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到聾老太遞鞋的手,很難不注意她被扎破的手指頭。

十個手指頭全都被扎破了。

大拇指還未癒合,流著血呢。

這一瞬間,他心裡緊了一下。

這老太太屬實是有點狠啊。

家裡又不是沒有頂針,至於為了給自己演一出苦情戲就把十個手指頭都扎破嗎?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畢竟以後沒準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何雨柱想到這,一把抓過聾老太的手假裝關切地問道:“您老費這個心。手都扎破了。”

“這又沒什麼。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納草鞋的高手,一個人納五十個人的。手都被扎爛了,這才哪到哪啊!”

聾老太嘿嘿一笑,笑容間滿是慈祥。

何雨柱對這句話沒有作答。

因為他知道聾老太對外宣稱的生平經歷多少都有點水分。

但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不用特別在意。

不過聾老太和易中海不太一樣。

首先歲數大,秉承著尊老愛幼免得鄰居們說閒話。

其次她身上還有一些利用價值。

沒必要直接得罪死,給自己找事幹。

可以客氣,但僅限於客氣。

想到這,他岔開了一個話題問道:“您還沒吃飯呢吧?走吧,到我家吃。我讓我爸給您做肉吃。”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雨柱一看,自己客氣,她卻真不客氣呀!

也這一瞬間,心生一計。

蹲下來,拍了拍後背道:“您老還是上來吧。我背您去。要不等您到了,晚飯都涼了。”

“好好。我們傻柱子可對我太好了。”

“您還是叫我柱子吧。傻柱傻柱的再給我真叫傻了。”

“誒!柱子!”

“得嘞!您把住我啊!”

聾老太聽到這話立馬死死抓住了何雨柱的肩膀。

“我起駕了啊!”

何雨柱說著手上用力,腰桿子也突然用力,背突然一打直。

重力點就便宜了,再加上聾老太老了抽條,在他的背上開始左搖右晃。

“柱子,你背穩一點啊!”

聾老太驚慌地喊道。

“你放心吧!沒事兒!”

何雨柱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

走到中院的時候碰見何大清了。

“爸,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何雨柱說話,180度腰桿一氣呵成,毫無破綻!

可慘了聾老太哎呦一聲!

差點就從何雨柱的背上摔下去。

何大清趕緊去扶著。

“老太太,您沒事兒吧?”

聾老太被扶著站穩了腿腳,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何雨柱。

“沒事兒沒事兒……”

“柱子,你看你差點給老太太摔了。”

何大清抱怨道。

“爸,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柱子,不怪柱子……估計是我這兩天吃多了胖了,他沒背動我。”

聾老太還幫何雨柱找藉口。

“哦,您腸胃不舒服啊!那可不能吃肉了,您老要注意身體啊!”

何雨柱順坡下驢地說道。

“是啊,老太太。您這兩天可得吃點清淡的,要不然不消化。”

何大清隨口附和。

聾老太一看這爺倆一唱一和的也大概明白咋回事了,直接轉頭就走了。

何雨柱假模假式地喊道:“老太太,您不來家吃飯了?”

聾老太權當沒聽見,邁著小腳就進了自己的家門。

這腿腳……還挺利索的嘛。

何雨柱一回頭,看見許大茂已經給何雨水接回來了。

“哥!”

何雨水看見何雨柱高興地跑過來,拿著自己的新發卡炫耀道:“哥,你快看,這是大茂哥早上給我買的!漂亮吧!”

何雨柱愣了一下。

拿著髮卡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老老實實的許大茂。

許大茂笑著給何雨柱打了一聲招呼。

“柱子哥……”

何雨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何大清卻一把把髮卡搶了過來,兇巴巴地衝何雨水道:“雨水,你怎麼回事?爸跟沒跟你說過,不能隨便管人家要東西!快還給許大茂,讓他退了去!”

何雨水突然被兇,反應了一會兒,隨即就憋哧憋哧的哭了出來。

“不是我讓他買的,是大茂哥主動給我買的……我說不要他硬要給我……”

何雨柱一看何雨水哭了。

心疼的一把把她摟進懷裡頭安慰道:“不哭不哭啊。哥在這兒呢。”

何大清有些不信。

轉過頭問許大茂是不是真的。

許大茂趕緊解釋道:“何叔。雨水沒撒謊。確實是我主動給她買的。我也是看她喜歡。您別批評雨水了。”

說完,他還訕訕地看了一眼何雨柱。

何雨柱憋著笑。

他當然比何大清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回頭衝著有些尷尬的何大清說道:“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咱們大人可沒法管。許大茂有閒錢,他想買啥就買啥。您不分青紅皂白給雨水一頓批。這不是冤枉人嘛!”

“就是就是!”

何雨水委屈地在何雨柱的肩膀上蹭眼淚。

何大清有些愧疚了。

切了一塊五花肉遞給許大茂道:“大茂,這髮卡謝謝你了啊。你把這肉拿回家吃去吧。”

許大茂哪裡敢要啊。

趕緊說了一聲謝謝何叔了,肉都沒拿,撒腿就跑。

何大清看他跑的飛快,心裡頭還納悶道:“這許大茂今天是怎麼了?又給雨水買髮卡又不要好處。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許大茂都十三歲了,也該懂點事兒了。說不準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呢!”

何雨柱笑的意味深長。

生怕何大清多問兩句,趕緊催著他去做飯了。

何大清衝著聾老太給何雨柱納鞋底的事兒,還特地多做了一道肉菜。

噴香的味道從家門口一路傳遍了整個大院。

鄰居們聳著鼻子,饞的流哈喇子。

一抹嘴直接端著飯碗躲到屋裡面去吃了。

主打一個聞不見心不煩。

閻埠貴倒是不躲著,蹲在門口吃的噴香,呼嚕呼嚕的喝著只有湯沒有米的米湯。

“老閻,你坐桌子上吃嘛。怎麼還蹲上門口了,怪不好看的。”

閻埠貴的老婆楊瑞華走過去拉他。

他還老大的不樂意呢。

“你懂什麼?這叫望梅止渴!”

說罷,閻埠貴又聞著從何大清屋裡傳來的飯菜香味喝了一大口米湯。

賈家。

賈張氏端了一鍋糊的黑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賈東旭看見這菜色不由得皺眉頭。

賈張氏不會做飯。

他吃這種豬食都吃了小半輩子了,真的每次吃飯都跟上刑一樣。

眼裡不自覺地嫌棄也很快被賈張氏捕捉到。

“怎麼?嫌你媽做的飯不好吃?那你還不趕快娶個媳婦兒回來,讓我也能享享清福。我還不用做飯了呢!”

“媽。我連工作都沒有我怎麼娶媳婦兒啊。人家能看上我就怪了。”

“那你還不趕緊找個工作。說到底你也是初中學歷,怎麼工作就那麼難找!”

“工作還不是留給人家有門路的。哪輪得上我啊……”

賈東旭嘟嘟囔囔的也不敢說聲音大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快吃飯吧,媽。”

賈東旭催促著往碗裡盛了一口,表情極其痛苦的喝了一口,跟喝毒藥似的。

賈張氏看他這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你說我辛辛苦苦給你養這麼大圖什麼。就圖你成個家立個業。可你眼瞅著都20歲的人了,你一樣也沒給我搞明白。我想起來都覺得你對不起你爸。”

“媽——”

賈東旭痛苦的哀嚎了一聲道:“等軋鋼廠招工了我去試試唄。找媳婦兒的事兒,怎麼也得找到工作了再說啊。要不然連農村的都找不到。”

“行吧行吧。快吃飯吧。”

賈張氏也不想多說了。

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飯,一陣乾嘔上來,卻沒好意思吐。

正好這時候何大清家飄來飯香。

她氣的轉移怒火道:“該死的何大清!天天做好吃的饞我們這些條件不好的!絕對是故意的!顯擺他們家吃的上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