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的話其實是說給司陌聽的,她明知秦駒怕鬼,不可能走第一個。
司陌也心領神會,“我走第一個。”
狹道有些擁擠,並不能容納兩人並肩而行,於是六人排成一隊,由司陌打頭,後面依次是司沐兮、秦隨琛、白虞、孟雪兒、秦駒。
秦駒原本走在第四個的,是孟雪兒把他擠到了最後去。
秦駒:“……”
後面無人,秦駒感覺到後背涼颼颼,不禁打了個寒顫。
怕是真的怕,但面子也不能丟,秦駒只能故作鎮定,跟著大部隊往前走。
走的過程中害怕逐漸佔據上風,秦駒微微抬起一隻手,離他前面的孟雪兒的衣襬只有幾厘米,待會要是有東西出來嚇人,他就可以一把抓住孟雪兒的衣服,手裡有東西才能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道路盡頭有一扇門,沒有鎖,司陌一推就開了。
第一個密室,六人一個接一個走進去,直到秦駒整個人進到密室,他身後的門自動關上,發出的聲音讓膽小的三人不約而同抖了下肩膀。隨後,燈光亮起。
有了光,秦隨琛才敢直起腰,左看看右瞧瞧,同其他人一起觀察起房間來。
屋裡的擺設都簡單,只有一套書桌椅,上面放著一個本子。
本子的封面是藍色的,像是古代用的,再結合破舊結滿蜘蛛網的木材質木材質桌椅,眾人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古代主題的密室。
房間有兩扇門,一扇有鎖,一扇沒鎖,他們是從沒鎖的門進來的,現在已經開不了了,只能找密碼解開有鎖的那扇門,從那離開。
白虞走到有鎖的門前,看了眼鎖的型別,“是數字鎖。”
“幾位數?”孟雪兒拿起本子翻開,發現這是一本日記,開鎖密碼不出意外從這裡面得出。
“四位。”白虞盯著鎖,心想,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去找密碼,這個鎖一看就很容易壞,輕輕拽一下說不定就開了,根本用不到密碼。
盯了幾秒,白虞才移開視線。
算了。
還是尊重遊戲規則,用密碼開鎖吧。
白虞視線在往別處挪的時候,猝不及防對上了司陌的目光。
白虞歪了下頭,說:“你看我看什麼?我臉上有數字?”
除了白虞,其他人圍著書桌旁在看那本日記,只有司陌,遠離在外,他一點都不好奇日記上寫了什麼。
“沒有。”司陌答,他看著白虞的眼眸深情,裡面倒映著她的身影。
沒等白虞說什麼,司陌接著道:“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了?”
司陌之所以有此疑問,是因為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場景很模糊,卻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他經歷過的一樣。夢裡的他處於少年時期,不止有他,還出現了一個女孩,他站在遠處看著她,她在跟一個人說話。
他看不清女孩的臉,對她的感覺卻很清楚——心酸中夾帶了點欣喜。
為什麼夢裡的自己會對一個不明身份的少女產生心酸的感情?
她是誰?
司陌想把這些弄明白,但夢裡的他始終站在一棵樹下,靜靜的望著遠處的少女,不肯動腳,不肯主動去……接近少女。
少女跟人說了多久的話,少年司陌就在樹下看了多久,等到少女說完離去,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司陌才從夢境中脫離,然後,醒來。
人醒了,但夢裡的感覺還在,半夜三點,司陌坐起身,抬手捂在心臟的位置。寂靜的夜裡,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想快點消除掉那股殘存縈繞在心頭的感覺。
過後司陌思緒良久,他有很多疑問——
為什麼他會做那樣的一個夢?
夢裡看不清臉的少女是誰?
明明沒有經歷過的場景為什麼會感到熟悉……
會是她嗎?
司陌忽然想起他在第一次見到白虞時心裡有股異樣的感覺,難不成他夢裡的少女是她?他們其實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那他為什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司陌很確定自己沒有失憶,從小到大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他都記得,並不存在有一個時間段他沒有記憶的情況。
……
不會平白無故做這樣的一個夢,司陌認為……他需要找個機會問一下白虞他們之前是不是見過,如果見過的話……那他就不是失憶,而是被篡改了記憶,把白虞完全地從他記憶中抹去。
……
白虞奇怪司陌會問這樣的問題,“很早?有多早?我們第一次見不是在搏擊俱樂部門口?”沒記錯的話,當時司陌來接司沐兮,她走出俱樂部的時候兩人差點在大門口來個對撞,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難道不記得了?
“不是那一次,還要早,大概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司陌當然沒忘記,但他問的不是那個時候的事。
“十五六歲?”白虞驚詫一瞬,隨後堅定的否決,“沒有,沒見過。”
開什麼玩笑?她穿進書裡才過去半年之久,他們怎麼可能在十五六歲的時候見過,就算見過,那也不是他。
“難道你在十五六歲時見過我?”之前對司陌的懷疑再次湧上心頭,書裡的人不可能在她穿書前的時間見到過她,在此之前見過她的只可能是現實世界的人,如果司陌真的在她穿書之前就見到過她,那他就不是原本書裡的人,而是和她一樣是穿進來的,套著司陌的外殼,其實內芯是現實世界見過她的人,或許她還認識他。
白虞不允許她筆下的角色被人穿了,這是她身為作者的底線,就算穿的人是她認識的也不行,真要是她認識的,看關係好壞程度,好的就從哪來就回哪去,壞的……可能就要把命留在這了。
若是她不認識的……怎麼能隨隨便便穿進她的書裡來?真不禮貌,殺了算了。
司陌後面是生是死就看他接下來怎麼回答白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