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踏雪魔豹的確也有些不凡,它們五頭聯合起來,竟然也算得上是攻守有度,進退有則,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堪堪抵擋住了高湛和張皋的攻擊。
不過,當然了,從那幾乎連續不斷地魔獸的痛苦聲中可以聽得出來,它們雖然能夠抵擋得住,但是顯然卻也沒少吃了苦頭。
而另一邊則就不一樣了,只見此時褚春秋和藺天瀛這邊。
兩人你來我往間,速度之快,落在不過相距十餘丈的百餘名御林軍的眼中,根本就是隻有數不清的殘影,和不停地轉換著位置的轟鳴聲。
那不是由他們常用的那種火器造成的效果。
而是純粹地由武氣相撞,武技相抵產生的爆破聲。
這一聲聲轟鳴如同悶雷一般不停地響徹在眾人的心上,每一聲都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有種戰慄感。
由那十餘丈外傳來的劇烈波動,能夠讓他們想象得到那爆炸的中央究竟有著怎樣的能量。至少,那每一擊都足以將他們殺死。
當然了,讓他們顫慄的不只是那每一次的碰撞本身,還有著他們心底產生的那種激動感。在他們面前對戰的人是誰?
那可是他們國家的最強者!無憂國的皇帝!
整個國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有幸,親眼見到皇帝陛下與人的對戰?而且,看樣子,那叫什麼褚春秋的人顯然也是一名實力不凡的強者!
“藺皇,多年不見,你的實力難道就進步了這麼丁點兒嗎?”在跟藺天瀛交手了近兩百招之後,褚春秋的眼中凝重了幾分,但是臉上卻是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口中嘲諷道。
藺天瀛看著褚春秋臉上的不屑表情,心中劃過一抹明悟和好笑,並不答話,手下輸出的武氣卻是又多了幾分。
而見到對方並不答話,褚春秋還以為他是無話可說呢,頓時再度開口諷刺道:“藺天瀛你若只有這樣的實力,今日恐怕阻擋不住老夫的大開殺戒了!”
“你說,我是殺了你的皇后為我徒兒陪葬呢還是殺光你的皇子公主為我的徒兒陪葬呢?”
褚春秋的這番話說的可不謂不毒。要知道,這種殺人陪葬的方式幾乎是在數百年前便已經被整個大陸所廢棄了,而且能讓皇后公主陪葬的人從來也只有皇帝一人,如今他卻是直接對藺天瀛說要讓她們來給自己的徒兒陪葬,這簡直是想要激怒對方。
不過當然了,褚春秋之所以說這番話,也的確是想要激怒藺天瀛。
因為他知道,正常情況下,自己不是藺天瀛的對手。只有將其激怒,才有可能讓其露出破綻,自己才有可能打敗他。
也只有將其擊敗,今日自己跟那五頭寶貝才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無憂國。
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仇人的資訊,自己在這兒多留也無益了。雖然兩名徒兒的死恐怕少不了無憂國皇族的關係,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多也就只能噁心噁心藺天瀛,至於殺了他自己沒那個本事,殺掉皇后和公主也完全不可能。
作為長老會承認的國家政權,其內的皇族自然也受到長老會的蔭庇。自己若是殺掉了其內的皇后和公主,那也可以說是在挑釁人族長老會。
而挑釁人族長老會的罪名,他不敢,也承擔不起!
人族長老會可以說是是百萬億人族裡地位最高的一個機構,其掌管著整個人族的一切事務。大到人族的存亡,小到某個國家政權的更迭。凡人族所在,人族長老會的權利便無不在。
幽幽上億年,人族長老會早就成為了人族權利的最高代名詞。
誰敢跟人族長老會過不去,那就是在跟整個人族過不去。
他褚春秋雖然號稱春秋先生,一心想要感悟自然,超脫於世俗,成就武者大道,但是在這一點上,他沒絲毫的膽量真的將藺天瀛的皇后和公主給殺死來為他的兩個徒兒陪葬。
但是,不管他敢或不敢!需要恭喜他的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對面的藺天瀛聞言,先是動作微微緩上一絲,而後臉上顯現出怒容,口中猛然間冷哼一聲,手下的攻擊速度一下子便提了一倍。
“你?”察覺到藺天瀛的變化,褚春秋心中一驚,立刻將自己原本剛攻出去的手立刻撤到身前進行防禦。
但是,他的這一句話還未說完,兩臂也還沒收回來,對面藺天瀛的被濃濃武氣包裹著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撞擊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咳!”褚春秋的身子一下子被擊出了兩丈遠,但是他剛剛咳出一絲血,還未來得及說話,餘光裡藺天瀛的身子卻已經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嘭!”褚春秋又被擊出了五丈遠,沿途的宮牆直接是被他撞出了一道人形缺口。
“嘭!”擊打聲再次響起,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痛苦的悶哼聲。
“藺天瀛你...”
“嘭!”
“藺皇,別...”
“嘭!嘭!”
“藺皇,我!”
“嘭!”
“藺天瀛,老子...”
“嘭嘭嘭!”
......
這般聲音總共持續了有一個半時辰才徹底停了下來,而當然在半個小時的時候,高湛張皋那邊已經結束戰鬥了,與張皋渾身是汗,衣衫遍佈血漬的模樣不同的是高湛的一身宮服此時只是有些皺褶,當然了那上面也是有著點點血跡。
而在兩人的身邊,五頭踏雪魔豹全部都氣息半進半出地趴在地上,原本帶有戾氣和凶氣的牙齒此時正不斷地往外冒著血沫,原本純白如雪的毛髮此時也是被鮮血浸染的慘烈無比,原本咆哮的喉嚨此刻只發出了些許聽不出意思的咕隆聲。
而那些御林軍則都是仇視地注視著地上的五頭畜生,眼中的光芒顯然是想要將其剝皮扒骨。
不過,當然了,他們只是這般死死盯著,只是盯著。
就這麼,在激烈的擊打聲與悶哼聲中,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之後。
在無憂國的無憂城門口處,出現了一輛奇特的馬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這輛馬車的車伕是一位遍體鱗傷的老者,他腫脹的臉上淤青片片看起來既狼狽又悽慘,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本來樣貌,只能根據他發白的雙鬢來判斷他是一位年齡不小的老者。
他駕駛著馬車,一聲不吭,而且對於圍觀的百姓瞧也不瞧上一眼,整個人彷彿是呆了一樣,明顯是剛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