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不是愛惹事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栓子肩膀受傷,此時已經包紮好。
站起後,想跪下請罪,被何敬之制止。
“你坐著說吧!”
“多謝大當家。”栓子特別真誠的感謝。
“今日我們與官兵是在回山的路上遇到的,那個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非說我們買這麼多糧食奇怪,想開袋檢查。我們哪裡肯啊!就與他產生了口角。本來已經被他手下的人制止了。”
栓子想起當時小胖子的蠻不講理,還氣憤非常。
“後來我們繼續走,正好遇到了重陽他帶著桃花村的村民回山。小胖子眼睛也好使,居然一眼就看上了前日被重陽救回來貌美的那個姑娘。非要帶她去京都,我們不願,他們硬搶。看我們不同意,就開始威脅我們,說我們要是不同意,就說咱們要造反,都已經開始儲存糧食了。兄弟哪受的了他紅口白牙的胡說啊,就這樣大家就動起手來,他們人多,我看兄弟們不少都受了傷,還要護著桃花村的村民,還要護著糧食,我怕像前日一樣,讓人劫了去。就讓重陽他們帶著桃花村的村民先走了,剩下的大當家都知道了。”
何敬之真想敲開小胖子的腦子看看,是不是有毛病,沒事找事呢?
“魏二少爺,你在京都時,可有聽過神勇將軍?栓子說的小胖子就是他的二兒子。他們家的事你瞭解多少?”
魏湘禹聽說小胖子就是陳興輝,眉頭緊鎖,不應該啊!
“各位以後不必叫我魏二少爺,叫我名字就可以。”
何敬之聽說能叫名字,瞬間覺得沒有那麼累了呢?
“湘禹認識這個小胖子。”
“確實認識,我們都是武將家的孩子,小時候在一起玩耍過。後來我不再練武,也慢慢的與他斷了聯絡。但他的訊息總會聽說一些。”
魏湘禹把兩人的過往簡單說說。
“哦,今日我可是開了眼啊,我讓栓子和兄弟們走了之後,一直以為小胖子是擋箭牌,能夠好用呢?誰知道又來了一群官兵,二話沒說開始放箭,幸好我們躲在馬後,要不非射成塞子。最有意思的是,來人是小胖子的大哥,他不光想殺小胖子,連跟他一起的官兵都被殺了。目的也很簡單,栽贓嫁禍,讓那個什麼狗屁的神勇將軍以為,是咱們虎威山動的手。”
何敬之說的隨意,魏湘禹聽後卻大為震驚。
立馬站起身來,問何敬之。
“陳將軍最是疼愛陳興輝,怕是陳興權會把責任全推到咱們身上。以陳將軍的脾氣,一定會剿匪。”
“剿匪?”其餘人都跟著重複。
“剿匪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劉叔,山上有多少糧食可用,你心裡有數嗎?”
劉管家根本都沒站起來,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回答。
“回大當家,就算加上桃花村的幾百人,山上的吃食足夠咱們吃上一年半載了。”
其他人聽說一年半載,心也放進了肚子裡。
哪次剿匪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官兵在山下不好生存,花費太多。
最長的一次待了兩個月,已經是最高記錄了。
何敬之早都習以為常,想攻上虎威山的官兵還沒生來呢?
何敬之向魏湘禹壓壓手,意思讓他坐下。
“不用太緊張,我們能在虎威山盤踞百年,自然有些本事。”
魏湘禹想說陳將軍可不是一般人,想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正如何敬之所說,能當這麼多年的土匪,自然有能力官兵。
“湘禹多慮了,一時想到剿匪有些擔心而已。”
“湘禹能把虎威山的安危放在第一,說明湘禹已經把虎威山當成自已的家了。”
魏湘禹輕笑,坐回椅子上。
“虎威山的眾人對我和家眷,恩重如山,若是我還不知好歹,豈不是枉為人。”
魏湘禹說的情真意切,讓對他有看法的徐安康和何偉之,都覺得這人其實不錯。
何敬之內心的小人,不斷的跳著,聽聽,自已小媳婦說的多好。
何偉之經歷了箭雨,內心十分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仇怨,要殺親弟弟啊?
“湘禹啊,你給我們說說,陳家兩兄弟為什麼反目成仇,下此狠手啊。”
“陳興權和陳興輝不是一母所生,難免有所偏頗,才會造成陳興權起殺心的原因。”
“不是一母?可陳興輝說他是嫡親啊,嫡親怎麼還排行老二呢?”
何敬之也想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魏湘禹見的多了,沒有感到什麼奇怪,反而看著這些心思單純的人,覺得自已就是那染了幾遍的布,而他們還是無染的白布。
整理好自已的情緒,才慢慢講述陳家的事。
“陳將軍與陳興輝的娘是從小定親,兩人感情深厚。只不過在兩人成親前,家裡都會安排通房先侍寢,以免新郎官在新婚夜手忙腳亂。”
魏湘禹還沒講完,王師傅大聲的問。“還有這種事,京都人咋這麼會玩呢?”
“是挺會玩,簡直是恬不知恥。”沉默寡言的劉師傅都忍不住出聲,為陳興輝的娘打抱不平。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劉管家同樣感慨,聽到魏湘禹說的,感覺世界都碎了。
何敬之還想聽後續呢,這些老頭還說沒完了。
“湘禹,你接著說,後來呢?”
魏湘禹覺得何敬之把他當說書的了,明顯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後來啊,陳將軍的通房是陳老夫人安排的,在陳家有一定的地位。通房心也養大了,居然沒有喝避子湯,新娘沒進門呢,通房居然懷了孩子。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陳將軍的庶長子陳興權。”
魏湘禹沒講完,又被何偉之打斷了。
“不對啊,既然通房有了孩子,陳興輝的娘不嫁就完了唄!”
何偉之提出自已的疑問,一臉你快給我解答的表情。
魏湘禹也識趣,輕聲回答。“兩人的庚貼早都入了冊,哪是想退親就退親的啊。再說兩家之間早都利益相通,不是能輕易分開的了。陳興輝的娘嫁到陳家後,日子也不好過,陳興權兩歲了才有喜,可是一直抑鬱寡歡,孩子是生下來,人卻難產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