亂糟糟。”

於青柳的娘在於青柳的爹於老三腰上掐一把,意思很明顯,還不吱聲,一會又把錯歸到三房身上了。

於青柳的爹就一點好,聽媳婦的話。

“爹,你說的對啊,你說我大哥一家咋不能消停的呢?天天找事,沒事找事, 你別跟他們生氣,氣壞了身體得不償失。”

於老頭聽到於老三的話,更加氣的胸口起伏。

他哪是想說大兒子的不是啊,是想說你們三房的不是啊。

怎麼不讓他把話說完呢?

“大哥,你可真不省心啊,還不快點來跟爹賠禮道歉,好好的家讓你們大房弄的烏煙瘴氣。你要是當不起大房的家,咱們等房子蓋完,分家算了。”

於老三不光訓斥於老大,還把他和媳婦商量的事,就這樣大條條的說出來。

於青柳的娘真想給於老三一個愛的抱抱,真是頭一次這麼聰明。居然會反客為主了,倒打一耙。

聽說要分家,於老頭於老太太還有大房都有些傻眼,要是沒了二房和三房的幹活,他們大房和兩位老人,怎麼辦啊?

而於老二兩口子聽說要分家,眼睛都亮了。

要是能分家真是好啊,於老二覺得這時候他必須站出來,他可是跟三弟一夥。

“爹,娘,我覺得三弟說的有理,你們看看啊,咱們這一大家子。我們二房不說了,只有四口人。可大房和三房,大孫子都十歲,還在一起過日子,確實不合適。正好新蓋房子,咱們可以把家分了,一房蓋一處院子。東西院住著,大家也能相互照顧,對不對?”

“對個屁!”於老頭不頂用了,於老太太怎麼可能不出聲。

“老二啊,連你也不想要爹孃了嗎?咱們不說好了嗎?等穩定把三房的四小子過繼給你,你有了後,不也有奔頭嗎?”

於老二若是之前聽說過繼四小子,還會高興不已。

可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他覺得兩個女兒都在普惠縣失了潔,以後他們老兩口就帶著兩個女兒過,不比養別人的孩子強嗎?

“娘,你說的啥話,咱們三家住在東西院,你們二老想上誰家,就去誰家,哪家也不敢有半點異議啊。至於,”

於老二看向於老三兩口子,真誠的笑笑。

“至於過繼的事,不必再提。三弟三弟妹把四小子養這麼大了,給我算怎麼回事啊。再說我家香柳和玉柳遭了難,我也看清楚不少的人情冷暖,有的人咋對好都沒用,我也不是傻子,是不是?”

於老二這話針對的自然是大房,於香柳和於玉柳被救回來之後,不光於老太太覺得丟人,連大房的人都嘲弄不止。

兩個女兒聽到那些話,差一點撞牆。

還好媳婦眼疾手快,攔了下來,要不怕兩個女兒早就性命不保啊。

他想起以前對大房掏心掏肺的好,恨不能給自已一巴掌。

好心餵了狗,哪能以後還對他們好。

於老三看平時老實巴交的於老二,都與他站在一起,分家的信心更加濃烈。

“爹孃,看看二哥也這麼說,也不是我不想跟爹孃一起過啊,實在我家人口太多啊,吃的也多,用的也多,糟蹋爹孃的糧食不是。”

於老頭和於老太太還沒想好如何回擊,話沒等說出口。

於老三搶話,“得,既然爹孃都沒有異議,咱們明天開始建房,房子建好了咱們就分家。”

“誰跟你說分家了啊?我和你爹同意了嗎?”於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喊著。

“呦呦,看看給我娘高興的。”

於老三輕輕踢了腳邊的大兒子家小孫子一腳,“臭小子,啥個時辰還不睡覺,再不睡覺老虎過來吃你,咋地聽說要分家不高興啊,沒事分家也能天天看見你太爺太奶。”

小孫子天天跟於老三一起,早就知道這是他爺想跑的意思。

立馬打著配合,“爺,你踢死我吧,咋那麼使勁呢?”說著大哭起來。

於老三心疼的哎喲哎喲,“我的大孫子啊,爺錯了啊,爺抱你去睡覺啊!”

於老三抱著小孫子往睡覺的地方走,還不忘回頭跟三房的人說,“咋地都不困啊,不困你們去挨戶給問柳澄清,她不是心機的女娃子。”

於老三可不會忘了一切的起因,都是於問柳惹來的。

於老三不再看這些人,嘴裡說著,不哭,不哭,爺錯了,之後就走遠了。

其他三房的人,都憋著笑,低著頭,跟著於老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