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話說那一年,2003年的風兒,在比利時錫奈市的小巷裡悠悠吹過,13歲的瑪麗·阿森松,人小鬼大,聰明伶俐。一天,一個看似慈祥到能代言柺杖糖的老爺爺出現了,張口就是“小姑娘,大爺我迷路啦,你心善指個道唄,要不乾脆上車,咱們一起溜達過去?”瑪麗心裡嘀咕,這劇情咋這麼眼熟,罪案劇裡天天播啊!於是她機靈地畫了個路線圖,堅決不上陌生車,心裡默唸:“小聰明拯救大危機!”
誰知,這老爺爺一看就是個演技派,見忽悠不成,立馬變身綁匪版灰太狼,把瑪麗打包帶走了,還來了個四肢豪華捆綁套餐。瑪麗心裡那個慌啊,比利時那會兒正流行談“馬克”色變,她心想:“完了,這不會是馬克·杜特斯失散多年的遠方親戚吧?上帝保佑,菩薩顯靈啊!”
老爺爺一聽瑪麗心裡碎碎念,嘴角一勾,來了句:“嘿,告訴你,我比馬克還出名呢,你這禱告聲再響,小心我給你換個‘無聲模式’!”可瑪麗這孩子,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大概是平時好事做多了,突然間如有神助,四肢一發力,竟然逃出生天,上演了一出真人版《逃出生天:少女自救記》。
幸運的是,路上遇到的好心人二話不說,直接開啟救援模式,送瑪麗去了警局。結果,那位“慈祥”的老爺爺當天就被五花大綁請進了局子。原來,這位“老頑童”名叫米歇爾·福尼雷特,是法國犯罪史上的“網紅”,只不過這個“紅”得讓人膽寒。
說起來,米歇爾這人,1942年出生在法國色當,地方不大,離比利時就一袋煙的功夫。家裡條件普通,爹媽也不是啥模範家長。米歇爾的童年,用“悲劇開場,慘淡收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特別是他和媽媽之間的那些事兒,直接給他的心理塗上了陰影面積,成了他日後犯罪的“啟蒙教材”。
長大後的米歇爾,婚姻之路坎坷得能出本《離婚指南》。第一次婚姻,就因為“非處女”這事兒耿耿於懷,從此心裡種下了一顆“處女情結”的種子,非要找個什麼方式來“平衡”一下。再加上後來的感情糾葛,米歇爾徹底放飛自我,走上了“不歸路”。
其實,年輕時候的米歇爾就已經在“變態殺手預備班”掛號了,幾次因為對小女孩動手動腳被關小黑屋。這期間,他還搞起了“獄中交友”,沒想到還真有妹子上鉤,一個女護士成了他的“知音”。看來,這犯罪界的魅力,有時候也是個謎啊!
這就是米歇爾的故事,一段讓人搖頭嘆息的黑歷史,提醒著人們,有些陰影,如果不及時照亮,可能會成為一生的夢魘。
故事裡的女主角,莫妮克·奧利維爾,可不是一般的小護士。她雖然已婚,但心裡盤算著一場“換夫大計”,而這一切,都始於與獄中筆友米歇爾·福尼雷特的書信往來。
米歇爾在信中大方分享自已的“黑暗檔案”,從童年的不幸遭遇,到那些連心理醫生聽了都要暈過去的幻想,比如綁架純真少女的“特別計劃”。換成別人,早嚇得六神無主,但莫妮克,卻像是找到了靈魂伴侶,承諾等米歇爾出獄後,幫他一起“狩獵”。
作為交換條件,她要求米歇爾處理掉現任丈夫,然後二人共結連理。1987年,米歇爾重獲自由,雖然沒完成“清理門戶”的任務,但兩人的關係卻火速升溫,一同搬去了風景如畫的勃艮第,開始了他們的“罪惡生活新篇章”。
同年冬天,莫妮克使出“溫柔一刀”,輕易誘拐了17歲的伊莎貝爾上車,為米歇爾送上了一份“見面禮”。可憐的伊莎貝爾就這樣成了犧牲品,被拋入一口深井,成為了這段扭曲愛情的見證。
次年,這對“邪惡鴛鴦”又在停車場上演了一場“致命邂逅”,目標是20歲的法比安。依舊是莫妮克的溫柔陷阱,米歇爾隨後的暴力行徑,以及那致命的一槍,讓法比安的人生戛然而止。米歇爾在這段時間裡,如同遊走在兩國的惡魔,受害者年齡跨度之大,令人咋舌,有的至今仍下落不明。
更讓人瞠目的是,米歇爾居然在阿登地區買下了一座18世紀的古堡,這得益於他在獄中結下的“財富之緣”。獄友讓-皮埃爾·海利高克是個銀行搶劫犯,無意間透露了寶藏的秘密。米歇爾出獄後,找上了讓-皮埃爾的妻子法麗達,用殘忍的方式解決了她,順手牽羊般拿走了寶藏,搖身一變成了古堡主人,繼續他的罪惡遊戲。
莫妮克的存在,無疑是米歇爾最好的掩護。她懷孕的身影,成了最不動聲色的誘餌。1988年,莫妮克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在停車場上演了一場“無助孕婦”的戲碼,法比安出於好心,踏上了這輛通往噩夢的車。悲劇再次上演,善良成為了致命的弱點。
這一系列事件,就像是一場由黑色幽默編排的劇本,只是,所有的笑點都被人性的陰暗吞噬,留下的,只有一幕幕無法挽回的悲劇。
話說回來,莫尼克懷孕那段時光,簡直是她眼中的犯罪“黃金時代”。
米歇爾這邊,犯罪慾望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他那扭曲的儀式感更是升級,強暴之餘還強迫受害人上演“斯德哥爾摩式謝幕”——“您願意效勞嗎,親愛的先生?”接著再來句“多謝款待,先生!”這劇情,編劇都不敢這麼編。
警方一統計,光是確認的受害者就多達十人,但這只是冰山一角,米歇爾的罪孽恐怕遠不止於此。
比利時警方好不容易逮住了米歇爾,這傢伙嘴硬得跟核桃似的,拒不認賬。倒是莫尼克,一股腦兒全招了,還說是被米歇爾脅迫的。其實啊,她不過是想少蹲幾年大牢,畢竟那會兒比利時還有個馬克·杜特斯夫婦,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那妻子才判了30年,可把莫尼克嚇得夠嗆。儘管積極配合,她還是領了個28年的“牢獄套餐”。
被捕後,米歇爾和前妻的孩子受不了這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2006年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兩年後,法庭上一番激烈的辯論之後,米歇爾和莫尼克被雙雙打包送進了無期徒刑的“豪華包廂”,終身不得翻身。
案子雖塵埃落定,卻在法國和比利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紛紛質疑,米歇爾明明有前科,怎麼還能跑到比利時當老師,跟小朋友們混得跟哥們似的?這不是給“小綿羊”們敞開了大門嘛!
為此,法國痛定思痛,出臺了一項新法規,專治各種不服的性犯罪者,不僅要登記在案,還得隨時GPS追蹤,確保孩子們的世界不再有這些“怪蜀黍”的陰影。這下,安全網算是織得密不透風了。
二
在那個風和日麗的夏日,法國人安德烈·班比斯基綁架了那個殺害他女兒的兇手。你問他為啥這麼做?哎,這不就是為了給咱小公主討個公道嘛!正義可不是靠嘴皮子說說的,得來點實際行動才行!
每當想起他那如花似玉、卻慘遭不幸的女兒,安德烈的眼眶就會不自覺地溼潤。那個活潑可愛、金髮碧眼的小姑娘,總是笑得像朵盛開的花兒一樣,讓人看了就心生歡喜。
咱們得把時間倒回到1982年的夏天,地點呢,是在德國。7月9日那天,星期五,陽光正好,14歲的卡林卡·班比斯基興高采烈地結束了衝浪,蹦蹦跳跳地往家裡趕。
她們家啊,就坐落在風景如畫的康斯坦茨湖畔,林道鎮的一座小別墅裡。那不僅僅是一個家,更是她母親丹妮和繼父迪特爾·克倫巴赫精心打造的溫馨小窩。
每次卡林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鏡子前,瞅瞅自已那天是不是又曬黑了點兒。畢竟,她可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嘛!
這卡林卡的家族史啊,說起來還有點兒複雜。1967年,她出生在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父親安德烈是法籍丹麥人,但他的根在波蘭。想當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小安德烈和他的父母被德國人從波蘭擄到了德國的集中營,幸運的是,他們一家子竟然都熬過了那段苦難歲月,戰後定居在了法國北部。
安德烈長大後,幹起了會計師的行當。後來呢,他和美麗的丹妮結了婚,小兩口就一起奔摩洛哥去了。在摩洛哥,他們迎來了第一個孩子——卡林卡。這名字啊,是波蘭馬祖裡湖岸邊森林裡的一種花朵,可見他們對這孩子是多麼地珍視和喜愛啊!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卡林卡竟然慘遭不幸……哎,說起來都是淚啊!所以,安德烈才會出此下策,綁架了那個兇手,想要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1976年,安德烈·班比斯基夫婦決定回到法國,在迷人的佩奇布斯克小鎮安了家,不久後,家裡又添了個新成員——尼古拉小寶貝。
在佩奇布斯克的日子裡,安德烈夫婦意外地結識了一位名叫迪特·克倫巴赫的德國心臟病專家。這老兄,是個鰥夫,身邊還跟著倆娃。安德烈當時可沒想到,這位老兄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怎樣的“驚喜”。
哎,說起這迪特·克倫巴赫,安德烈妻子丹妮可是瘋狂地迷上了他。兩人常常偷偷跑出去約會,安德烈愣是被矇在鼓裡。紙終究包不住火,安德烈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丹妮倒是爽快,沒反對,法院最後把卡林卡和尼古拉的監護權交給了安德烈。
不久後,丹妮就跟著迪特·克倫巴赫和他的兩個孩子跑到了德國。安德烈心裡那個氣啊,真是無處發洩。
然而,好景不長,1980年,丹妮和迪特·克倫巴赫又跑回了法國,向安德烈討要卡林卡和尼古拉的監護權。安德烈無奈,只好把監護權交了出去。丹妮立馬把卡林卡送進了林道鎮附近的一所寄宿學校。
卡林卡可不喜歡那兒,她決定新學期就回到最愛的法國和父親一起生活。但在回去之前,她有個小心願——把自已的面板曬得黑黑的。
這時,她的繼父迪特·克倫巴赫出現了,他說可以給她注射一種神奇物質,讓她快速曬黑。這故事聽起來挺玄乎的,但迪特·克倫巴赫就是這麼告訴醫生和警察的。不過呢,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卡林卡·班比斯基,她死了。
就在1982年7月10日星期六上午9點,卡林卡被發現死在了床上。迪特·克倫巴赫告訴醫生,昨晚7點半左右,他當著丹妮的面,給卡林卡注射了那種物質。晚上10點半,他還去卡林卡的臥室看她,給她帶了一杯水。午夜時分,他又去了卡林卡的房間,因為她房間的燈還亮著。卡林卡說她不困,於是迪特·克倫巴赫給了她一塊安眠藥。
結果呢?第二天早上,迪特·克倫巴赫發現卡林卡已經離世。這故事聽起來就像個懸疑小說,可惜,結局太過悲慘。
在卡林卡·班比斯基離奇的死亡案件中,迪特·克倫巴赫始終像個謎團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他為何一次又一次地進出卡林卡的臥室?這個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答,就像他那張總是掛著謎樣微笑的臉龐。
7月12日,星期一的下午,陽光炙烤著大地,但梅明根鎮的醫院裡卻瀰漫著一股肅穆的氣氛。卡林卡的屍檢即將在這裡進行,地點距離林道鎮整整45英里。
驗屍室裡,兩名驗屍外科醫生霍赫曼博士和多赫曼博士正在忙碌著。他們身旁站著一名檢察官、一名林道鎮的警察,還有一個人影,那就是迪特·克倫巴赫。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微笑,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
驗屍報告由醫生們口述,隨後被列印出來,整整16頁,詳細記錄了卡林卡的死因。霍赫曼博士和多赫曼博士的聲音在驗屍室裡迴盪:
“卡林卡的身體已經高度分解,這說明她死亡後的時間已經相當長久了。”
“她的右上臂靜脈有注射血痕,身上還有兩處注射痕跡,分別在胸部和右腿。”
“她的胃、食管、肺裡都有未消化的食物,這讓我們對她的死因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
醫生們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慄。然而,最讓人費解的是,卡林卡的身體為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處於高度分解狀態?她的死因究竟是什麼?是窒息?還是心力衰竭?這些謎團都未能解開。
卡林卡的死亡時間被確定為7月10日星期六早上3點到4點之間。但她的胃、食管、肺裡都有未消化的食物,這讓人不禁對她的死因產生了更多的猜測。
在這段時間裡,迪特·克倫巴赫從未被警方正式盤問。他的問詢僅僅是在電話中進行的,而他的回答也始終含糊其辭,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這起案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的微笑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真相?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待解的謎團,讓人無法釋懷。
迪特·克倫巴赫,這位溫文爾雅的德國心臟病專家,在電話裡給警方講的故事,跟他在林道醫院急診室對醫生的說法,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故事。
他說卡林卡·班比斯基啊,這小丫頭貧血得厲害,總是沒精打采的。於是,他就當著卡林卡母親的面,給她注射了貧血疫苗,那可是晚飯過後的事兒。
他還特別強調,他給卡林卡靜脈注射的是鈷鐵劑,聽說這玩意兒是治療缺鐵性貧血的良藥。不過啊,據說面板學家和美容師以前也用它給那些想曬成古銅色的人,不過因為風險太大,現在早就沒人用了。
他還說,到了午夜時分,卡林卡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就給了她一片藥片。這藥片啊,可是個厲害角色,既是鎮靜劑又是肌肉鬆弛劑,專門用來對付那些嚴重焦慮或者癲癇的人。不過啊,這玩意兒可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影響注意力和警覺性,還可能讓人做噩夢、產生幻覺。
迪特·克倫巴赫接著又說,第二天早上他發現卡林卡躺在床上沒了呼吸,他就趕緊給她注射了多巴胺和二氫嗎啡酮。前者能提升心率和血壓,後者則是鎮痛藥,相當於麻醉劑了。
警方聽了他的說辭,居然沒一個人繼續追問,連卡林卡的其他家人也沒被問過一句。
安德烈·班比斯基呢,直到週六上午11點才接到前妻丹妮的電話,得知女兒的死訊。他傷心欲絕,憤怒不已,質問丹妮女兒的死因。丹妮卻告訴他,現在還不清楚,得等幾天後的屍檢結果。
安德烈悲痛地表示,他希望女兒能葬在佩奇布斯克的公墓。丹妮當時也同意了,可沒過幾天,她又打電話來質問安德烈為什麼告訴檢察官他想火化女兒的屍體。安德烈一頭霧水,因為他根本沒這麼想過。
就這樣,卡林卡的屍體被擱置了整整六週。直到8月17日,警方才宣佈停止調查,認定她的死與謀殺無關,但具體原因卻沒說。
在佩奇布斯克的葬禮上,安德烈站在女兒的墳前,發誓一定要讓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堅信女兒的死並非自然,這背後一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9月22日,星期三,卡林卡·班比斯基離世已經整整10周了。這天,安德烈·班比斯基收到了一份德語驗屍報告。看著滿眼的德語,安德烈哭笑不得——他的德語水平可沒那麼高。於是,他只能耐著性子等翻譯,16天后的10月8日,他終於看到了中文版的報告。
一讀報告,安德烈的心就像被重錘猛擊了一下。他幾乎可以斷定,女兒卡林卡是被謀殺的,而兇手很可能就是她的繼父迪特·克倫巴赫。
安德烈認為,迪特給卡林卡注射了某種藥物,讓她陷入了昏迷,然後趁機強姦了她。一想到這,安德烈就氣得渾身發抖。
一週後,他坐下來給德國的檢察官寫了一封信,要求重新檢查分析在屍檢過程中從卡林卡身上取出的組織樣本。信寄出後,安德烈就開始焦急地等待回覆。
然而,他等了整整七天,才收到檢察官的回信。信中檢察官冷冰冰地表示,沒有足夠的理由重新分析組織,拒絕了他的要求。安德烈氣得差點把信撕了。
不甘心的安德烈在11月11日,從德國慕尼黑請來了一位大名鼎鼎的律師,名叫羅爾夫·博西。這位律師可不是吃素的,他立刻寫信給檢察官,一一列出了關於卡林卡死亡的所有疑點。可惜,檢察官似乎並不買賬,連回信都沒給一封。
羅爾夫·博西可沒打算就此罷休,他繼續施壓,要求重新分析那些組織樣本,還想知道迪特到底給卡林卡注射了什麼藥物。這次,檢察官終於頂不住壓力,要求慕尼黑法醫研究所重新進行檢驗。
經過一番折騰,法醫們終於給出了結論:卡林卡確實接受了靜脈注射鈷鐵劑,還引發了一次不小的出血。他們猜測注射可能是在吃晚飯前後進行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從注射到她死亡的時間應該更短一些——也許就在第二天早上三四點左右。
同時,法醫們也懷疑是這次注射導致了卡林卡的死亡,但他們排除了她窒息致死的可能性。至於卡林卡是否被侵犯,法醫們則選擇了保持沉默,沒有給出明確的結論。這讓安德烈更加堅信,這背後一定有著更多的秘密等待他去揭開。
安德烈·班比斯基讀完那份驗屍報告,心裡五味雜陳,對結果深感不滿。他再次拿起筆,給檢察官寫信,言辭間透露出他對於女兒是否被侵犯的強烈關切和疑惑。
然而,不久之後,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霍赫曼博士的信。這位老先生,是參與初步屍檢的三位外科醫生中的一位。信的內容簡單直白,卻也讓安德烈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霍赫曼博士表示,他對驗屍報告沒有任何新的補充,彷彿是在告訴安德烈:“這就是全部了,別再多想了。”
安德烈不甘心,他再次追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卡林卡的性器官是否在屍檢過程中被切除,以便進行更深入的分析?但霍赫曼博士的信中並未提及這一點,彷彿這個問題在他的眼中並不重要。
時間來到了1983年初,安德烈·班比斯基終於等到了檢察官對案件相關人員的詢問。首先被詢問的是丹妮,以及迪特·克倫巴赫的兩個孩子鮑里斯和戴安娜。
在詢問中,丹妮的說法讓人摸不著頭腦。她先是表示丈夫注射卡林卡治療貧血時她並不在場,但隨後又自相矛盾地說女兒身體一直很健康。她還提到,丈夫在星期六早上9點前叫醒她,告訴她卡林卡已經去世了。但對於女兒的死因,她卻一無所知。
鮑里斯的證詞則顯得有些模糊。他表示對那個星期五或星期六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但卡林卡確實抱怨過曬黑的速度不如她所願。而戴安娜則說,她只記得案發當晚父親從衛生間出來和她聊了一會兒,但對於其他細節則一概不知。
卡林卡去世後,尼古拉·班比斯基回到了佩奇布斯克與父親同住。四個月後,法國警方找到了他,進行了詢問。他堅稱妹妹的健康狀況一直很好,那個星期五白天和晚上都沒有任何異常。他還說,他和妹妹在客廳裡度過了一個晚上,直到她上床睡覺,但具體時間已經記不清了。至於他繼父是否在週五晚上給妹妹注射了藥物,他堅稱沒有。他是在週六早上被救護車的警笛聲吵醒,才知道妹妹去世的訊息。
律師羅爾夫·博西收到了這四人的證詞後,信心滿滿地向德國法庭提出了重新審理卡林卡一案的請求。然而,法庭卻以證據不足為由駁回了他的請求。
此時的安德烈·班比斯基已經走投無路,他決定親自出馬,前往林道鎮為女兒討回公道。一到那裡,他就開始分發傳單,將迪特·克倫巴赫描繪成一個強姦犯和殺人犯。這一舉動激怒了迪特·克倫巴赫,他立刻起訴安德烈誹謗。最終,安德烈輸了官司,不得不支付50萬德國馬克的賠償金給迪特·克倫巴赫。
然而,這並沒有讓安德烈放棄為女兒尋求正義的決心。他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是兩年光景。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安德烈·班比斯基成了林道鎮上的“傳單俠”。他在德國和法國的媒體上頻頻發聲,聲音洪亮而堅定,彷彿一隻不屈的雄獅在咆哮。他曾無數次呼籲兩國政界人士關注他的案子,但回應他的,總是那無盡的沉默。不過,他並未氣餒,反而愈發堅定了信念,成立了一個為卡林卡·班比斯基伸張正義的小組,成員們紛紛響應,短短時間內便聚集了三百多名熱血的追隨者。
1985年,距離卡林卡·班比斯基離世已有三年半。安德烈·班比斯基再次向德國方面發起請求,希望他們能澄清驗屍的真相。這一次,他得知了一個震驚的訊息——卡林卡·班比斯基的性器官在驗屍期間被切除了!他憤怒地要求德國警方重新分析這個問題,但得到的答覆卻是冷冰冰的“不可能”——性器官已隨屍體運回法國。
安德烈·班比斯基心生一計,他想把女兒的屍體挖出來,但法國法院卻告知他,沒有德國方面的正式掘屍請求,他們是不會批准的。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然而,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安德烈·班比斯基的不懈努力下,同年12月,肯普頓法院終於發出了挖掘卡林卡·班比斯基屍體的請求。然而,在隨後的檢查過程中,法醫卻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棺材裡並沒有性器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它憑空消失了?
安德烈·班比斯基怒不可遏,他認為一定是霍赫曼博士銷燬了這些器官,企圖掩蓋卡林卡·班比斯基被強姦的事實。畢竟,霍赫曼博士和迪特·克倫巴赫可是鐵桿朋友啊!
可惜,儘管有了這個重大發現,德國方面依然不肯重開這個案子。安德烈·班比斯基只能繼續他的緝兇之路。
歲月如梭,安德烈·班比斯基從壯年步入老年。他的女兒出生時他正值而立之年,而如今,他已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然而,他心中的那份執著和信念卻從未改變。1995年,經過無數次的周旋和努力,他終於使法國警察根據他提供的證據起訴了迪特·克倫巴赫謀殺卡林卡·班比斯基。然而,德國方面卻拒絕將迪特·克倫巴赫引渡回法國受審——他們表示,經過調查,並未發現卡林卡·班比斯基被強姦和謀殺的證據。
儘管如此,審判還是如期進行。審判當天,迪特·克倫巴赫並未出現在法庭上。最終,他因過失殺人被判處15年監禁。法國法院雖然未能確定他是否強姦了卡林卡·班比斯基,但裁定卡林卡·班比斯基的死亡是由迪特·克倫巴赫注射藥物所致。
在法庭上,丹妮提供了支援迪特·克倫巴赫的證據。然而,他們的婚姻卻因此走到了盡頭。
雖然迪特·克倫巴赫已經被審判和定罪,但他卻逍遙法外。因為他並沒有出現在法國法庭上,也未曾受到任何處罰,依然在德國過著自在的生活。這讓安德烈·班比斯基更加堅定了要將他引渡回法國受罰的決心。
此時,許多迪特·克倫巴赫的德國女病人紛紛聯絡安德烈·班比斯基,她們聲淚俱下地控訴迪特·克倫巴赫在給她們注射安眠藥後強姦了她們。這些控訴如同一道道利箭,深深地刺入安德烈·班比斯基的心中。他明白,自已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他必須為這些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1997年。這兩年間,世界依舊在轉,而安德烈·班比斯基的心結卻未曾解開。
法國政府似乎並沒有打算從德國引渡迪特·克倫巴赫回國受審,而德國警方也對這位逍遙法外的醫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德烈心裡明白,這或許是因為法國不想因此事激怒德國,畢竟兩國在二戰中的那些舊賬好不容易才翻過去。而德國呢,估計也是對法國的心思一清二楚,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
不管安德烈怎麼琢磨,事實就是迪特·克倫巴赫依然像個自由鳥一樣,在外面過著風流快活的日子。這傢伙搬家跟翻書一樣快,但每次安德烈都能迅速掌握他的新動向;他每年都會往德國跑三四趟,就是為了確認迪特那傢伙到底躲在哪兒。
終於,在1997年,德國人開始對迪特·克倫巴赫感興趣了。原來,有一對父母發現自已的16歲女兒在看病時被迪特透過注射安眠藥給強姦了!這訊息一出來,可真是炸了鍋了。
緊接著,又有5名病人站出來提供證據,說他們也遭遇了同樣的噩夢。可你猜怎麼著?迪特·克倫巴赫這老狐狸,最後竟然只被判了個兩年緩刑,行醫執照被吊銷了事。
這時候,法國終於急了,第一次要求國際刑警組織對迪特發出國際逮捕令。可惜啊,德國那邊還是不肯鬆口引渡他。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2006年。有一天,安德烈接到一個德國婦女的電話,說她發現迪特·克倫巴赫在科堡鎮又開始行醫了。安德烈一聽這訊息,立馬就告訴了德國警方。
終於,在11月20日那個星期一,德國警方出手了!他們把迪特·克倫巴赫給逮了起來,關進了大牢。這次,迪特因為非法行醫和詐騙國家衛生系統,被判了兩年零四個月的徒刑。想想看,沒有執照他還想收費?真是做夢!
迪特在牢裡待了幾個月後,因為表現良好提前放了出來。他換了個地方住,然後又搬了幾次家。最後,在施奈德格村的一條安靜街道上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普通公寓,過上了他的“退休生活”。這傢伙,真是會享受啊!不過,安德烈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2009年的春天,當慕尼黑市的櫻花剛剛綻放,德國慕尼黑市高等法院的一紙裁決卻像一陣冷風,讓所有人心頭一緊——國際刑警組織的國際逮捕令被駁回了。這意味著,迪特·克倫巴赫,這個曾經讓無數人心生恐懼的名字,依然逍遙法外。不過,他自由的日子也快到頭了,畢竟,只要他不踏上法國的土地,就還能勉強維持這份“自由”。
十月的某個星期六深夜,月色朦朧,慕尼黑市的一條靜謐街道上,一位居民牽著愛犬散步。突然,他停下腳步,目光被路邊的一輛車吸引。那輛車旁邊,一灘血跡刺眼奪目,他認出那是鄰居迪特·克倫巴赫的車。走近一看,他絆到了一隻鞋,旁邊還橫放著一根警棍。他心中一驚,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迅速趕到現場,敲響了迪特·克倫巴赫公寓的門,但無人應答。隨後,警方封鎖了整條街道,並將他的公寓嚴密監視起來。而迪特·克倫巴赫,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他已經被法國警方秘密抓捕,關進了牢房。
與此同時,法國警方也在緊鑼密鼓地尋找安德烈·班比斯基。他們知道,這個堅韌不拔的父親,一定會為女兒的死尋求一個公道。
當警察找到安德烈·班比斯基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他坦然地告訴警方:“我沒有親自綁架迪特·克倫巴赫,但我把他帶到了法國。這是我能想到的伸張正義的唯一途徑。”
原來,在2009年10月9日的前一個晚上,安德烈·班比斯基在奧地利的佈雷根茨鎮的一家酒店大堂裡,遇到了一個自稱“安東”的人。安東告訴他,自已在網上看到了他女兒的事情,決心要制止迪特·克倫巴赫逍遙法外的現象。他問安德烈是否同意將迪特帶到法國受審。經過長時間的沉默,安德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整個過程中,安東並沒有向安德烈索要一分錢。就這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安東和他的同伴們悄悄地將迪特·克倫巴赫帶上了前往法國的列車。
安德烈·班比斯基因此被警方以私設刑堂的罪名扣押。不過,在審訊過程中,他始終堅稱自已是為了正義而行動。最終,他被判一年刑期,但緩期執行。而包括安東在內的三名“綁匪”,也各自被判一年徒刑。
2011年的春天,巴黎高等法院迎來了一場備受矚目的審判。安德烈·班伯斯基站在法庭上,心中五味雜陳。他苦苦等待了29年的正義,終於要有一個結果了。當法官宣佈維持1995年的判決,判處迪特·克倫巴赫監禁15年時,安德烈·班伯斯基長長地舒了口氣。
庭審結束後,他緊緊地擁抱了包括安東在內的三名“綁匪”。安東笑著說:“如果有需要,我會再做一次。” 安德烈·班伯斯基也笑了,他知道,正義雖然有時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而那陣吹過塞納河的涼風,也帶走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