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行醫生趕到之前,孟雪兒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了秦駒肩膀一下,然後迅速收回手,假裝不是自己乾的。

一瞬間的疼痛讓秦駒瞪大了眼睛看向孟雪兒。

謀殺。

她這是謀殺對吧。

孟雪兒在秦駒滿懷震驚的眼神下,兩邊嘴角上揚。

沒事了喲。

已經被她按好差不多了,再去醫院讓醫生哥哥姐姐過一遍就行啦。

孟雪兒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卻不知除了秦駒這個當事人之外,司陌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司陌在被白虞拉起身之後就一直在關注著地上的兩人。

他就疑問了,為什麼孟雪兒讓他不要動秦駒,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果不其然,他就見到了孟雪兒悄摸摸地把秦駒給按了。

見此,司陌揚了下眉,想起什麼,忽而彎起嘴角。

這下有意思了。

隨行醫生趕到。

趁著幫忙扶起秦駒到擔架上的時候,孟雪兒淺淺地給秦駒摸了下脈,查他身體還有沒有哪裡出了問題。

這一摸,讓孟雪兒眉眼染上疑惑。

外在傷倒是沒有,可內在傷……

秦駒被送去醫院。

錄製暫停,直播也關了。

嘉賓發生意外受傷,節目自然是進行不下去的。

救護車座位有限,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孟雪兒,所以最後只有司陌跟著去了。

司陌在上救護車之前,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孟雪兒一眼。

孟雪兒腦袋上頂了個問號,不明所以。

大哥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白虞站在孟雪兒旁邊,和她一起目送救護車離開。

等車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孟雪兒才對白虞道出幾分鐘前給秦駒把脈時她的困惑。

孟雪兒:“小魚兒,我覺得秦駒好像一個人。”

白虞偏頭看她:“嗯?像誰?”

孟雪兒:“我救過的一個人。”

“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們分開之後我在家門口看見了一個暈倒的人,我懷疑那個人就是秦駒。”

白虞挑起眉梢。

終於意識到了嗎。

“哦?為什麼會覺得是他?”白虞明知故問。

“身形很像,還有,我摸了下他的脈,他的胃有問題,而那天的人就是因為胃炎失去知覺,我治了,但沒徹底治好,還留有一些問題,就跟秦駒現在的情況就很像。”孟雪兒緩緩說道。

白虞聽完點頭,“照你這麼說,確實很有可能。”

“可是……”孟雪兒遲疑,“他來我家幹什麼?”總不能是路過吧,然後正好倒在她家門口附近。

白虞扶額,忍不住提醒道:“你忘了你大伯是幹什麼的了?”

怪她。

在刻畫女主的時候應該寫得聰明點,不至於人都到門口了,腳還遲遲跨不進去。

經白虞一說,孟雪兒恍然大悟,“對哦,大伯是作詞家,秦駒的新專輯有一首歌的作詞人是大伯,他那天是來找大伯的!”

“你們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季珺蘭走了過來。

孟雪兒知道她說的話不能被旁人聽見,所以全程控制著音量,僅最近的白虞可以聽見,季珺蘭是聽不見的,只能看見她們的嘴巴在動。

“秦駒被你害得進了醫院,你不感到慚愧就算了,居然有心思在這裡說說笑笑!”季珺蘭口氣指責,“你這個人有良心嗎?”

孟雪兒:嗯???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笑了?”孟雪兒不禁反問。

她笑了嗎?

沒笑啊。

最多是得知秦駒是她曾經救過的人後表情做得略微有些大而已。

這可不是笑。

所以不許說她笑。

季珺蘭:“……”

“現在的重點是你笑沒笑嗎?”季珺蘭雙手叉腰,“重點是秦駒因為你受傷,你還不覺愧疚,與人閒聊。等著吧,秦駒的粉絲不會放過你的!”

季珺蘭邊說邊幸災樂禍。

以秦駒粉絲的戰鬥力,孟雪兒怕是在娛樂圈待不久了,這樣她也沒必要去討好孟雪兒了,因為今天過後捱罵的人就不是她了。

“季小姐。”季珺蘭話畢,白虞朝她說了今日以來的第二句話。

第一句是剛見面打招呼的“你好”。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白虞一向忍耐度高,她前面沒開口是因為覺得沒必要,而且季珺蘭還有用處,但是,這並不代表季珺蘭可以三番五次過來挑釁,當她是紙糊的嗎?

白虞語氣很冷,“有心思關注別人倒不如多注意下自己,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這一整天抓住機會就往秦駒身邊湊的人是誰?秦駒粉絲不會放過的人又會是誰?”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最後一句落下,白虞拉著孟雪兒瀟灑轉身走了。

走沒幾步,就聽到了後面跺腳的聲音。

孟雪兒回頭,朝著季珺蘭做了個鬼臉。

看吧。

她有人護著的!

做完鬼臉頭轉回來。

“小魚兒,你懟季珺蘭剛才的樣子實在太帥了!”

“一般。”

對比動嘴皮子,她還是喜歡動手。

……

救護車上。

司陌雙手交叉在胸前,俯視著躺在救護床上雙目緊閉的秦駒。

忽而開口:“別裝了,起來吧。”

聞言,秦駒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來,動作順暢得不得了,完全不像是受了傷要被送去醫院的人。

“我的天。”秦駒神色驚異,對司陌指著自己的肩膀說,“太奇怪了,上車之前我這個肩膀明明動不了,一動就疼,可在上車後,我突然發現能動了,而且一點疼的感覺都沒有,你說這奇不奇怪?”

“你說呢?”司陌反問回去,“原因是什麼,你沒有發覺?”

如果他沒有看見孟雪兒的小動作,在秦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或許會跟著小小的不解一下,會去想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然而現在,答案是什麼,相信不用他說,秦駒自己也能察覺出來──

如果沒信錯的話。

“是猜到一些,但不是很確定。”秦駒低眸沉思,小聲念道,“會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