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一處農家院旁邊停下,雨下的更大了,票子和陸恆冒雨翻進了院子,從裡面開啟了院子的大門。

“小瑞,記住我說的話,不準下車。”

臨下車前,我再次強調了一遍。

“正哥,七八個人。”陸恆跑過來說。

“好。”

我們四個站在亮著燈的那間房子門口,裡面的人正在推牌九,還有幾個人或坐或躺,有男有女,看起來很熱鬧。

砰!

我一腳踹開了房門,馮凱澤三個人拿著刀跑了進去。

裡面的人被嚇了一跳,兩個女的更是愣了一下之後開始尖叫。

“閉嘴!”

馮凱澤用刀指了指她們兩個,兩個女的直接害怕的抱在一起。

“是你小子!”

有個碎長髮穿著花襯衫的青年站了起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牌。

“弄他們!”這人就是於向陽,他一喊,其他人也醒過神來,從旁邊拿起什麼算什麼,立馬就要動手。

可票子他們早在他們動之前已經動了,幾刀下去,房間裡的人都不敢再動了,特別是陸恆直接把其中一人的手給劈開了個杈子,血呼呼地直冒。

除了那兩個女的和於向陽,其他人都帶著傷。

我推開了一個人,坐到了於向陽的對面。

“你叫於向陽?”我拿著桌上的牌看著,並沒有看他。

“你是誰?”於向陽二十八九歲,左手腕上有個忍字,是那種自己拿針用墨水刺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緩緩的抬起了頭。

“陳小琴不是你可以要的人。”

“呵,笑話。我和她是定過親的人,再有幾天就該結婚了。哎,我說馮凱澤,能不能別這麼沒羞沒臊的啊,人家陳小琴要是想跟你,早就跟了。”

於向陽嘲弄般的看著馮凱澤,馮凱澤拎刀要上,被我阻止了。

“好,那我們來算算另外一筆賬。”

“你打了我的兩個兄弟,又該怎麼說呢。”

“你不是也打了我的這些哥們嗎?”於向陽想要發脾氣,可情況又不允許他這麼做,票子眼睛始終盯著他,他對票子有種懼怕感。

“那就,再打一次。”

馮凱澤聽我這麼說,上去一腳就把於向陽給撩到了,揮刀砍了幾下,於向陽的頭撞在了桌子上,直接用胳膊擋著馮凱澤落下的刀。

其他那些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被票子和陸恆又砍了一遍。

最後票子走到兩個女的旁邊,扯住其中一個的頭髮,把她從床上拽了下去,另外一個也是如此。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抽了她們幾個耳光。

“於向陽,你打了我兄弟兩次,我也打了他們兩次,咱們扯平了。”

“不過,你只捱了一次,所以。”

我用腳踩著他的手掌,一點點的用力。

“啊!”

我的腳左右搖著,於向陽疼的哭爹喊娘。

“你有兩個選擇,一,去退婚。二,讓你做不成男人。”

薅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拎了起來。

“馮凱澤,都是一個村子的,你這樣做,我......啊!”

於向陽沒有說完,馮凱澤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一,還是二。”

馮凱澤直接把刀頂在了他的褲襠。

“一,一,一,一。”於向陽真的怕了。

“很好,我沒什麼耐心,等下就去,明白嗎?”

“明白,明白,哥們兒,我馬上去。”

“嗯。”我鬆開他的頭髮,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

“老大,咋樣啊。”

回到車裡,楊文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里面的情況。

“正哥,你信他真的會去嗎?”馮凱澤一臉擔憂。

“那就打到他去。”

等我們到了旅館,雨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

我們幾個輪流洗澡換衣服,喝著白酒暖身子。

“正哥,我有點不踏實,要不回一趟村裡面,我怕他......”

“凱子。”

“啊?怎麼了,正哥。”

“睡一覺吧,現在我來了,沒事的,睡一覺。”

“可是我。”馮凱澤看起來有些毛毛躁躁的。

“凱哥,你就聽老大的吧,就算是去接嫂子,咱也不能就這麼去呀,你這個鬍子拉碴的,跟要飯的似的。”

楊文瑞按著馮凱澤的肩膀,讓他坐到了床邊。

“踏實睡,我出去一趟。”我把杯子裡的酒喝掉,開始穿外套。

“老大......”楊文瑞自然要表現他跟屁蟲的特質。

“都好好睡覺,養足精神。”

走出了旅館,雨已經完全停了。雨後的空氣非常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口的吸了幾下。

“喂。”

“你是?”

我撥通了電話,對方隔了一會才接。

“是我。”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正哥,是你嗎,正哥。”任雨那邊很吵,想來應該是在值班。

“是我,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呀,和原來一樣,你呢?最近好嗎?為什麼和我打電話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好意思,正哥,我,我問題有點多了。”

我聽到她在快速的走路,很快她那邊的聲音就安靜了下來。

“你現在講話方便嗎?”

“方便,我在你原來的辦公室,就我自己。”任雨說。

“驢哥呢?”

“驢哥最近特別忙,很久沒來皇冠明珠了。賭場還是他來管,就是吧......”

“說。”

“他好像和蔣坤鬧的很不愉快,兩人現在見面就掐架。龍哥也不管,反而讓驢哥多培養一些手下。”

“好,我知道了。代我向驢哥問好,你,嗯,你照顧好自己。”

“正哥。”

“嗯?”

“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掛了。”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龍哥讓大驢子增強實力,難道,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蔣坤,咱們兩個的賬還沒算,你可要好好的活著。

按出了林可筠的號碼,猶豫再三,終究是沒有打過去,我對這個小女孩兒的感覺很奇怪。

我容易被她吸引,卻不敢多向前一步。對於任雨,我是一種不想接受的狀態。

可對於她,我很難說清楚那種感受。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過了兩個路口之後,一輛車在我旁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三四個人。

我抽出一支菸,沒有點著,直接彈飛了出去,煙很快落入了旁邊的積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