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

溫梨剛進店門,就看到溫曉曉坐在店裡,她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有消退,臉頰一片紅,看到溫梨的瞬間,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溫梨皺了皺眉毛,走到溫曉曉旁邊,面色有點不悅,“你來這裡幹嘛?”

溫曉曉臉上帶著笑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紅色的新婚賀卡,“姐姐別生氣,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是專門過來送賀卡,我和張洋的訂婚日期就在後天,想邀請你來參加。”

溫梨沒有伸手去接,她淡淡道,“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去。”

溫曉曉料定溫梨會這麼回答,她似笑非笑攪拌著咖啡,眼裡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光芒,“姐姐,你要是不去的話,怕是拿不到你母親的遺物了呢。”

溫梨身形一頓,開口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曉曉拿出手機,點開相簿,將其中一張照片遞給溫梨看,“你看這支九轉鳳簪,是不是看著很眼熟啊?”

溫梨看到圖片的瞬間,瞳孔頓時一縮,她當然覺得這簪子眼熟。

只因這正是她母親生前最愛的髮飾,簪子是用白玉石打造,上面雕著一朵玉蘭花,尾部帶著幾絲金色的流蘇,靈動感十足,很是好看。

溫梨很喜歡,小時候不止一次對母親撒嬌,想讓她把這枚簪子送給自己。

“梨梨,你現在還小,不會盤發,我先幫你留著,等到時候長大了,媽媽就把它送給你當嫁妝好不好。”

溫梨到現在還記得母親說過的話,她去世後,溫梨整理遺物時,沒有找到這枚簪子,她當時還納悶了好久,原來這簪子早已經落入別人手裡。

溫梨冷眸看了溫曉曉一眼,出聲道,“這是我母親的簪子,還給我,不然要你好看。”

溫曉曉看到溫梨冷下來的眼眸,身體不由害怕地往後縮了縮,說實話,她現在挺躇溫梨的。

和她交手幾次,都佔下風,不是捱打,就是在捱打的路上。

溫曉曉吞了吞口水,想到出發前王柔說的話,她端坐好身體,慢悠悠喝了口咖啡,“這是你的東西,我自然會還給你,不過前提是,你得參加我的訂婚宴。”

溫曉曉臉色無謂看著溫梨,繼續道,“姐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你要是不願意來,也沒關係,反正這簪子在我手上,我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溫梨道,“我來,不過你最好說到做到,婚宴結束,就把簪子還給我!不然的話……”溫梨故意停頓了兩秒,目光在溫曉曉臉上,若有所思道,“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就算你的訂婚宴,我也照鬧不誤,到時候出醜的不止你和張洋,還有整個溫家。”

溫曉曉見她同意,唇角不受控制微揚,腦子哪還會去揣摩著幾句話的深意,“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話落,她站起身,走時,還不忘從包裡拿出一百塊現金結賬。

……

婚紗店。

陳知之穿著潔白的婚紗,她站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覺得試來試去還是這一套最好看。

她目光看向鏡中不遠處沙發上的男人,他穿著同款白色的西服,低頭翻看著手中的雜誌,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傲感,彷佛一走近他,身上就會結冰。

陳知之在這份感情中是主動的一方,今年,是她喜歡景黎的第六年,從穿上婚紗這一刻開始,所有的暗戀都變成明戀,她終於可以嫁給夢寐以求的男人,成為別人口中的景太太了。

陳知之眼眸微眨,眼角浮現出一絲甜蜜,她拖著長長的裙襬走到景黎面前,撅著紅唇,甜甜道,“景黎哥哥,你看這件婚紗好看嘛?”

景黎聞言,輕抬起頭,對上陳知之期待的目光,他第一眼就感覺陳知之的面板是真的白,在燈光下,散著盈盈的光。

婚紗是抹胸款,不知道是不是婚紗修身還是陳知之最近長胖了,胸口的位置看著有點勒,但顯得腰更細了,不盈一握。

景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薄唇緊抿著,繼續翻著雜誌,“這婚紗會不會太緊了,要不要換一件試試。”

陳知之恩了一聲,眸光閃過不解,她又轉身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不緊啊,這種款式就是修身的,我看模特也都是這麼穿,很好看呀。”

放下手中的雜誌,直接從沙發上坐起來,他一米八八的身高,站在一米六的陳知之旁邊,身高差立即就出來了,連一旁的服務員也忍不住誇讚道,“先生太太真養眼,我在這裡上班這麼久,還從沒看到顏值這麼高的小夫妻呢。”

陳知之抿唇輕笑,她主動挽上景黎的手,搖啊搖,“我試了一下午了,不想再試了,要不就要這件吧。”

景黎在陳知之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他的初戀,也是所謂的白月光,是個溫柔,很會害羞的女生,從性格和長相來說,和陳知之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型別。

他們在一起三年,有過不少時光,他不是個沒談過戀愛的渾小子,但陳知之把手搭上來的時候,景黎心絃莫名一動,肌膚相貼的時候,他渾身一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景黎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反常,一點也不像二十八歲成年男人該有的,他眸光微暗,過了好久,他把這類反常的行為歸於太久沒有接觸異性,腎上腺素紊亂,等平復平復就好。

陳知之見景黎遲遲不說話,抬手搓了搓他的胸膛,再次開口道,“景黎哥哥,我跟你說話呢。”

景黎思緒回籠,他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淡定道,“既然你喜歡,那就這件吧。”

陳知之一臉欣喜,二十歲的女孩臉上膠原蛋白滿滿,一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的弧度,有讓人一眼沉淪的本事。

陳知之目不轉睛看著景黎,突然踮腳在他臉頰上輕了一下,又輕又柔,就像羽毛拂過。

她停留了兩秒,就快速移開了。畢竟是初吻,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親到喜歡這麼久的人,她又咯咯笑了,整個人靠近景黎的懷裡,軟聲道,“景黎哥哥,我發現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