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陽光,陰暗又潮溼。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可始終有種被迫沉睡的感覺。

每當時間過去三十秒,冰涼的液體就會滴在她的額頭,她感覺頭很痛,這種滴水穿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額頭像是被針扎的感覺,腦海中的某些東西也越來越模糊。

她被迫置身於混沌的黑暗之中,像個幽魂一樣,找不到出口。

“好想離開這裡。”

“我是誰?”

“不記得了……”

正當她再次被迫入睡時,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哪怕變成鬼怪,她仍然感覺自己那不存在的心臟,彷彿撕裂般的痛苦。

這樣的疼痛,讓她瞬間睜開眼睛!

“我的孩子……”

雖然她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更不記得在這個醫院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可關於孩子的執念,已經碾壓倒那些外在的東西。

這個房間暗無天日,沒有光線,她想要坐起來,卻感覺到有人用鎖鏈捆子了她。

“不……”

“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她努力想要掙脫那股控制的力量,可鐵鏈的重量足以壓垮她,身上就好像背了一座山。

如果現在有燈光,她大概能夠看到,自己本就沒有一塊好皮的身體,變得更加可怖!

血液不斷地往外流,渾身的傷口在反覆掙扎下,徹底破裂。

她是能夠感受到疼痛的,疼到身體都在顫抖!

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就像某種兇獸的咆哮!

“小朗……”

這個乳名,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把她腦海中模糊的部分,全部都拽出來。

那被清洗的記憶又不斷拉扯著她,讓她的思緒混亂不堪。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與掙扎,就像野獸瀕臨絕境時的哀鳴,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動容。

大概是因為她被關在最底層的地下室,聲音多少也傳出去了。

地下30米的洞裡,滿地瑩白的手臂,擺的滿地都是,看上去就像是詭異的屠宰場。

蘇翹累的直喘氣,她一屁股坐在這些手臂上,懶得管紅色液體會不會粘到自己褲子上,只想緩口氣。

她恢復記憶後,第一反應就是解決這些東西,而13號病人親眼目睹她的戰績後,嚇得魂不附體,至今還躲在角落裡不敢出來。

他已經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蘇翹,這位兇殘的大神!

13號病人:“16……不!老大!”

“你覺得怎麼樣?”

“身體還好嗎?”

“需要小的幫你捏肩錘腿嗎!”

蘇翹看著眼前的13號病人,或許應該說眼鏡男殷勤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13號病人:“我?”

他懵逼了一下,緊接著說:“我……應該是個病人吧。”

“雖然我覺得自己沒病!”

“那都是這家莆田缺德醫院的陰謀!!”

她拖著鐵鏈,爬行在冰冷的地面上,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鐵鏈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驚悚。她的雙手早已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鮮血染紅了她所經過的路徑,但她似乎毫無知覺,心中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出去,見到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等著媽媽!”她嘶喊著,聲音因為過度的用力而變得沙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決絕,那原本模糊的記憶此刻在乳名的牽引下越來越清晰。她想起了孩子的笑容,想起了他們一起度過的溫馨時光。可那被清洗的記憶卻如惡魔一般,不停地試圖將這些珍貴的畫面重新抹去。她痛苦地搖晃著頭,想要抗拒這股力量。爬行中的她,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柱子,額頭鮮血直流。但她沒有停下,依舊奮力地向前挪動著。“放我出去,我要我的孩子!”她的哭喊聲在地下室裡迴盪,那是一位母親最絕望的哀求。

她抱著孩子,在陽光的照耀下,腳步不停地朝著未知的方向奔去。孩子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小臉埋在她的肩膀上,還在微微顫抖。

身後隱隱傳來追捕者的呼喊聲和腳步聲,讓她的心再次揪緊。她不敢回頭,只是拼命地跑,穿過一條條狹窄的小巷,越過一片片荒蕪的草地。

不知跑了多久,她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落。村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在午睡。她小心翼翼地走進村子,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終於,她發現了一間廢棄的農舍。農舍的門半掩著,裡面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她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孩子,別怕,我們先在這裡躲一會兒。”她安慰著孩子。

孩子懂事地點點頭,緊緊依偎在她的懷裡。

她把孩子放在一個相對乾淨的角落裡,自己則走到窗前,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她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他們必須儘快找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就在這時,孩子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她這才想起,孩子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她在農舍裡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一些乾癟的水果和一瓶不知放了多久的水。

她把水果遞給孩子:“寶貝,先吃點東西。”

孩子接過水果,咬了一小口,又遞給她:“媽媽,你也吃。”

她的眼眶溼潤了,心中滿是對孩子的愧疚。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狗叫聲。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透過窗戶的她把水果遞給孩子:“寶貝,先吃點東西。”

孩子接過水果,咬了一小口,又遞給她:“媽媽,你也吃。”

她的眼眶溼潤了,心中滿是對孩子的愧疚。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狗叫聲。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透過窗戶的縫隙向外看去,只見幾個陌生的身影正朝著農舍走來。

“不好,他們追來了。”她抱起孩子,準備從後門離開。

但當她開啟後門時,卻發現後面也有追兵。

她陷入了絕境,心中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