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充滿迷霧的冬日,英國社會迎來了一場震驚全國的審判終結——被戲稱為“十字弓食人魔”的連環殺手史蒂芬·格里菲斯,在2010年12月21日這一天,以他四十歲的年紀,被判處了終身監禁。這位“食人魔”因殘忍地殺害了三名妓女,並喪心病狂地啃食她們的屍肉,而成為了眾人唾棄的物件。

真是諷刺至極,這位格里菲斯先生,竟是一名專攻系列殺人魔的犯罪心理學博士生,而他的家,就坐落在布萊福德市紅燈區的不遠處。2010年5月24日,英國西約克郡的警方將他一舉擒獲。抓捕的線索,竟然是他自家公寓樓閉路監控電視拍攝到的他追逐並攻擊受害者布拉邁爾斯的畫面。被捕後,他竟洋洋自得地向警方炫耀自已的“戰績”——不僅殺了多人,還切下兩名受害人的部分殘肢,煮熟後大快朵頤,第三名妓女更是被他生吃。

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這三位不幸遇害的女性。2009年6月,拉什沃思突然失蹤,後來被發現是被格里菲斯用槌子殘忍殺害。2010年4月,阿米蒂奇也神秘失蹤,她被人用槍打死後,格里菲斯竟把她的屍體放進浴缸,並在她身上噴漆寫下“我的奴隸”。他還用手機自拍影片,得意洋洋地宣稱:“我是個屠殺藝術家!”一個月後,36歲的妓女布拉邁爾斯也慘遭毒手。她雖試圖逃脫,但最終還是被格里菲斯追上,用那標誌性的十字弓一箭穿心。更令人髮指的是,他還舉起弓向攝像頭做出勝利的姿勢,並用刀將布拉邁爾斯分屍。由於鍋壞了,他竟直接生吃了布拉邁爾斯的肉,最後將屍塊裝進袋子,分別丟棄。

2010年5月的一個星期一早上,格里菲斯所住公寓樓的管理員在檢視週末的閉路電視監控錄影時,意外發現了失蹤的妓女布拉邁爾斯驚恐地從格里菲斯的公寓裡逃出,隨後被格里菲斯追上並打昏的可怕場景。錄影中,格里菲斯離開畫面後不久,便手持一支十字弓返回。他舉起弓,瞄準昏迷的布拉邁爾斯的頭部,冷酷地射出致命一箭。管理員看完錄影後,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數小時後,警方將格里菲斯逮捕歸案。不久,布拉邁爾斯的遺體也被找到,她的屍體被肢解成81塊,而那支十字弓,還深深地嵌在她的頭骨中。

在法庭上,格里菲斯面對自已的罪行毫無悔意,甚至自詡為“十字弓食人魔”。警方透露,他控制慾極強,對案情也是選擇性交代。他自稱至少殺了六人,但又不肯配合調查。在被捕後,他還向警方形容自已的公寓猶如屠宰場。

他對警方說,他在2009年6月至2010年5月期間,在自已的公寓裡殺害了第一名受害者拉什沃思。他還曾想把死者的鼻子、耳朵切下來烤來吃,但發現烤箱壞了。於是,他只好把部分死者的肢體燒燬或扔進河裡。

法官彼得·奧彭肖在法庭上憤怒地說:“這個兇手毫無悔過之意,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對死者說過……他的謀殺行為如此惡劣、恐怖,他必須在監獄中度過餘生,以懺悔自已的罪行。”

在法庭的莊嚴氣氛中,法官奧彭肖的言辭擲地有聲:“格里菲斯,你並沒有精神疾病,你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已的行為,但你選擇了放縱,享受著控制他人生命的快感。”

案件調查過程中,格里菲斯自曝從小就對連環謀殺案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被捕後,他竟對警察說:“我對人類感到厭惡。”他還狂妄地宣稱:“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拉登。”

回到格里菲斯的童年,那是一個破碎的家庭。父母離異後,他和母親、兄弟姐妹擠在維克菲爾德的一棟政府救濟樓裡。鄰居們回憶,格里菲斯小時候很少出門玩耍,他們曾見他用槍打鳥,然後殘忍地將死鳥肢解。

格里菲斯的父親,已經六十有一,十年未曾見過兒子一面。他坦言,看到格里菲斯的照片時,竟沒能認出這是自已的兒子。

格里菲斯的母親莫拉,是一名勤勞的侍應生。她辛苦工作,只為將兒子送進當地有名的伊麗莎白女王語法學校,每年學費高達九千英鎊。有趣的是,這所學校曾培養出英國一個著名的連環殺手約翰·喬治·海格。小學生們都知道海格的故事,他在監獄中上吊自殺,終年四十歲。犯罪學教授戴維·威爾森推測,這段學校經歷或許在格里菲斯心中埋下了陰影。

在學校,格里菲斯並不顯眼。他的前同學回憶,他沉默寡言,熱愛武術,甚至曾將匕首帶入校園。十六歲那年,他離開了學校。1992年,他因用刀劃傷商店售貨員而被捕,但不久便重獲自由。在鄰居眼中,他不過是個怪異的“蜥蜴男”,經常帶著他的寵物蜥蜴散步,梳著光滑的背頭,穿著長長的皮外套,無論天氣如何都戴著太陽鏡。

在社交網站上,格里菲斯將自已描繪成一個“厭惡人類,將仇恨帶入天堂”的人。他赤裸上身,引用《聖經》中的話語:“正義的人的道路被邪惡人的自私和暴行的不公平所包圍。”這句話在昆汀·塔倫蒂諾的電影《低俗小說》中臭名昭著。

格里菲斯在MySpace上坦言:“慈愛不僅僅是一種生理狀態,同樣也是一種思想狀態。從這點來看,我最好是一個假冒的人類,最壞是一個魔鬼。”威爾森教授在觀看他斥責和辱罵前女友的錄影後表示,格里菲斯是個厭惡女人的傢伙,自戀人格失衡。“他想成為大人物,非常想出名,哪怕是惡名遠揚。”

威爾森教授還指出,從作案手法上看,格里菲斯明顯在模仿之前的連環殺手,如約翰·喬治·海格、約克郡開膛手皮特·薩特克利夫以及連環妓女殺手斯蒂文·懷特。他說:“如果一個女人想要離開格里菲斯,他會認為這是對他的侮辱,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當格里菲斯談到自已時,他總是言辭激烈,顯得跋扈無比。

在一段錄影中,格里菲斯對著前女友狂笑,威爾森教授說:“那笑聲,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在亞馬遜網站上,格里菲斯最喜歡的書是《再見,利茲·伯頓:美國最著名女殺人犯的審判故事》和《復仇模式:北美皮毛貿易中的跨文化殺人者》。威爾森教授表示,很明顯,格里菲斯還讀過《獵殺惡魔》,這本書講述了連環殺手斯蒂文·懷特的故事。

在城市的暗流之下,格里菲斯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悄然實施著他的罪行。他不僅模仿著那些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的手法,還別出心裁地將受害者的屍體沉入河底,試圖用冰冷的河水沖刷掉那些能將他繩之以法的DNA證據。

“真是個奇葩!”犯罪學教授威爾森搖頭苦笑,“我還是頭一次見犯罪學學生這麼‘學以致用’,居然真的想成為連環殺手。”

格里菲斯被捕後,卻出奇地平靜。他不與律師交談,甚至四次嘗試自殺。到了2010年11月底,他更是開始絕食,似乎想在最後關頭為自已爭取一些“悲壯”的名聲。威爾森教授嘆了口氣,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想在媒體上留下自已的‘豐功偉績’啊。”

格里菲斯的首次出庭,成為了記者們和受害者家屬們的焦點。當法官例行公事地問及他的姓名時,格里菲斯卻撓了撓頭,然後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口吻回答道:“我就是‘十字弓食人魔’。”此言一出,整個法庭都安靜了下來。受害者的家屬們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名警官更是低聲嘟囔:“他……他真的這麼說?”

與格里菲斯相識多年的妓女瑪麗,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她搖著頭說:“我真的不敢相信格里菲斯會是那種人。他平時對我那麼好,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他會給我帶吃的,還會幫我洗衣服。有時候我無家可歸,他還會收留我。他怎麼可能是那個可怕的‘十字弓食人者’呢?”

瑪麗的話,讓人們對格里菲斯這個連環殺手又有了新的認識。他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但無論如何,他犯下的罪行都是無法原諒的。而那個曾經被眾人寄予厚望的犯罪學學生,如今卻淪為了人人唾棄的連環殺手,這其中的轉變,不禁讓人感嘆命運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