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兒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的人,家庭富裕,有愛她的父母,只因為她的一句“為什麼別的小朋友有弟弟我沒有,我要弟弟!”
第二天她醒來便看見站在她床前的傅宴辰,她只記得他的眸子很亮,帶著小心翼翼的神情衝她笑。
從此他便成了她的玩物,是的,她的父母並不喜歡他,即便他再怎麼聽話。林玥兒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只是在小朋友面前她終於能昂起頭說“這是我弟弟!”
“玥兒姐姐,阿晏哪裡做的不好嗎?”傅宴辰膽怯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林玥兒,林玥兒見他的手上帶著傷,眼睛通紅的望著她,心一軟便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道“阿晏做的很好,姐姐給阿晏擦藥好不好?”
見他點了點頭,小小的林玥兒翻遍了屋子裡的櫃子才找到了藥箱,費力的拿出了一枚創可貼,她以為只要貼上便不會疼了。
男孩也衝著她笑,他說他不疼了。她便心滿意足的去找小朋友玩兒了。
等回來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傅宴辰,她去問父親,父親說他偷了她的蛋糕被趕出去了,林玥兒並沒有覺得奇怪,這些在他來到的這幾年是常事。
只是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想起那天她遇見的一隻小貓,有著漂亮的毛髮,會衝著她搖尾巴。
她突然來了興致想去找它,揹著爸爸媽媽偷偷溜了出去,雪下的真的很大,她被絆倒了好幾次,正在她想回去的時候看見了雪地裡的傅宴辰。
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和臉凍的通紅,她跑過去喊他“阿晏!阿晏!”他似乎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又閉上了眼睛。
林玥兒有些著急了,她並不想他死,他死了她就又沒有弟弟了。她拉著他的小手搓了搓,又用力把他背了起來。
男孩很瘦一點也不重,可在雪地裡她自己走著也會摔跤,更別說揹著個人了,在又一次摔倒的時候,林玥兒發起了脾氣。
她用力拍打著傅宴辰開口“都怪你,我都疼死了!”可男孩又怎麼能聽的到,後來還是林玥兒的爸爸找了過來,把傅宴辰送到了醫院。
陰差陽錯她救了他一命,他對她異常感激,她也覺得理所應當。只是他再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家。
她便總來尋他,因為只有在他面前,她能感覺到那種快意,就是凝視深淵裡的人的優越感,他越是悽慘她便越對他好,這樣他便會永遠感激了。
直到她生日那天,那個她口中的叔叔,曾與他的父親是摯友,他的兒子一畢業便去了父親的公司,因為偷盜財物被趕出了公司。
從此他便記恨起了父親,聽說他的兒子離開公司以後整日無所事事,因為偷盜被打斷了腿又進了警察局,林玥兒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沒有太在意,她本就與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報復了她,林玥兒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這麼可惡,她哭喊,祈求都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動容。就那麼在她生日那天,她失去了所有。
她被欺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傅宴辰,那個她打算去找的人,他被打罵被欺辱的時候,可曾這般痛?
她不知道,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看見的是父親母親自責又心疼的眼神,她拼盡全力想開口告訴父親,父親按住了她的手,湊到她耳邊開口“玥兒,我們離開這裡吧…”
那時她不明白,為什麼離開的人是她,為什麼失去所有還要躲躲藏藏的人是她,後來她才知道為了救她,父親拋售了股票,借了好些債務,她們是去躲債的,也是躲那個人的。
因為父親說那個人是惡魔,說不定哪天便又出來傷害她們,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她們。
直到傅宴辰把他送進了監獄,她才稍稍敢喘一口氣。那個曾經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小孩兒,搖身一變,成了傅氏集團的董事長,母親在世時總說他是一頭狼,總有一天要吃了他們的。
林玥兒知道她是害怕了。可她知道她對他來說是不同的,儘管這些年她過得一點都不好,可只要站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可以挺直腰板,高昂著頭的。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他的身邊有了別人,而且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林玥兒的思緒回來,看著站在床邊的陳奇,她突然覺得很難過,要是她對他再好一點就好了…
這樣想著她掀起被子把頭蓋了起來,陳奇看著藏在被子裡哭的林玥兒有些不知道怎麼好,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正為難的時候,林玥兒突然從被子裡出來,紅著眼睛對著陳奇開口“阿晏,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