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們收押吧。”

“把周圍的倭寇殘餘全部清掃,再打掃完戰場,今晚的夜襲,有的是時間慢慢清算。”

“待到清掃完成之後,船坊留在原地不動。”

“所有人不得提前下船。”

“等待明日的篩查。

“是!”

已經近乎全殲了倭寇的主力,好不容易見了回血,還打了大勝仗計程車卒很快就分派了人手。

已經撈著軍功的,自然是小心檢查船坊各處是否還有遺漏的倭寇,讓那些還沒有斬獲軍功計程車卒乘小船,去倭寇剩餘的貨船上進一步掃蕩。

而常升自然得先回去洗個澡,換身正經衣服。

今晚的船坊之行實在有些過於離奇。

他原本不過是順水推舟,一個沒把持住,進了船坊,索性就享受享受。

只要試科舉推行順利,他沒打算和蘇州府城的這些高門大戶起什麼衝突。

但如今這幫倭寇徑直越過了蘇州府城附近的水師營寨和邊防,深入到了蘇州府鎮外發起了這場突襲,這事兒就不能這麼算了。

如果不是留守船坊的總旗應對及時。

再加上有常升意外入場。

誰都無法想象今夜的船坊將遭受怎樣的鉅變。

而江面上飄了這麼多倭寇的屍體,船艙裡更是塞了不少從蘇州府城中來的“貴客”。

更斷絕了瞞報此事的可能。

所以無論是不是有人和倭寇暗中勾結,通敵叛國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必須趕快選出一個足夠分量的人出來背鍋。

雖然這事兒是蘇州府的內部事宜,和剛到蘇州府一天的常升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但如果不拿出誠意來好好安撫他。

就別怪他藉機生事先把蘇州府整個拿下了。

很快。

收到通報的健婦們已經全部出來重洗甲板。

所有被打撈和集中的屍體,全部堆進撞進船坊的兩艘貨船船艙裡,留待第二日天明供軍功和仵作查驗。

至於這些來自蘇州城裡的船客。

在得知所有倭寇都已被擊殺之後,有不少惜命的確實叫囂著要折返回城。

但剛剛染了血腥的船坊士卒此時卻意外發現,只要他們手握刀柄,咧開嘴笑,這幫曾經正眼都不帶瞧他們一眼的貴人們,竟一下子都學會了和他們好好說話。

而此時的玉闕閣內,常升已經除去了衣衫,今晚第二次邁進了浴桶。

正在他閉目養神之際。

只感覺又一曼妙身姿進入浴桶,為他擦拭起來。

只是當他睜眼一看時,常升驚訝的發現,著一身輕紗進水,將完美曲線若隱若現展露在他面前的,竟是船坊的主事秋娘。

似乎看出了常升的疑惑。

此時的秋娘身上即沒了那股歷經坎坷的嫵媚大方,也褪去了江南姑娘的溫婉模樣,只如同一個歷經了渣男的鄰居大姐姐一般溫柔說到:“公子今夜之恩,秋娘無以為報。”

“只得親身來伺候公子一回。”

“聊表一點心意。”

不得不說,秋娘能以不過三十的年齡成為這一艘船坊的主事,不管是待人接物還是“一身本領”,那都是無可挑剔。

沒等常升推脫一二。

她已經熟捻的拿捏了常升的“軟肋”。

至少躺在浴桶中的常升以自己忠實的生理反應保證。

單憑秋娘一人的渾身解數。

幾乎就可比擬他在玉闕閣頂樓那一個多時辰所享受到的人間至歡。

就是水冷的有點快。

等到常升抱著她從浴桶中出來。

看她仍不忘撐著痠軟的四肢替常升擦身更衣,再給自己換了衣衫,常升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會缺根菸是真難受。

外人在前,又是剛從浴桶裡出來,他還真不好隨便從系統裡摸一根出來。

待方才那群服侍著常升的鶯鶯燕燕重扶常升坐上了頂樓。

直到再次枕上那豐腴的膝枕,常升才又一次撥開那遮光的“燈罩”,扭頭看向被一同扶上來,卻有些欲言又止的秋娘開口問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秋娘的眼裡透著幾分悽苦。

臉上卻面帶微笑著說到:“今夜能苟活下來,全賴公子力挽,秋娘不敢再奢恩,只希望公子能保下船坊的姑娘們。

“你是怕他們為了掩蓋倭寇突襲的事實,會將船坊這個突襲的實證連同你一同消滅了?”

常升一語道破了秋娘的擔憂。

卻又驚豔於她的清醒。

對於建造船坊的這批人而言。

秋娘的存在對他們不過草芥,如果死了能有助掩蓋事實,只怕她甚至活不到明天天明。

這與要用誠意“安撫”常升並不衝突。

一方面是牢牢把持了蘇州府的官僚士紳集團。

另一個不過是個年輕漂亮的“老鴇”。

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看著久久思考的常升,秋娘的眼中沒有絕望。

只是釋然的等待。

但下一秒,她卻聽到了常升的反問:“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願意繼續留在這兒當這個坊主,抑或是跟我回應天,替我辦事。”

秋娘看了常升一眼。

彷彿久久沒有從常升的問題中回過神來,但看著常升那平靜如淵的眼神,她卻彷彿見到了一束溫暖的光。

撐著痠軟的身體。

秋娘雙膝跪立在常升身側,五體投地道:“秋娘謝公子再造之恩。”

“以後叫我少爺。”

常升伸手夠到了她的腦袋。

輕輕拍了拍後,伸手勾住了她抬起的下巴打趣道:“這麼美的人,不多笑笑可惜了。”

“你本名叫什麼?”

秋娘的眼眶微紅,將自己的面頰貼到常升的手裡細細摩挲,笑答道:“回少爺的話,秋娘本名喚作許香曇。”

“香曇,香檀,你這名字聽來倒像是有佛緣的。”

“只可惜碰到了本公子。”

“今夜你就在旁一同伺候吧。”

“我倒想看看。”

“這些倭寇全部折戟沉沙後,蘇州府城裡城外是哪一方最快反應過來趕到船坊。”

常升打定了主意,正想借著機會一探蘇州府這“龍潭虎穴”,然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樓下蹬蹬蹬地奔上樓來。

“少詹事,少詹事!”

來人原來是張同知,從常升那記手刀中回過神後,他連初醒的那陣暈眩都顧不上,從船艙裡直奔玉闕閣,一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也面色蒼白的爬上了四樓。

當看見常升依舊安然的臥在美人膝上,仿若從沒遭受倭寇突襲一般,張同知終於腿上一軟的癱坐下來。

“少詹事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