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那個遙遠的六十年代,英國的大地上流傳著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說——沼澤裡藏有五個冤魂的秘密。這對情侶殺手,伊恩·布拉迪和米拉·亨德利,他們的名字如同詛咒一般,在曼徹斯特的街頭巷尾迴盪,讓人聞之色變。
這對殺手夫婦,他們的罪行令人髮指,竟然連續對五名無辜的青少年下手,殘忍地奪去了他們的生命。而後,他們的屍體就像被世界遺忘的碎片,被隨意地丟棄在沼澤之中,任由歲月侵蝕。直到今日,仍有一些受害者的屍骨未能尋回,彷彿他們真的化作了沼澤的一部分,永遠地沉睡在了那裡。
當這對惡貫滿盈的殺手最終鋃鐺入獄,並在監獄裡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時,連殯儀館都對他們避之不及,拒絕為他們舉行葬禮。然而,最近,隨著一些新證據的出現,這個沉寂多年的案件再次被掀起了波瀾,人們開始懷疑,是否還有其他的受害者尚未被發現。
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上,有一個名字叫做波林·裡德的女孩,她在五十五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2018年的年末,她竟然要再次舉行葬禮。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波林·裡德,一個生活在曼徹斯特的平凡女孩,她的生命在1963年的一個夏日戛然而止。那天,她去參加一個名為英國鐵路俱樂部的舞會,然而,她卻再也沒有回來。在那個沒有監控、沒有現代通訊技術的年代,一個人的失蹤往往意味著永遠地消失。波林的家人和朋友們絕望地等待著她的訊息,但希望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破滅。
就在波林失蹤後不久,又接連發生了幾起青少年失蹤案。這些失蹤案看似毫無關聯,但警方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然而,由於線索有限,警方始終無法破案。直到1965年10月7日的凌晨,警方接到了一通神秘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聲稱自已目睹了第五名受害者愛德華被殺害的整個過程。
隨著調查的深入,警方終於揭開了這個驚天大案的面紗。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對情侶殺手伊恩·布拉迪和米拉·亨德利所為。他們為了滿足自已的變態心理,殘忍地殺害了這五名無辜的青少年,並將他們的屍體丟棄在沼澤之中。他們的罪行震驚了全國,人們紛紛將他們稱為“沼澤殺手”。
而波林·裡德,正是這對殺手夫婦的受害者之一。然而,由於種種原因,她的家人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五十五年後才得知真相。為了紀念這個無辜的生命,她的家人決定為她舉行第二次葬禮。這次葬禮不僅是對波林生命的緬懷,更是對那段黑暗歷史的控訴和反思。
在曼徹斯特的某個角落,伊恩和米拉這兩個懷揣犯罪夢想的“搭檔”曾有過宏偉的銀行搶劫計劃,可惜天不遂人願,計劃始終未能實施。於是,他們退而求其次,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企圖用更簡單的方式滿足他們的犯罪慾望。
1965年10月6日,月色朦朧,伊恩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悄悄潛入了曼徹斯特市中心的火車站。他的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梭,尋找著下一個獵物。米拉則坐在不遠處的一輛車上,偽裝成伊恩的妹妹,靜靜地等待著。
愛德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毫無防備地跟隨伊恩上了車,踏入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噩夢。他以為這是一場友好的邀請,去兇手家喝喝酒聊聊天,卻沒想到這是通往地獄的邀請函。
米拉有個妹夫叫大衛·史密斯,這位年輕的犯罪高手年僅17歲就已經身背多項前科。米拉和伊恩在殺了四個人後,又蠢蠢欲動想要搶銀行,但兩人力量有限,於是他們決定拉大衛入夥,讓他來練練手。
大衛雖然是個慣犯,但面對真正的殺人場面,他還是嚇得魂飛魄散。當米拉和伊恩用電線勒住愛德華的脖子,並用斧頭砍向他的頭部時,大衛雖然害怕,但還算冷靜,沒有選擇報警,而是假裝配合地將屍體捲起來,放在了次臥。
回家後,大衛對米拉的妹妹莫林坦白了一切。莫林震驚之餘,決定報警。她知道報警可能會帶來危險,但正義感驅使她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她帶上起子和刀,來到電話亭報警。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愛德華的屍體還未被處理,伊恩和米拉這對惡魔情侶在警察的包圍下束手就擒。然而,伊恩卻狡猾地只承認殺了愛德華,還編造了一個起爭執後失手殺人的故事,企圖逃避對其他失蹤者的罪責。
不過,正義的天平最終還是會傾向於真相。伊恩和米拉的罪行被一一揭露,他們為自已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而大衛,雖然也曾誤入歧途,但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正義,也算是對自已過去的一種救贖吧。
在一個尋常的小鎮裡,連環殺手的秘密像是藏匿在黑暗角落裡的惡魔,悄然無聲。而這次,一位名叫大衛的“功臣”如同偵探小說中的神探,為我們揭開了這個恐怖故事的一角。
大衛得意洋洋地透露,伊恩和米拉這對惡名昭彰的情侶殺手,在火車站的存放處留下了一個行李箱,裡面裝滿了他們的“戰利品”。這些“戰利品”可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犯罪現場照片,以及第四名受害者萊斯利絕望的呼救錄音帶。
隨著這些線索的曝光,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波林也是這對惡魔的犧牲品。莫林聽到這個訊息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波林可是她的好朋友啊,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溫柔的姐姐竟然會下此毒手。
米拉回憶說,當時她和伊恩在車上看到了16歲的波林,便心生一計。她謊稱自已的一雙昂貴手套在沙德伍茲沼澤弄丟了,想請波林幫忙去找。波林一看是好朋友的姐姐,便毫不猶豫地上了車。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輛車將帶她走向一個永遠無法返回的黑暗深淵。
在沼澤地,波林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被先奸後殺,然後被殘忍地拋屍沼澤。米拉被捕後,還試圖狡辯說自已只是在車上等待,與案件無關。但伊恩卻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她,說是米拉協助他姦殺了波林。
這對惡魔情侶在被捕後,起初還嘴硬不肯交代其他受害者的拋屍地點,讓家屬們無法為逝去的親人下葬。後來他們雖然改口帶警方去找過屍體,但也只是想借此機會逃離監獄的束縛。
如今,只有三具屍體被找到。其中兩具是在1965年發現的,分別是10歲的萊斯利和12歲的約翰。而波林的屍體直到1987年7月1日下午才被找到。這漫長的等待對於波林的家屬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2017年11月,《曼徹斯特晚報》透露了一個驚人的訊息:當年警方早就找到了波林的遺物,但不知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告訴和交還給死者家屬。當波林的家屬拿到這些遺物時,他們終於感到了一絲安慰,彷彿波林能夠安息了。他們計劃再為波林舉行一次葬禮,讓她的靈魂得到安息。
然而,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波林的家屬表示,警方認為遺物中的項鍊是波林的,但他們卻堅稱這並不屬於她。這不禁讓人猜測,除了這五名已知的受害人外,是否還有其他受害者一直未被人發現呢?
可惜的是,米拉和伊恩這對惡魔情侶已經先後離世,他們的秘密也隨著他們的離去而永遠埋藏在了地下。我們或許永遠無法知道那些被遺忘的受害者是誰,但他們的悲慘遭遇將永遠被銘記在歷史的長河中。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小鎮上的居民們議論紛紛,原來是因為那個臭名昭著的“沼澤殺手”米拉竟然在死後遭遇了尷尬的一幕——據說,她的屍體在送往火化時,遭到了20多家殯儀館的拒絕,理由竟是她生前的罪行太過令人髮指。
這對“沼澤殺手”情侶,曾讓無數家庭陷入悲痛之中,按理說,他們應該被判處死刑。然而,在1969年12月18日這一天,英國議會透過投票廢除了死刑,這對情侶才僥倖逃過一劫。儘管伊恩後期一直渴望解脫,但政府並未如他所願。
說起米拉,她原本也是個普通的女孩,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然而,在1957年6月的一個炎炎夏日,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米拉有個好朋友叫邁克爾·希金斯,那天他邀請米拉去當地廢棄的水庫游泳。米拉水性很好,但那天她選擇了和另一個朋友出去玩耍,而邁克爾則不幸溺水身亡。
這場悲劇讓米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痛苦之中,她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從那以後,她變得鬱鬱寡歡,學業也受到了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米拉逐漸變得孤僻、冷漠,內心的黑暗日益膨脹,最終走上了連環殺手的道路。
而伊恩的人生也同樣充滿了坎坷。他的母親未婚生子,他從未見過自已的生父。從小生活在寄養家庭的伊恩,遭受了無盡的虐待和歧視。為了尋找樂趣和發洩情緒,他開始虐待小動物。這種扭曲的行為逐漸侵蝕了他的心靈,使他變成了一個兇殘的殺手。
當米拉和伊恩這兩個命運多舛的靈魂交匯在一起時,一場場悲劇便接踵而至。他們聯手製造了多起令人髮指的案件,讓無數家庭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然而,正義總會降臨,這對“沼澤殺手”最終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只是可惜,他們的罪行太過嚴重,連死後都無法得到安寧。
二
在20世紀40年代末的英國,一個名叫約翰·黑格的男人以其獨特的殺人和毀屍方式,成為了犯罪史上的一朵奇葩。他文質彬彬的外表下,隱藏著瘋狂和殘忍。他殺了六個人,每次作案後,不僅會飲下被害者的鮮血,還會用他那獨創的“硫酸澡”來銷燬屍體。這樣的手段,讓人不得不稱他為英國犯罪史上最“有創意”的殺人犯。
約翰·黑格,一個1909年7月24日出生的普通男子,但他的成長經歷卻充滿了離奇。他的父母是狂熱的宗教信徒,深信天上有一個萬能的神,時刻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為了防止兒子受到外界的汙染,他們甚至在家的周圍圍起了一道高達3米的柵欄,將年幼的黑格與世隔絕。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黑格逐漸變得陰鬱而孤僻。他唯一的慰藉是家裡的那隻寵物狗,而父母的偏激宗教思想則像枷鎖一樣束縛著他的心靈。然而,黑格似乎天生就有著與眾不同的思維。他發現撒謊並沒有帶來父母的“天譴”,反而讓他覺得自已是特殊的,無論做什麼都會得到神的寬恕。
隨著年歲的增長,黑格逐漸展現出了他的獨特魅力。1934年,他邂逅了美麗的比阿特麗斯,兩人一見鍾情,儘管只見了幾面,但在7月6日,他們還是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然而,這段婚姻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四個月後,黑格就因詐騙被捕入獄。在他服刑期間,比阿特麗斯生下了一個女兒,但這個小生命只匆匆看了父親一眼,就被送走了。而比阿特麗斯也在失望中離開了黑格。
在監獄裡,黑格不僅沒有悔改,反而練就了一身精湛的騙人本領。出獄後,他利用這些技巧創辦了一家假企業,開始行騙為生。在這個過程中,他結識了遊樂場的主人威廉·麥克斯溫。威廉一家都很喜歡黑格,甚至邀請他加入遊樂場工作。但黑格卻婉言謝絕了,這讓唐納德·麥克斯溫感到十分失落。
然而,這只是約翰·黑格奇異人生的一個小插曲。他的真正傳奇,才剛剛開始。
1937年,黑格又一次因為詐騙被抓進了大牢,這次被判了四年。牢獄生活對黑格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這次他卻在琢磨一個前所未有的“致富”點子——透過殺人然後變賣死者的財產來快速積累財富。他深知這可比詐騙嚴重多了,一旦被抓住就是絞刑伺候,可他那顆不安分的心總是躍躍欲試,琢磨著怎樣才能讓這“買賣”做得天衣無縫。
黑格心想,只要屍體消失了,那就沒人能查到我頭上。於是,他開始琢磨怎麼讓屍體消失。某天,他賄賂了獄警,搞來了一瓶硫酸。他用監獄裡的小老鼠做了個實驗,結果不到半小時,小老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黑格心裡樂開了花,覺得這招可行!
幾年後,1944年,出獄沒多久的黑格遭遇了一場車禍,腦袋被撞得稀裡糊塗。出院後,他每晚都做噩夢,夢見自已被釘在一個血流成河的十字架上,人們不停地往十字架上潑血,直到血液淹沒他的鼻子,把他活活憋醒。黑格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啟示,是時候開始他的“致富”大計了。
為了順利實施計劃,黑格在格勒斯特路79號租了個房間,當作他的秘密工作室。同年9月的一個晚上,他在酒吧偶遇了威廉。威廉一看見黑格就熱情地邀請他到家裡做客,兩人聊得火熱,黑格得知威廉家底殷實,心裡頓時有了主意。他立馬約威廉第二天來他的工作室“深入交流”。
第二天,威廉如約而至。剛一進門,黑格就拿起棍子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威廉頓時暈倒在地。黑格趁機掏出刀
吸完血後,黑格把威廉的屍體裝進了一個汽油桶裡,然後倒了整整一罐硫酸進去。頓時,桶裡煙霧瀰漫,硫酸腐蝕屍體的聲音和刺鼻的氣味讓黑格受不了,他趕緊逃離了現場。第二天他再回去檢視時,只見桶裡空無一物,屍體已經被硫酸腐蝕得乾乾淨淨。黑格看著眼前這一幕,興奮地跳了起來,彷彿看到了自已成為億萬富翁的輝煌未來。
在繁華的格勒斯特街頭,威廉的父母焦急地等待著兒子的歸來。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威廉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音訊全無。威廉的父母不禁起了疑心,難道兒子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狡猾的黑格早已洞悉了一切。他心知肚明,只要威廉的父母還活著,他的計劃就無法得逞。於是,他心生一計,告訴威廉的父母說:“您二老別擔心,威廉這小子為了逃兵役,已經躲到愛爾蘭去了。這不,我還特意從那邊寄了明信片回來呢。”說著,他遞上了一張偽造的明信片。威廉的父母看了,心中的疑慮這才稍微減輕了一些,最終決定不再報警。
然而,黑格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威廉一個人。他覬覦著威廉家所有的資產,而威廉的父母則是他實現這一目標的最大障礙。於是,在1945年7月2日這一天,黑格再次出手,用同樣的方法將威廉的父母也殺害了。
這次可不同以往,因為有兩具屍體需要處理。黑格特意買了一個特製浴缸,花費了一週的時間才將屍體處理得乾乾淨淨。接著,他開始偽造檔案,將威廉家的資產一一變賣。
不得不說,威廉一家不愧是遊樂場的擁有者,他們的資產可是相當豐厚。經過一番操作,黑格竟然賺了整整6000英鎊!這可是一筆鉅款啊!
然而,俗話說得好:“來得容易去得快。”一夜暴富的黑格很快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沒過多久,那6000英鎊就被他輸得精光。
1946年初,落魄的黑格開始重操舊業——詐騙。可是他發現這樣來錢實在太慢了,根本滿足不了他那膨脹的慾望。
就在這時,黑格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賣房子的廣告。他眼前一亮,心想:“這不正是個機會嗎?”於是,他開始策劃第三起謀殺案,物件就是房子的主人阿奇博爾德。
黑格根據報紙上的電話聯絡了阿奇博爾德,雙方約好了看房的時間。到了看房的那天,黑格特意打扮得像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在和阿奇博爾德夫婦交談的過程中,他得知兩夫妻對音樂很感興趣。於是,他謊稱自已也是個音樂發燒友,手裡有一張珍貴的唱片想和他們分享。
阿奇博爾德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兩人便約好2月12日再見面。
為了這次謀殺能夠萬無一失,黑格在克勞利租了一間房。他把毀屍要用的浴缸和硫酸都搬了過去,甚至還多買了三罐硫酸以防萬一。
就這樣,黑格再次踏上了他的犯罪之路……
2月12日,陽光正好,黑格與阿奇博爾德如約在克勞利見面。黑格熱情地迎接了這位未來的“朋友”,並邀請他進自已的小窩坐坐。可誰知,這竟是阿奇博爾德的末日。剛進門,黑格就揮起棍子,給了阿奇博爾德一個“熱情的招呼”。阿奇博爾德還沒緩過神來,黑格又開了兩槍,將他送上了西天。
為了徹底佔有阿奇博爾德的財產,黑格又故技重施,將阿奇博爾德的太太籮絲也接到了克勞利。可憐的籮絲,一進門就步了丈夫的後塵,被黑格送上了黃泉路。兩人的屍體被丟進了裝滿硫酸的浴缸裡,不過這次似乎黑格的“手藝”不太精湛,阿奇博爾德的左腳竟然頑強地留在了世上。黑格也懶得理會,隨手將那隻腳和浴缸裡的“殘骸”一起埋在了花園的角落。
接下來,黑格利用自已的“專業技能”,偽造了一份財產轉移書,將阿奇博爾德名下的財產悉數轉移到了自已名下。為了掩人耳目,他還編了個謊話,說阿奇博爾德因為做了違法的墮胎手術,害怕被抓進監獄,所以逃到了南非,並把所有的財產交給了自已這個“最好的朋友”保管。
不得不說,阿奇博爾德真是個有錢人,黑格這次賺得比上次威廉那次還多,足足8000英鎊!可惜啊,這錢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個星期,黑格又在賭桌上輸了個精光。
沒了錢,黑格又開始琢磨著怎麼“弄”點錢花花。這次,他的目標是一位69歲的富有寡婦奧利弗。他搖身一變,成了個工程師,上門找奧利弗談合作。黑格那三寸不爛之舌,把奧利弗哄得團團轉,覺得這事兒靠譜極了。
然而,2月18日那天,黑格在工作間裡卻對奧利弗下了毒手。在硫酸毀屍前,他還把奧利弗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刮了個乾淨,連那件毛皮大衣也沒放過。兩天後,奧利弗的朋友覺得不對勁,選擇了報警。而黑格,則開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在警方的深入調查中,一個名字頻繁出現在奧利弗失蹤前的通訊記錄裡——黑格。這位在警方檔案裡有著不良記錄的“老朋友”,自然成了警方眼中的頭號嫌疑人。更巧的是,警方在一家乾洗店意外地發現了奧利弗的毛皮大衣,而送衣人恰恰就是黑格。
警方的線索逐漸指向了黑格的工作間。在那裡,警方有了驚人的發現——一個袋子裡裝著已經被腐蝕的人體組織,經過化驗,那正是阿奇博爾德的左腳。黑格被緊急帶回警局,面對這鐵證如山的證據,他倒是十分爽快地承認了罪行。
不僅如此,黑格還主動爆料,除了威廉一家、阿奇博爾德夫婦和奧利弗外,他還殺了另外三個人——一個名叫麥克斯的年輕人,一個伊斯特本的女孩,還有一個來自海默斯密斯的女人。警察們相視一笑,覺得這更像是黑格為了逃避罪責而編造的故事,想把自已描繪成一個神經質的連環殺手。
黑格的審判在旺茲沃思的一個法院進行。開庭沒幾分鐘,法官就毫不留情地宣佈了死刑的判決。儘管黑格的律師拼盡全力,試圖證明他的當事人作案時精神異常,應該送往精神病院治療,但法官似乎早已下定了決心,不為所動。
1949年8月10日,黑格站在了絞刑臺上。隨著劊子手拉動機關,這位20世紀40年代最吸引媒體眼球的連環殺手,終於結束了自已罪惡的一生。他的絞刑吸引了超過3000人的圍觀,而英國的報紙也爭相報道這位“名人”的傳奇事蹟,讓他的名字成為了那個時代無法抹去的烙印。
三
1947年9月7日,小格雷哈姆·楊呱呱墜地,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新的希望。然而,命運似乎對他並不友善。在他出生僅三個月後,他那因胸膜炎而病重的母親,就像被黑暗吞噬的蠟燭,永遠地熄滅了,留下的只是肺結核的陰影。
他的父親弗萊德,一個原本堅韌的漢子,在喪妻之痛中沉淪,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於是,年幼的格雷哈姆被送到了姑姑維尼的家中,而他的姐姐溫妮芙則跟隨祖父母過上了另一種生活。
在姑姑維尼的家裡,格雷哈姆彷彿找到了第二個家。維尼和姑父把他當作自已的親生孩子一樣疼愛,他們的笑聲和溫馨讓格雷哈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然而,好景不長。1950年,弗萊德再婚了,組成了一個全新的家庭。三歲的格雷哈姆被接回了父親身邊,與繼母一同生活。面對與姑姑一家的分離,小格雷哈姆的內心充滿了牴觸和不捨,那種深深的仇恨就像一顆種子,悄悄地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在新的家庭裡,格雷哈姆變得孤僻而固執,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不再願意與人交流,只願意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然而,當他識字後,這個世界似乎又為他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
他開始瘋狂地閱讀各種書籍,從童話到歷史,從科幻到懸疑。孩子們都喜歡將書上的著名人物當作偶像,但格雷哈姆的偶像卻與眾不同。他崇拜的不是那些偉大的發明家或科學家,而是一個名叫霍利·哈維·克里平的英國投毒者。這個殺妻狂魔的故事讓格雷哈姆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和共鳴,彷彿在他的心中點燃了一團火焰。
隨著歲月的流逝,楊這個小夥子越發變得孤僻起來。他就像一隻獨自在森林裡遊蕩的貓頭鷹,不喜歡社交,一有空就躲在自已的小世界裡。有一天,他偶然間被希特勒的魅力所吸引,於是開始佩戴起納粹的萬字袖標,逢人就滔滔不絕地宣講希特勒是如何被世人誤解的。
可惜啊,當時的人們還沉浸在二戰的傷痛中,一聽到納粹兩個字就恨得牙癢癢。楊的這種行為,就像是在人群中扔了個臭雞蛋,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他的同學和鄰居們開始漸漸疏遠他,連走路都繞著他走。
在學校裡,楊就像個獨行俠,性格古怪得讓人捉摸不透。同學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一隻怪獸,紛紛繞道而行。連老師也對這個整天戴著納粹袖標的少年敬而遠之,生怕被他的“極端思想”給傳染了。
但你知道嗎?這個小夥子對學校裡的大部分科目都不感興趣,唯獨對化學情有獨鍾。特別是法醫和毒理學,他簡直痴迷到了極點。老師課上教的內容他都覺得太小兒科了,於是開始自學成才。
藉助各種化學書籍,楊逐漸積累起了堪比專業學生的化學知識。他老爸弗雷德看到兒子這麼有出息,高興得合不攏嘴,直接給他買了一套化學實驗裝置,希望他能成為一名化學家。
有了這套裝置,楊就像得到了寶貝一樣,開始在家裡搗鼓起各種化學實驗。他分析各種化合物的成分,就像偵探在破解案件一樣。有一次,他居然從煙花中提取出了火藥,結果一不小心把鄰居家的一面牆給炸了個洞。
到了13歲那年,這個小夥子已經憑藉過人的化學知識成功騙過了當地的一家實驗室。他假裝自已已經成年,以做實驗為藉口,成功獲得了接觸各種危險品和重金屬的機會。那些毛地黃、砒霜、鉈、銻等東西,在他眼裡都變成了有趣的玩具。
在楊的世界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不,他眼巴巴地瞅著自已的化學研究成果,心癢難耐,決定找個“小白鼠”試試水。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化學小夥伴——克里斯多夫·威廉身上。威廉這小子,也是化學迷一個,兩人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泡實驗室,簡直就是最佳下毒搭檔。
這天,楊悄悄地在威廉的飯里加了點“料”。沒多久,威廉就開始頭疼、肚子疼、噁心得直想吐。可他的家人哪知道這是中毒啊,還以為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連醫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誰能想到,這竟然是一個13歲少年的惡作劇呢?
楊這小子,還挺有分寸的。他嚴格控制著每次的毒量,讓威廉雖然身體虛弱,但還能陪他一起看電影。不過有一次,兩人因為一個小問題吵了起來,楊一氣之下就放出狠話:“我要殺了你!”
好在威廉命大,各種不良症狀最後都消失了。這得多虧了楊及時收手,他發現一旦控制不好劑量,威廉要是真的臥床不起,他就失去了觀察記錄的機會。對於一個有抱負的化學家來說,這簡直是不可容忍的。
於是,楊開始琢磨著換個目標。這回,他把目光轉向了家人——畢竟,家人才是最親近、最安全的“實驗品”嘛!
在弗雷德的小鎮上,他總是笑眯眯地跟鄰居們吹噓自家的幸福生活,可他自已心裡清楚,這幸福的泡沫一戳就破。特別是妻子莫莉和兒子楊的關係,那可真是冰火兩重天。
說起楊這小子,幼年時因為老爸再婚,被姑姑撫養大,心裡可是一直憋著股氣,把這賬都算在了繼母莫莉頭上。
有一次,他的同學還看見他帶了個橡皮泥做的巫毒娃娃到學校來,上面扎滿了針,還寫著“莫莉”的名字。他常常唸叨著:“要是我媽還在,那該多好啊。”
楊對莫莉的恨意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尤其是那次,他偷偷毒死了一隻老鼠,結果被莫莉逮個正著,大罵一頓。氣不過的楊,回屋就給莫莉畫了個“豪華”墳墓。
到了1961年12月,家裡開始怪事連連。大女兒溫妮芙突然病倒,醫生說是顛茄中毒。接著莫莉也開始頭暈、嘔吐、渾身疼,醫生們查來查去,也沒個所以然。
直到第二年4月21日,莫莉的病情急轉直下,肌肉麻痺、呼吸急促、精神錯亂,整個人在後院疼得直打滾。這一幕,剛好被回家的弗雷德撞見,他趕緊把妻子送去醫院,可當晚,莫莉就離開了人世。
醫生們也沒查出死因,只說是車禍後遺症。莫莉去世後,楊提議火化,大家也就照辦了。
可誰知道,這火化完莫莉,家裡的“病魔”還是沒放過他們。叔叔、父親、姐姐一個個都開始不舒服,尤其是弗雷德,直接住進了醫院。
其實,在莫莉生病那段時間,弗雷德心裡就隱隱覺得不對勁。他知道兒子和莫莉關係不好,也懷疑過是不是楊不小心把什麼化學試劑放進了食物裡。可每次問楊,他都矢口否認,加上楊自已也出現了類似症狀,弗雷德就打消了疑慮。
可誰能想到,這家裡的一連串怪事,竟然都是這個看似乖巧的楊小子搞出來的呢?
在父親弗雷德住院的日子裡,楊每天都像個敬業的小護士,準時出現在醫院,向醫生打聽父親的病情。他回家後會認真地記錄下每一次的病情進展,彷彿是在記錄一場與病魔的較量。
有一天,楊又如往常一樣來到醫院,弗雷德躺在床上,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疑惑。這段時間,他的病情總是時好時壞,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拉鋸戰。但奇怪的是,每次和兒子楊去酒吧回來,他的病情就會突然加重,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弗雷德回想起之前楊偷偷拿走莫莉的指甲油進行化學提取的事情,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悄悄告訴女兒溫妮芙,以後別讓楊再來醫院了。
然而,這場秘密的戰爭並沒有因此停止。學校的化學老師也對楊的異常行為產生了警覺。他一直對楊在化學實驗中的行為感到擔憂,於是開始密切關注楊的一舉一動。終於有一天晚上,他在楊的課桌裡發現了貼有劇毒標籤的瓶子,還有報道中毒案的新聞簡報。老師嚇得臉色發白,立刻報了警。
5月23日,楊被捕了。警方在他身上發現了那瓶劇毒品,他竟然還親切地稱它為“我的小夥伴”。為了確定楊的精神狀態,警方派來了一位精神科專家與他面談。
楊以為來的是化學專家,於是興致勃勃地開始大談特談自已的專業知識。專家很快就被這位少年的化學天賦所震驚,但同時也感到一陣寒意。隨後,在專家的引導下,楊終於招認了一切,他承認在家人的飲食中下毒,但堅決否認莫莉的死與自已有關。這場荒誕的家庭悲劇,在楊的坦白中終於畫上了句號。
在法庭的莊嚴氛圍中,如果楊真的站在了被告席上,那等待他的將是長達八年的鐵窗生涯。然而,命運似乎對他開了個大玩笑。莫莉的離世,因為火化而留下的只是無形的灰燼,再也無法成為指證他的證據。加上精神病醫生的診斷,年僅十五歲的楊,竟被送進了布羅德莫精神病院,這座以高安全級別著稱的“瘋人院”,他成了百年來最年輕的“住戶”。
楊總是和病友們唸叨:“我懷念我的鉈,它曾給我力量。”但正如那句老話:“有志者事竟成。”當他給姐姐溫妮芙寫信抱怨同住的病友約翰經常打鼾時,沒想到不久後約翰就毒發身亡了。醫生診斷是氰化物中毒,而楊,這個前科犯,自然成了首要嫌疑人。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毒藥。當醫生詢問他時,楊輕鬆地說:“那還不簡單,從月桂樹葉裡提取就行,這院子裡多的是。”
可惜,醫院當時並沒有條件進行這樣的化學試驗,約翰的死最終被認定為自殺。
但楊的惡作劇並沒有停止。醫院的咖啡突然變得味道怪異,原來是被加入了漂白劑;公共飲水機裡的糖變成了肥皂。醫護人員甚至開始用楊來嚇唬病人:“你再不聽話,我就讓楊給你沏一杯咖啡。”
直到有一天,楊得知只要表現良好,他就有可能提前出院。於是,他開始收斂自已的行為,不再佩戴納粹標誌,醫院的咖啡也恢復了正常。
1970年7月,醫院的精神專家為楊提交了釋放申請,宣稱他“已擺脫對毒品、暴力和惡作劇的迷戀。”1971年,已經23歲的楊,在精神病院度過了九年之後,終於走出了那座大門。他臨走前,對護士說:“我在這待了九年,現在終於要走了,我打算待一年殺一個。”這當然是他的玩笑話,但足以讓人脊背發涼。
重獲自由的楊,卻發現自已無家可歸。父親弗雷德早已與他斷絕關係,他只能投奔姐姐溫妮芙。雖然溫妮芙也曾被弟弟下過毒,但時隔多年,她已經原諒了楊。看到弟弟已經痊癒,她感到十分開心,於是把楊接到了自已和丈夫的家中,開始了新的生活。
沒過多久,溫妮芙就開始為自已的決定後悔不迭,她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提心吊膽的怪圈。原因無他,只因她發現弟弟楊又開始佩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納粹袖標。
找到工作後的楊,搬進了旅館的某個房間。沒過多久,單位裡一個名叫特雷沃的男子,在喝下楊殷勤遞來的一杯紅酒後,開始頻繁請病假。這位曾經的足球運動員,在一次比賽中突然感到四肢像被凍僵般麻木,接著腹痛、頭暈等症狀接踵而至。儘管醫生開了藥,但特雷沃的疼痛並未減輕,足球場的綠茵從此與他無緣。
楊似乎並未因此收斂,他又與另一位同事成了朋友。然而,這位同事在經歷了不堪的疼痛後,選擇了自殺,成為了楊那“鉈毒”下又一個未為人知的犧牲者。
1971年,楊搖身一變,在一家化工廠擔任了倉庫管理員。這家工廠主要生產溴碘化鉈紅外鏡頭,對於楊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接觸毒物的絕佳機會。工廠老闆雖知道楊有過精神病史,但對他的具體病情卻是一無所知。在新的單位裡,楊彷彿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樂於為同事們端茶倒水,然而在這熱情的背後,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最先中招的是59歲的主管鮑勃·埃格勒和60歲的比格斯,他們與楊經常一同上下班。不久,兩人便出現了噁心、嘔吐、腹痛、呼吸困難等症狀,甚至頭髮也在幾天內掉光。經過治療,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重返崗位後,症狀再次發作。埃格勒的情況尤為嚴重,他時常休克,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命。
就在這時,一種流行病毒悄然肆虐,多名兒童感染。醫生為埃格勒採用了同樣的治療方法,但病情卻未見好轉。最終,1971年7月7日,埃格勒在醫院病逝,死因被診斷為肺炎。他就這樣被火化,葬禮上,楊悲痛地說:“真沒想到,埃格勒在敦刻爾克戰役中都活了下來,最後卻敗給了流感病毒。”
與此同時,比格斯的情況也開始惡化。從頭暈到昏厥,再到失明、皮疹、功能紊亂等併發症,他變得異常脆弱,甚至無法承受身上一條床單的重量。在經歷了長時間的掙扎後,12月19日,比格斯也離開了人世。
在那座看似平靜的化工廠裡,近百名員工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乏力、虛弱,紛紛請假或曠工。家屬們焦急地詢問,是不是工廠裡的毒物洩露了?管理層急忙請來專家團隊進行徹查,然而,在一圈又一圈的檢測後,專家們卻一臉困惑地表示:沒有任何安全隱患。
但員工們的病情卻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始終不見好轉。離職的人越來越多,家屬們的質疑聲也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專家組在工廠給家屬們反饋情況時,一名員工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他急切地要求醫生們詳細介紹患者的情況,而令人驚訝的是,這位員工與專家們溝通起來竟然毫無障礙——他掌握的病理知識,甚至可以與醫生們一較高下。
在交談中,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鉈中毒的可能性?”這句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震驚的專家組們回到醫院,開始深入研究起鉈中毒的案例。
在對比格斯的屍體進行細緻檢查後,醫生們驚訝地發現,死者的體內竟然含有大量的重金屬鉈。這種平日裡極為罕見的劇毒金屬,究竟是如何悄無聲息地侵入人體的呢?
12月21日晚上11:30,警方敲響了楊家的門。弗雷德開啟門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轉身指向了楊。姑姑維尼卻一頭霧水:“楊,你做了什麼?”楊站起身,淡定地面對警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樣,你們要指控我殺害了哪一個啊?”
警察將楊帶走後,弗雷德憤怒地找出家中關於兒子的所有出生證明和童年照片,一把撕得粉碎。在警局裡,楊對自已的罪行供認不諱,甚至得意地提起當年謀殺繼母莫莉一案,稱之為“完美的謀殺”。但無論警方如何追問,他都只是口頭承認,拒絕在筆錄上簽字,也不願簽署任何書面檔案。
警方在楊的家中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幾本看似普通的記事本。但翻開一看,裡面卻是一部“毒物百科全書”!他詳細記錄了何時何地、如何巧妙地下毒,誰將成為他的“試驗品”,以及不同體質、不同毒量下受害者的各種症狀。更令人咋舌的是,他還繪製了每位受害人中毒後的“身體地圖”,甚至連他的動機都標得一清二楚——是想要對方的命,還是隻是想讓對方嚐嚐苦頭。
楊坐在牢房裡,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知道,時隔多年,那些受害人的屍體都已經被火化,就像當年警方無法憑藉莫莉的骨灰定罪一樣,這次他們同樣拿他沒辦法。
他輕鬆地在給家人的信中寫道:“別急,我很快就會出來的。控方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而這點恰恰是我最強大的護盾。”
不得不說,楊真的是個“計劃通”。莫莉和埃格勒的骨灰早已隨風飄散,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而唯一還留有屍骨的比格斯,到了法庭上,他早就想好了對策——他可以謊稱曾經給比格斯一些鉈金屬用來滅蟲,所以比格斯的中毒完全可能是自已誤食。而家中的那些日記本,他更是可以輕描淡寫地說是自已正在創作的科幻小說,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罷了。
至於審訊時的口頭認罪,楊更是早有準備。他可以一口咬定自已是受到嚴刑逼供,不得已才說出警方想要的答案。反正只要自已沒有簽字,那些話就只是一陣風,吹過就散了。
1972年7月19日,聖奧爾本斯皇家法院內,一場舉世矚目的審判即將拉開帷幕。法院門口,媒體記者們如潮水般湧來,長槍短炮、閃光燈此起彼伏,而站在他們鏡頭中心的,正是本案的嫌疑人——楊。面對這如狼似虎的媒體,楊始終保持著一張冷漠的臉,彷彿連一個微笑都吝嗇給予。
當記者們爭相為他拍照時,他竟提出要求:“把我拍得冷酷一些,越殘忍越冷血越好。”一名在場的記者不禁感嘆:“這傢伙真是聰明絕頂,但又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那眼神,簡直能殺人於無形。”
庭審開始,楊站在被告席上,冷靜而自信地為自已辯護。他的言辭滔滔不絕,彷彿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洗刷乾淨。就連他的辯護律師皮特·古德曼也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傢伙真是以自已是英國鉈投毒第一人為榮,對他來說,這場審判不過是他向法官們展示自已化學造詣的舞臺。”
然而,自信滿滿的楊卻沒想到,法醫學技術的發展已經日新月異。十年前繼母的死因,如今在專家的精準檢測下,終於在埃格勒的骨灰中找到了鉈的痕跡。而死者比格斯的妻子也出庭作證,堅定地表示丈夫從未提起過家中有蟲子,更不可能用劇毒品來滅蟲。
控方在法庭上出示了楊的記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的犯罪過程。辯護團試圖將這些內容解釋為小說情節,但控方毫不留情地反駁:“這些敘述方式和字裡行間,哪裡像是科幻小說?分明就是他的犯罪日記!”他們當庭朗讀了幾段內容:
“D昨天惹惱了我,於是我便順手送她上了西天。”
“那個貨車司機真是太可憐了,讓他受這種苦我於心不忍,但沒辦法,我已經決定了……”
面對檢方接二連三的不利證據,楊依然死不認賬,他堅稱只要找不到他的犯罪動機,那麼他們就無法給他定罪。但法庭並不吃他這一套,在鐵證如山的面前,他們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麼動機。
7月29日,法官莊嚴地宣佈:“嫌疑人楊涉嫌兩起謀殺、兩起試圖謀殺、兩起蓄意下毒,判處四項終身監禁,附加兩項5年有期徒刑。”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彷彿他從未想過自已會有這樣的結局。而臺下的記者們則紛紛記錄下這一歷史性時刻,將這位英國鉈投毒第一人的傳奇故事傳遍了整個世界。
在倫敦的各大報社裡,關於楊的投毒案被炒得沸沸揚揚,彷彿一場媒體狂歡。當民眾得知楊在被捕前剛從精神病院康復出院,他們不禁開始嘀咕:“這世道怎麼了?連這樣的病人都能自由行走,還成了社會的一大隱患?”人們紛紛搖頭嘆息,心想:“如果我們的制度更完善些,是不是他這會兒還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那一系列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1973年,英國內閣成員們或許也聽到了民眾的心聲,他們決定修改法案,對那些出院的精神病人實施更嚴格的看管。
然而,歷史的車輪總是滾滾向前,轉眼到了1990年8月1日。帕克赫斯特監獄裡傳來訊息,42歲的楊在獄中離世,據說是因為心臟病。但外面的傳聞可不止這麼簡單,有人說是其他囚犯看他不順眼,給他下了毒;也有人猜測,或許是楊自已厭倦了牢獄生活,選擇了這條路來解脫。不過,有趣的是,他生前曾多次夢想在杜莎夫人蠟像館擁有一座自已的蠟像,而這個夢想在他死後竟然實現了。
說起楊的投毒案,那可真是轟動全球。他的行為不僅在英國引起了軒然大波,還成了世界其他國家“效仿”的物件。1991年,美國海灣戰爭中,美軍就曾借鑑楊的“創意”,將鉈用作導彈塗層,結果威力驚人。
1995年,一部名為《一個年輕投毒者的手冊》的電影上映,這部根據楊的真實經歷改編的電影引發了全球關注。沒想到,幾年後,日本的一個16歲女孩竟然模仿電影情節,給自已的母親下了毒。警方在女孩的房間內發現了重金屬鉈,並在她的部落格裡找到了病情日記。
在楊服刑期間,監獄裡的囚犯們都對他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他下一個目標。但總有不怕死的例外,比如那位名叫伊恩·布雷迪的囚犯。他因為5項謀殺罪名被判終身監禁,卻和楊成了獄中的好友。兩人經常一起下棋,討論納粹,甚至還一起探討尼采主義。
在布雷迪的自傳中,他深情地回憶了這位好友。他寫道:“我和楊都是尼采主義的信徒,我們都在思考同樣的問題——我是否與眾不同?我是否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我該如何證明自已的獨一無二?”於是,兩人都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殺人。
布雷迪在書中還提到:“美軍在海灣戰爭中使用的鉈毒分量,與楊的投毒量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果楊能看到這一幕,想必他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吧。”
四
1946年1月14日,哈羅德·希普曼呱呱墜地,降臨在英國中部諾丁漢郡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在老師和同學們眼中,他就像個行走的“小天才”,聰明又自信。然而,就在他17歲那年,生活給他來了個急轉彎。那一年,他43歲的母親維拉,被肺癌這個惡魔奪走了生命。在母親病重的那段日子裡,希普曼第一次感受到了醫生的力量——他親眼看到醫生是如何在母親生命的最後階段,用一次次嗎啡的注射,為她減輕痛苦。
母親的離世,像一顆種子,在希普曼心中生根發芽。他立志要學醫,但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海洛因和嗎啡的另一面——它們能殺人。他無法忍受那些與母親年齡相仿的婦女幸福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歲月如梭,轉眼到了1970年。希普曼從利茲大學醫學院畢業,順利進入一家制藥廠工作。四年後,他穿上白大褂,在蘭開夏郡的一個小診所開始了他的醫生生涯。然而,他的同事很快發現,這個看似和善的醫生,竟然對止痛藥上癮,還常常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已開處方配藥。結果,他不僅被罰款,還被診所開除了。不過幸運的是,他的行醫執照還保住了。
1977年,希普曼收拾心情,來到曼徹斯特市郊的海德小鎮重新開始。經過幾年的努力,1993年,他終於有了自已的診所。他的妻子普麗姆羅絲,在閒暇時也會來幫他忙。希普曼憑藉之前的經驗和那張“和善”的面孔,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病人前來求醫。
然而,誰又知道這位看似和善的醫生,內心卻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1998年9月7日,那本該是希普曼醫生繼續他看似體面又溫馨生活的日子,卻不料一夜之間,他的世界就暴露出了它猙獰而血腥的真面目。
格蘭迪女士,這位海德前市長的遺孀,長久以來都是希普曼醫生的忠實病人。然而,就在那個7月,格蘭迪女士突然更改了遺囑,將受益人換成了希普曼。僅僅兩週後,她就神秘地離世了。她的女兒安吉拉感到極度可疑,於是毅然向警方報了案。
警方挖出了格蘭迪女士的屍體,驚訝地發現她的體內竟然還殘留著毒品。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警覺,他們將調查目標鎖定在了希普曼醫生身上。隨著調查的深入,警方發現,原來希普曼醫生不僅給格蘭迪女士注射了海洛因導致其死亡,他還用同樣的方法害死了另外14名老婦人。
這一發現讓警方大為震驚,但當他們在報紙上公佈了希普曼的犯罪細節後,更是引發了軒然大波。每天,負責此案調查的警探都會接到大量的電話舉報,稱許多老人,特別是年邁的婦女,都死於同樣的症狀,而這些死者的醫生無一例外都是希普曼。
就這樣,一樁原本看似簡單的謀財害命案,很快演變成了轟動一時的系列殺人案。警方在希普曼醫生的行醫病例中發現了數百個可疑的死亡案例。一些死者的靈柩被開啟,遺體上也找到了海洛因的痕跡。
1999年10月5日,曼徹斯特警方就其中犯罪證據最為確鑿的15樁殺人案向希普曼提出了起訴。案件經過三個月的審理,終於在2000年1月31日迎來了判決。陪審團一致認為,這15項殺人罪名成立,判處希普曼醫生15年終身監禁,並建議法官永不釋放他。兩年後,英國內政大臣大衛·布倫基特採納了法官的建議,希普曼醫生的餘生註定要在監獄中度過,永無出頭之日。
在英國某個小鎮上,有一群受害者家屬,他們眼中閃爍著對真相的渴望。他們的親人未能等到法庭的公正審判,他們心中充滿了不平和憤怒,他們要求政府必須繼續深入調查,讓這起震驚全國的案件水落石出。
2002年7月19日,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調查小組終於公佈了第一階段的調查結果。這份報告猶如一顆重磅炸彈,震撼了整個英國,甚至全世界。除了那15項已經判決的殺人案,竟然還有至少200位無辜的病人慘遭希普曼的毒手。他因此被冠以“死亡醫生”的稱號,成為了英國乃至全球最大的連環殺手。
報告中詳細列出了這215名受害者的資訊:171位是溫柔的婦女,44名是勇敢的男子。其中,年齡最大的受害者是一位93歲的慈祥老婦人,而最小的則是一位41歲的中年男子。希普曼的殺人之旅始於1975年3月,從那時起,他就像一隻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悄無聲息地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他的殺人手法簡單而殘忍:向病人體內注入致命的海洛因,然後巧妙地修改電腦中的記錄,讓人們的懷疑無處可尋。作為醫生,他擁有合法獲取海洛因的途徑,這使得他能夠輕易地實施自已的犯罪計劃。在過去的20年裡,他平均每個月至少殺害一人,病人死亡率高達驚人的20%,而全英國醫生的平均患者死亡率僅為0.8%。
更讓人震驚的是,希普曼殺死的病人中不乏他的鄰居和熟人。有6人竟然與他居住在同一條街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卻能如此冷血地剝奪他們的生命。
然而,即使面對鐵證如山的指控,希普曼仍然拒不認罪。他在監獄中度過餘生,直至2004年1月13日選擇了上吊自殺這條極端的出路。據說,在弗蘭克蘭德監獄時,他十分享受電視上關於自已的報道。每當播放他殺人的節目時,他總是聚精會神地觀看,時不時還露出得意的微笑。但無論如何,他的罪行已經無法掩蓋,他的一生也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五
1978年的一個晚上,33歲的丹尼斯·尼爾森像往常一樣,在倫敦的某個喧囂酒吧裡尋找他的“獵物”。他那張能言善辯的嘴,配上他那雙充滿魅力的眼睛,很快便讓一個年輕的男子上了鉤。兩人相談甚歡,不久後,尼爾森便邀請這位新朋友回他的小窩——梅爾羅斯林蔭道195號。
酒過三巡,兩人感情迅速升溫,直接滾到了床上。但當天色漸暗,尼爾森率先從美夢中醒來,他望著身邊還在熟睡的“愛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憂傷。他知道,這位新朋友一旦醒來,就會離開他的懷抱,回到他原本的生活中去。
尼爾森的目光在房間裡遊移,最終定格在那一堆凌亂的衣物上。他突然心生一計,從中撿起了那條領帶。
“我悄悄地爬上他的身體,就像獵人捕獵一樣。”尼爾森在4年後這樣寫道,“我把領帶從他脖子底下穿過,然後用力勒緊。他瞬間驚醒,開始奮力反抗,我們就像兩隻野獸在床上、地上搏鬥。”
領帶越勒越緊,那名年輕男子在地毯上蹬著腳,掙扎到了牆根,最終失去了意識。尼爾森喘著粗氣,看著他的“戰利品”,心中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他甚至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尼爾森顫抖著坐在床邊,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已剛剛做了什麼。他衝了一杯咖啡,試圖用尼古丁來平復內心的恐慌。這時,他的黑白花狗比利皮從花園跑了進來,好奇地嗅著地上的屍體。尼爾森趕緊把狗趕了出去,然後下定了決心——他要把這具屍體處理掉。
他扛起屍體,走進浴室,輕輕地放進浴缸裡。然後放水開始沖洗那具年輕的身體。“他的頭髮真柔軟啊。”尼爾森自言自語道。他仔細地洗淨屍體,然後擦乾,搬到另一個房間放在床上。
尼爾森坐在床邊,輕輕地撫摸著那具還溫熱的屍體。他蓋上床單,然後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個開始。”尼爾森寫道,“我沒想到我會在梅爾羅斯林蔭道上迎來這樣一位‘室友’,雖然他並不能真正陪我聊天。”
1979年10月,就在那場差點兒成真的首次謀殺後的一年,一個名叫安德魯·何的年輕中國學生敲響了尼爾森家的門。這小夥子滿心期待地和尼爾森玩一場SM的捆綁遊戲,卻不料尼爾森微微一笑,把領帶輕輕繞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神秘兮兮地說:“嘿,小傢伙,想不想玩個刺激點的遊戲?”安德魯一聽,嚇得臉色發白,轉身就跑,還不忘報警。可惜啊,這次報警只是給尼爾森的生活添了點小插曲,沒掀起什麼大風浪。
時間來到1981年,尼爾森的公寓成了個秘密的“屠宰場”,一共12條人命在這裡消逝。其中只有4個人的身份被揭曉:肯尼斯·奧肯多、馬蒂尼·杜菲裡、比利·薩瑟蘭和馬爾科姆·巴洛。他們大多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者以為尼爾森能給他們個飯碗的可憐人。還有一些是同性戀者和男妓,他們本以為找到了個可以依靠的港灣,卻不料是步入了地獄。
說起這第二個受害者肯尼斯·奧肯多,那可是個加拿大來的小夥子。他和尼爾森在1979年12月3日的一家酒吧裡偶然相識,兩人一見如故,幾杯酒下肚,就成了哥們兒。尼爾森還親自當導遊,帶奧肯多遊覽倫敦,兩人玩得那叫一個開心。但尼爾森心裡清楚,幾天後奧肯多就得回國了,這讓他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
於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尼爾森趁著奧肯多不注意,拿起電話聽筒的電線,就像擰麻花一樣,把奧肯多給“擰”死了。他坐在地上,聽著音樂,冷靜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彷彿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
接著,尼爾森把屍體帶到浴室裡清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像對待情人一樣,輕輕地抱上床,撫摸著每一寸肌膚。第二天早上,他淡定地把屍體塞進碗櫃裡,把奧肯多的衣服隨手一扔,就上班去了。
這就是尼爾森的“生活”,充滿了刺激和驚悚,卻也充滿了悲劇和無奈。
夜晚的燈光在尼爾森家的窗戶上跳躍,他結束了漫長的一天,回到了那個充滿“驚喜”的小窩。一進門,他就習慣性地走到碗櫃前,開啟它,將裡面的一具屍體——哦不,應該說是一位“室友”——輕輕地抱了出來。這不是他的日常嗎?給這位“室友”洗個澡,換上乾淨的新衣服,然後讓他坐在靠背椅上,咔嚓一聲,留下一張珍貴的合影。
拍完了,尼爾森小心翼翼地把這位“室友”放回床上,手擺成展翅鷹的姿勢,彷彿在給一位真正的愛人獻上敬意。他開始對著屍體低語,那些話語充滿了神秘和瘋狂!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處理完這一切後,尼爾森滿意地笑了。他把這位“室友”藏在了地板下,那裡已經有不少“室友”在等著他了。有時候,他還會把屍體從地板下拖出來,並排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就像一對老夥計一樣。
時間來到了1980年5月13日,這一天,尼爾森又遇到了一位新的“室友”——年僅16歲的馬蒂尼·杜菲裡。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對尼爾森的邀請欣然接受,卻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在尼爾森家裡喝了兩瓶啤酒後就上床睡覺了。這時,尼爾森悄悄地爬上來,用他那雙有力的小手掐暈了杜菲裡,然後將他帶到廚房,把他的頭按進水槽中,直到他徹底停止了呼吸。
跟往常一樣,尼爾森開始處理這具新鮮的屍體
可憐的杜菲裡,就這樣在碗櫃裡呆了兩星期後才被放到地板下,和其他“室友”為伴。
接下來的日子裡,比利·薩瑟蘭和馬爾科姆·巴洛也步入了這個悲慘的命運。他們一個是因為酗酒而失去意識,一個是因為精神疾病而被殘忍殺害。他們的屍體也被尼爾森以同樣的方式處理,成為了他那可怕收藏的一部分。
如今,在尼爾森家裡,已經有好幾位“室友”了。他們會不時地被放在床上共枕。對於尼爾森來說,控制這些“人”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樂趣,一種能讓他感到興奮和陶醉的樂趣。他已經不再對這些屍體感到有任何的神秘感,反而覺得越來越有好感,這種變態的心理真是令人髮指!
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裡,尼爾森又開始了他的日常儀式——噴兩次噴霧劑,一邊驅散那些因屍體而招來的蒼蠅,一邊掩蓋那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鄰居們總是抱怨著那些奇怪的味道,紛紛向他抗議,但尼爾森總是巧妙地以“房子腐朽”為藉口,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然而,隨著屍體數量的增加,他意識到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於是決定採取行動。
為了保持自已的衣物整潔,尼爾森光著身子,將那些屍體一一搬到廚房裡。他憑藉過去當屠夫的經驗,熟練地肢解著每一具屍體。他將殘肢藏在地板下、花園的各個角落,甚至裝進手提箱,提到院子裡焚燒,以求徹底銷燬證據。
經過一番折騰,他終於處理完了所有屍體,並搬離了倫敦梅爾羅斯林蔭道195號。然而,好景不長,十六個月後,警察在他的花園中發現了超過一千枚的骨頭碎片,將他拘捕。
搬到新家後,尼爾森意識到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用花園和地板來隱藏屍體了。他的新家是位於卡萊利花園23號的小樓,整個樓被分成了六套獨立的公寓,他住在閣樓部分。他以為這樣的地形會抑制他那難以控制的殺人慾望,但事實證明,他錯了。至少有三起殺人案再次在這裡上演。
新公寓的第一個受害者是約翰·霍萊特,他們在酒吧的一次閒聊中相識。有一天,兩人在酒吧再次相遇,尼爾森邀請霍萊特去他的住處喝酒。幾杯下肚後,霍萊特開始耍酒瘋,竟然爬上了尼爾森的床。尼爾森試圖讓他離開,但霍萊特卻拒絕了。憤怒之下,尼爾森找來了一條裝飾椅子的皮帶,趁霍萊特不注意,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當尼爾森打算將霍萊特的屍體搬到另一個房間時,卻發現他還沒有死透。他當即再次把皮帶繞在霍萊特的脖子上,用力勒了兩三分鐘。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霍萊特竟然還有心跳。尼爾森無計可施,只好將他帶到浴室,將他溺死在滿水的浴缸裡。
霍萊特的屍體在浴缸裡浸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尼爾森才將它塞進壁櫥。為了徹底銷燬證據,尼爾森將屍體肢解,一部分衝進了下水道,一部分煮爛後丟進了垃圾堆,剩下的部分則撒上食鹽醃製在茶葉箱裡。
看著那些被處理過的屍體部分,尼爾森不禁感慨萬分:原來處理屍體也需要這麼多的技巧和心思啊!
在尼爾森的詭異世界裡,每一個受害者都像是一道獨特的菜餚。第二位受害者阿奇巴德·格雷漢姆·艾倫,就是尼爾森手中那道不幸的“煎雞蛋卷殺手”。那天,尼爾森精心為他準備了這道美食,看著艾倫大快朵頤,一塊雞蛋卷掛在嘴邊,他突然覺得艾倫彷彿失去了知覺,昏沉得像個醉漢。尼爾森心頭一動,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想要扼住艾倫的喉嚨。然而,在他的記憶中,他並沒有真的動手,只是蛋卷意外地卡住了艾倫的脖子,導致他窒息而亡。“哎,如果真的是蛋卷乾的,那我豈不是成了無辜的旁觀者?”尼爾森撓了撓頭,畢竟蛋卷不會在脖子上留下證據,這讓他得以逃脫罪責的困擾。
事後,尼爾森像處理一件藝術品般,將艾倫的屍體安置在浴室裡,讓他在那裡靜靜地待了三天。然後,他像對待霍萊特那樣,熟練地肢解了艾倫的屍體,處理得乾淨利落。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受害者,是年輕的史蒂文·辛克萊爾。這個20歲的吸毒犯,整日在萊切斯特廣場遊蕩,彷彿與世界格格不入。1983年1月23日,尼爾森將他帶回了家,並精心挑選了音樂作為背景。辛克萊爾在輕柔的旋律中漸漸入睡,尼爾森則靜靜地靠近,用領帶結束了他的生命。
處理完辛克萊爾的屍體後,尼爾森將他清洗乾淨,放置在床上。他找來兩面大鏡子,放在床邊,脫去衣物,看著鏡中兩人裸體重疊的身影,尼爾森彷彿感受到了死亡與生命的奇妙交織。這一刻,他彷彿明白了什麼,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尼爾森的扭曲心理,其實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1945年11月23日,他出生在蘇格蘭的菲拉瑟堡,是貝蒂·尼爾森和奧拉·尼爾森唯一的兒子。然而,他的家庭並不幸福,父母的衝突不斷,尤其是奧拉的酗酒和常常不回家。在尼爾森7歲那年,父母離婚了,貝蒂帶著他回到了父母家。
尼爾森特別喜歡他的祖父安德魯·懷特,但在他6歲那年,祖父去世了。貝蒂沒有預先告知尼爾森這個訊息,就直接帶著他去看祖父的屍體。那一刻,尼爾森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噁心籠罩,他感覺自已彷彿被死亡的氣息包圍。
八歲那年,尼爾森差點在海里淹死,被一個在沙灘上玩耍的大哥哥救起。然而,那個大哥哥卻對尼爾森做出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這件事在尼爾森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十歲時,尼爾森的媽媽再婚,他變得更加孤單寂寞。母親忙於照顧新家庭中的四個孩子,無暇顧及他。尼爾森雖然從不表現出憤怒或攻擊性,但他內心的孤獨和扭曲卻在悄然生長。
1961年,尼爾森應徵入伍,成為了一名廚師。在軍隊裡,他學到了正規的屠宰技巧,這些技能在他日後的“創作”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然而,他內心的黑暗和扭曲也在逐漸膨脹,最終成為了一個變態的殺人狂。
在軍營的深處,尼爾森找到了他的避難所——酒精。他本就是一個孤僻的人,與他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但在孤獨的侵襲下,他只能借酒澆愁。服役的那幾年,他分到了一間單人間,成了他逃避現實的堡壘。
每當夜深人靜,他就會站在鏡子前,刻意避開鏡中的自已,假裝失去知覺,開始他的獨角戲。他扮演另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角色,與那個角色進行著一場場荒誕的手淫遊戲,藉此來滿足自已內心深處的渴望。
就在服役的最後幾個月,尼爾森遇到了布賴恩·馬斯特斯,他以為這是命運的安排,自已終於找到了真愛。他瘋狂地追求著馬斯特斯,但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馬斯特斯並不是同性戀,他拒絕了尼爾森。為了逃避尼爾森的糾纏,馬斯特斯甚至讓朋友編了一個謊言,說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意外身亡。這對尼爾森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1972年,尼爾森決定改變命運,他參加了警察培訓,想要成為一名正義的化身。然而,在太平間裡看到的那具屍體,卻讓他對死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儘管他對屍體毫無懼意,甚至產生了好奇,但命運再次捉弄了他——他未能成為一名正式的警察。一年後,他獲得了一個工作面試的職位,這個工作成了他被捕前的最後一份職業。
在人際交往中,尼爾森總是難以維持長久的關係。他渴望找到一個能與他共度一生的伴侶,甚至願意付出一切,但前提是對方也能如此。然而,他的“鏡子情節”卻越來越嚴重,他幻想自已與另一個角色發生親密的關係,甚至將那個角色想象成一具屍體。為了增加真實感,他還會在開始前化妝,塗上假雪,讓那個角色看起來就像是被謀殺了一樣。
1975年,尼爾森搬到了北倫敦的梅爾羅斯林蔭道195號,這是一套帶花園的單層公寓。他與室友大衛·加拉奇一起生活,但兩年後,由於性格不合,加拉奇選擇了離開。加拉奇的離開讓尼爾森再次陷入了孤獨的深淵。他寫道:“孤獨,就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折磨,讓我無法忍受。”為了逃避這種痛苦,他只能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變得更加木訥,更加依賴酒精和電視節目來麻痺自已。
就在加拉奇搬出公寓一年半後,尼爾森的殺戮之路悄然開啟……
在尼爾森的世界裡,史蒂文·辛克萊爾成了他最後一個“作品”。他依舊用那套熟練的流程處理屍體:頭、手和腳被丟進鍋裡煮得稀爛,然後小心翼翼地裝進塑膠袋。一袋被藏匿在臥室的檔案櫃裡,另外兩袋則巧妙地塞進了茶葉箱。而那些無法煮爛的器官和屍肉,則順著下水道悄然溜走。
然而,或許是下水道早已不堪重負,或許是尼爾森這次的手藝太過“精湛”,下水道很快就被堵塞了。鄰居們被臭味燻得忍無可忍,請來了修理工。當修理工開啟下水道蓋子時,意外地發現了那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類殘肢。鄰居們驚恐萬分,立刻報了警。就這樣,這起令人髮指的案件浮出了水面。
1983年2月9日,尼爾森被捕了。面對警方的審訊,他出人意料地坦誠。從2月11日開始,他的正式訊問持續了一個星期,累計時間長達30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他毫不保留地告訴了警方自已的殺人手法,甚至幫助警方辨別受害者的屍體碎片。他彷彿突然良心發現,對警方的審訊既不離題也不乞求同情,只是淡淡地表示對自已所做的事情並不後悔。
由於尼爾森的配合,警方很快找到了更多受害者的軀體。1983年11月,尼爾森被法庭判決終身監禁,25年內不得假釋。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或許正是他想要的——一個安靜的角落,讓他繼續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