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紫梁恆聊完,尤剛這才去跟寧場長打了個招呼,神色也回覆了冷酷的氣質:“場裡誰打架?”
寧場長此時已經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指了指紫梁恆:“他!”
尤剛回頭一看,指的是紫梁恆,不禁皺了皺眉,問道:“和誰打架?”
“和亮子。”寧場長說道。
“哦,我正要找他,你給他聯絡一下,讓他去所裡找我!”尤剛說完上了車,竟然直接走了。
寧場長尷尬地站在那,她現在有些後悔沒聽趙鐵軍的,當時要把梁恆下放到她場裡的時候,趙鐵軍就悄悄告訴她不要接,都是集團總部的內部矛盾,咱們下邊不要摻和。但她聽說梁恆就是個軟柿子,這麼多年任人拿捏,心裡就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趙鐵軍是對的。在集團總部可能是個失敗者,但到了他們下面,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方場長,”寧場長招招手把方明易喊過去,說道:“我頭有點不舒服,一會去醫院看看,這幾天可能不過來了,你盯著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哦,好。”方明易點點頭,其實場裡有沒有寧場長在,一點不耽誤雞場的工作,甚至她來了有時還會干擾雞場的正常執行,所以方明易也不太喜歡寧場長留在雞場。
回到三棟,紫梁恆去東面那間小屋,一推門,儘管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迎面撲來的塵土嗆了一口。
幾個女孩正在裡面忙活,見紫梁恆過來,海玲起身喊道:“太髒了,你別進來!”
紫梁恆確實覺得太髒了,但只讓幾個女孩在這幹,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脫了衣服進去。
圓靈不由分說往外推他:“一會就好了,你出去等一會!”
說完又回頭鑽進了塵土飛揚的小屋,而且還把門給關死了。
“這幾個丫頭是真好!”紫梁恆心裡感慨著,去了隔壁海玲床上躺下。
許久,三個女孩渾身塵土的從屋裡出來了,臉上因汗水摻融了灰塵而變成了泥,黑乎乎一片一片的,尤其是海玲,那標誌性的雪白的領子也變成了黑乎乎的。
“過去看看怎麼樣?”海玲說道。
女人幹活畢竟是與男人不同,一個雜物橫陳破爛不堪的倉庫變成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寢室,海玲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張風景畫,圍著床貼在了牆上。
彩霞突然驚叫了一聲:“該上工了!”
幾個女孩一看錶,果然到點了,有點慌亂的紛紛出門去拿工具,紫梁恆有點不知所措,也跟過去。
海玲把李青雲推回到屋裡:“你休息吧,明天再上工。”
“是啊,你先休息一天!”圓靈和彩霞也說道。
這小日子,看著苦,但其實真的很甜美!紫梁恆也沒再客氣,出門去場區的西門角去打拳了。
中午去食堂吃飯,三個女孩忙著端菜、盛飯,他只要一想動,卻被圓靈按住:“你別動,一會就好!”
以前女孩們吃飯,都是每人一個飯盒,但因為陸天風沒有,所以就混著吃了,用了兩個飯盒裝菜,海玲用自己的飯盒盛粥,將自己的快餐杯給陸天風用。
“明天場裡的老呂就要去趕集了,你趕緊列個單位,床單,被褥、杯子,筷子勺子......”
沒等海玲說完,紫梁恆掏出了一摞錢放桌上:“你幫我列個單子吧,這些錢夠不夠?”
“哪用那麼多!”幾個女孩的眼有些發直,一個月才六百塊,而且發了就都交給家裡了,自己能留個一百塊就不錯了,這些得有一萬吧?
還是海玲先反應過來,拿起錢塞進紫梁恆的包裡,責備道:“這麼多錢,別亂往外拿!”
但別的桌上的小女孩已經看到了,都吃驚地望著紫梁恆。
中午吃完飯,紫梁恆雙手抱著後腦勺躺在海玲的床上,海玲在床邊坐著,拿個紙在上面寫寫畫畫著。
不一會,把寫的滿滿的一張紙遞給紫梁恆:“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我算了下,估計要三百多。”
“哦,”紫梁恆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了她們的罰款,便起身拿包:“你們扣了多少錢?一人給你們一千,對了還有小白象她們幾個。”
“不能要你的錢!”海玲推辭的很堅決,圓靈和彩霞也紛紛說不要。
“那怎麼行,都是因為我才扣的錢!”紫梁恆說道。
“要不,你送我們個小禮物吧。”圓靈說道。
海玲不滿地看了圓靈一眼,圓靈立刻閉嘴了。
“你們要什麼禮物啊?”海玲問道。
圓靈看看海玲,還是忍不住說道:“給買點小零食。”
“那算什麼!”紫梁恆說道:“我看你們都沒有手機,我送你們每人一個手機吧!”
海玲說道:“電話費那麼貴,我們可打不起!”
“聽說小靈通接電話不花錢!”圓靈沒等說完,又被海玲瞪了一眼。
“那就一人一個小靈通吧,就這麼定了!都別再多說了!”紫梁恆說著掏出那摞錢扔給海玲:“這事就交給你辦!給我辦漂亮!”
海玲接過錢,從裡面抽了四張,又把剩下的塞給紫梁恆,不高興地說道:“別在這裡充大款!讓人討厭!”
紫梁恆有些無奈,他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但在這裡彷彿不好使,說了好幾遍也沒人聽。
“那圓靈你去辦!”紫梁恆對圓靈說道。
圓靈看看海玲,沒敢同意。
“你靠裡躺躺。”海玲推了推紫梁恆,然後貼著床外側躺下了。
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他以前跟著那些房地產商也曾經花天酒地過,出入高檔娛樂場所,也做過很多次釋放性的運動,但運動結束,也就都結束了,像這樣和一個女孩靜靜地躺在一個床上,還從來沒有過,他甚至一時間都有點拘束起來。
“媽的!女孩都不怕,你怕個鳥!”紫梁恆翻了個身,將手搭在海玲的身上,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