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乾隆十年的那個盛夏,太陽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熔爐,將清河縣烘烤得如同火爐一般。縣令田義正踱步在縣衙後堂,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滑落,浸溼了他的官服。

他正在為一起棘手的兇殺案而頭疼,希望能儘快找到線索,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這起案件的主角,是東坡村的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劉大治。劉大治,這個名字在清河縣的街頭巷尾可是響噹噹的,他走街串巷,做點小生意,家中雖然有些積蓄,但生活卻過得十分簡樸。

就在前日,與劉大治一同走街串巷的貨郎小榔頭,突然在縣衙門前大聲叫嚷,說劉大治家中發生了命案。小榔頭說,他們原本約好一早出攤,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劉大治的人影,便去他家中尋找。誰知,一進門就看見劉大治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氣息。

小榔頭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連哭都哭不出來。他爬到院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顫顫巍巍地來到縣衙報案。

田義正聽到有命案發生,立馬放下手中的公務,帶上衙役,跟著小榔頭來到了劉大治家。只見劉大治的屍體正面仰躺在臥房中,身下一片血水,如同盛開的紅花。屋內門窗完好無損,沒有打鬥的痕跡,只是床頭有些被翻動的跡象。

田義正眉頭緊鎖,觀察著現場的一切。他心想,這兇手定是對劉大治家中擺設瞭如指掌,才能如此輕易地找到錢財而不驚動他人。他下令衙役仔細搜查全屋,發現除了錢財之外,其他東西並未被動過。

這起案件讓田義正感到十分棘手。他知道,要想找到真兇,就必須從劉大治的人際關係入手,找到那個對劉大治家中擺設瞭如指掌的熟人。於是,他開始了漫長而艱辛的破案之旅……

在深入調查死者劉大治的社會關係後,田義正發現這位老兄平時可是個謹慎隨和的好人,連吵架都很少,更別提結仇了。所以,仇殺這種戲碼,在劉大治這裡似乎並不適用。

那麼,熟人作案?聽起來有點意思。劉大治的朋友們都說,他雖然對自已摳門,但對朋友那是沒話說,誰有困難都第一個衝上去幫忙。可惜啊,這哥們朋友少得可憐,就那麼兩三個從小玩泥巴的夥伴。

這幾位案發時都待在家裡,還有證人作證,案發後也表現得跟平常一樣,毫無異常。這讓田義正不禁撓頭,兇手到底是哪個熟人?還是隻是碰巧路過的盜賊,偷東西時被劉大治發現,然後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田義正坐在屋裡,腦子裡像是有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外面的蟬鳴更是吵得他心煩意亂,彷彿整個夏天都在嘲笑他這個破案無能的縣令。

“來人!”田義正猛地一拍桌子,“去把張奉給我找來,本官有要事相商!”他起身向門外喊道,然後又回到屋裡繼續轉圈,試圖從某個角落找到靈感。

這案子真是棘手啊,田義正已經去了案發現場好幾次了,除了死者那悲慘的屍體,啥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仵作驗屍後也只是說了句:“兇手的兇器是把柴刀,死者腹部被刺了兩下,血都流乾了。”唉,這案子何時才能水落石出呢?

在清河縣的深處,坐落著一個名為東坡村的小村落,它如同被大山溫柔地懷抱在懷中。這裡的村民靠山吃山,上山打獵砍柴是家常便飯,因此柴刀幾乎家家必備。然而,當一起離奇的兇殺案發生後,這些平日裡再普通不過的柴刀,卻成了案件的關鍵線索。

田義正縣令眉頭緊鎖,兩天來,他對這起案件進行了深入的梳理,卻仍然毫無頭緒。他深知,拖得越久,線索就越難找到,兇手就越可能逍遙法外。這讓他倍感壓力,如何給民眾一個交代,成了他心頭的一塊巨石。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一身書生氣質,與官衙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兵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人名叫張奉,是當地的縣尉,專門負責偵查案件。他經手過幾件轟動一時的大案,辦案結果都讓人讚不絕口。田義正對他十分信任。

“張縣尉,你可有什麼看法?”田義正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奉微微一笑,回答道:“回大人,目前沒有確切的看法,但小的想到一個法子可以一試。”

“哦?什麼法子?”田義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請大人下令,讓東坡村的村民攜帶上自家的柴刀,有幾把帶幾把,集中到村頭的空地上。我自有辦法找出兇手。”張奉胸有成竹地說道。

田義正聽後眼前一亮,覺得此法或許可行。他立刻交代門外的衙役去執行這個命令,衙役們領命而去,迅速趕往東坡村。

村民們接到命令後,紛紛帶著自家的柴刀來到了村頭的空地上。一時間,空地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柴刀,彷彿一片刀山火海。張奉站在人群中間,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每一把柴刀,彷彿能從這些普通的工具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上演,兇手究竟能否被找出來?真相又將如何浮出水面?這一切都讓人拭目以待。

烈日當空,晌午的暑氣如同火爐般炙烤著大地。田義正和張奉終於趕到了東坡村的村頭空地,只見村民們一個個滿頭大汗,手裡握著自家的柴刀,滿臉不解地站在那裡。

張奉瞥了一眼村長,打趣道:“村長啊,這村裡人都到齊了吧?可別漏掉了哪個‘江湖高手’哦!”

村長抹了一把汗,回答道:“回大人的話,都齊了,就差張老六家。那小子一年到頭不著家,家裡只有個瞎眼的老母,我就沒讓人去打擾她。”

張奉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時間不早了,請各位將手中的柴刀都放在地上,並各自做個記號,免得一會兒搞混了。”

村長轉身向村民們傳達了命令,大家紛紛將柴刀放在地上,臉上都寫滿了疑惑。畢竟,他們這些平日裡上山砍柴的村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待所有柴刀都擺放整齊後,張奉開始繞著這些柴刀走來走去,彷彿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儀式。田義正和村民們一樣,對他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不知這縣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突然,張奉停下腳步,指著其中一把柴刀大聲喝道:“大膽柴刀!還不速速認罪!我知道兇手就在你們中間,不要逼我將你揪出來!”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譁然。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心想這縣尉莫不是瘋了?怎麼和一把柴刀較起勁來了?

柴刀的主人劉清更是嚇得臉色煞白,連忙上前喊冤:“大人!大人冤枉啊!我劉清平日裡連只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去殺人呢?”

說著,他又跑到田義正面前跪下,聲淚俱下:“縣令大老爺!求您為民做主啊!這樣斷案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田義正也皺起了眉頭,轉頭問張奉:“張奉啊,你為何說這把柴刀是兇器?可有證據?”

張奉微微一笑,上前解釋道:“劉大治死於刀傷,兇手捅了他兩刀,刀上定有血腥味。在這烈日下暴曬多時,血腥味會引來蠅蟲。大家請看,只有這把刀上聚集了蠅蟲。”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而且,大家平日裡殺雞宰鵝自是不會用到柴刀。那麼請問劉清,你這柴刀上的血腥味又是從何而來呢?”

村民們聽後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張奉的推理如此巧妙且合乎邏輯,他們怎能不信服?就連田義正也對他刮目相看,心想這縣尉果然名不虛傳!

劉清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閃爍不定,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燙了一下。他急忙向張奉辯解道:“大人,這刀真不是我的,是我從張老六家借的。我敢肯定是張老六殺了劉大治,然後畏罪潛逃了,求大人明察!”

田義正揮了揮手,示意捉拿劉清的衙役退下。但張奉卻覺得劉清的反應有些不對勁,於是繼續追問:“劉清,你為何要去張老六家借刀?你自已的刀呢?”

劉清低下頭,聲音顫抖地回答:“前天上山砍柴,我的刀可能落在山上了,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今天村長說大家都要帶著柴刀集合,我猜張老六不在家,就借了他家的。”

張奉眉頭一挑,繼續追問:“張老六最近不在家,他家的刀怎麼會沾上血腥?”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村民們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田義正決定親自去張老六家看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張老六家走去。

張老六的家裡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一個瞎眼的老母親坐在屋裡。村長上前詢問她最近是否用過柴刀殺什麼動物,又問張老六是否回過家。

張母搖了搖頭,說:“我從不用柴刀,那孩子不學無術,我也管不了他。他平時即使回家,我們娘倆也幾乎沒什麼交流。”

但張母想了想,又說:“前天晚上我聽見門響了一聲,應該是他回來了。他經常大半夜才回來,我也沒在意。好像沒過多久他又走了。”

田義正心中一動,前天夜裡正好是案發時間。看來張老六的嫌疑不小。他立即進入張老六的房間檢視,果然在角落裡發現了一處淺淺的腳印,似乎還帶有一點血跡。因為張母眼睛不好,平時也不打掃兒子的房間,所以這處腳印得以保留下來。

這個發現更加堅定了田義正對張老六的懷疑。他走出房門,和村長商量起如何尋找張老六的下落。

村民們見狀也都鬆了口氣,紛紛散開回家去了。劉清也跟在人群后面,邊走邊偷偷打量著張奉和田義正,心裡暗自慶幸自已逃過一劫。

張奉的目光落在劉清身上,那眼神彷彿能洞察人心,卻又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現在,找到張老六成了案件的關鍵所在。據村長描述,這張老六是個好吃懶做的傢伙,對家中老母也毫不關心,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誰也不知道他會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

原本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的案件,現在又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陷入了僵局。田義正眉頭緊鎖,果斷下令讓衙役們全城搜尋,從酒館到客棧,從賭場到妓院,一個都不放過。他就不信張老六能在這城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經過一下午的烈日炙烤,田義正回到衙門時已經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回想起今天張奉的推理過程,心中不禁對這位縣尉讚歎不已。

張奉卻謙虛地擺了擺手,笑著說:“哪裡哪裡,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我也是從一本書上讀到前人曾有過類似的辦案方法,眼下這案子實在找不到突破口,我才斗膽一試,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其實張奉心裡對劉清還是有幾分疑慮的,但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單憑直覺就下定論。他只能先將這份疑慮壓在心底,一門心思地尋找張老六的下落。

然而一連幾天過去了,衙役們幾乎將城中能藏人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卻連張老六的影子都沒找到。有人開始懷疑他是否早已出城而去,但城門處並無張老六的出城記錄,這讓案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田義正看著滿桌的卷宗和線索,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煩躁。這案子要是成了懸案,不僅無法向百姓交代,對上面對朝廷他也無法自圓其說。這將成為他官宦生涯中的一個汙點,他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尋找張老六的下落,希望能儘快揭開這樁謎案的真相。

半個月的光陰匆匆而過,東坡村的村長突然派人火急火燎地前來彙報:“大人,張老六回來了!”

田義正和張奉一聽,心中不禁一驚。原來,他們一直暗中派人監視張老六的家,與村長約定,一旦發現張老六的蹤跡,立即上報。

一個多月不見蹤影的張老六,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兩人急忙趕往東坡村,到達張老六家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目瞪口呆。只見張老六正埋頭苦吃,一身破爛的衣物,活脫脫像個剛從山裡跑出來的野人,彷彿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似的。

眾人只能在一旁靜靜等待,直到張老六吃飽喝足,他才慢悠悠地抬起頭,開口道:“我殺了牛之後,就躲到山上去了,想著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應該就沒事了。沒想到你們還在這裡等我。”

田義正和張奉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田義正問道:“你說的殺牛是什麼意思?我們說的是殺人案,你是不是在山上待糊塗了?”

張老六一聽,頓時愣住了,他撓撓頭,疑惑地問道:“殺人?我殺誰了?我就殺了我哥家的一頭牛啊,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哥。”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愣住了。難道張老六並不是殺害劉大治的兇手?這案子又回到了起點。

原來,張老六這人平時一沒錢就去找他哥張老五借錢。案發當天,張老六再次找哥哥借錢,謊稱給他娘看病。但張老五最近手頭也緊,沒有借給弟弟。張老六心生怨恨,夜裡便偷偷溜進張老五家的牛棚,將牛給殺了,用的正是自家的柴刀。

他哪裡知道,劉清因為找不到自已的柴刀,竟然到他家借了一把,還因此被誤會成了殺人兇手。

看著張老六那茫然又無辜的表情,田義正和張奉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這案子的真相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

在清朝那個年代,耕牛可是農民們的寶貝,宰了它們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張老六,這哥們兒,殺了自家的牛後,心裡直打鼓,生怕哥哥張老五一氣之下把他送到官府。於是,他連夜溜上山,躲進了一個山洞裡,就像個做賊心虛的狐狸。

張老五發現自家牛沒了,心裡明鏡似的,肯定是弟弟乾的。但他也不敢聲張,怕引來官府麻煩,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說牛是病死的,然後悄悄地回了家。

張老六呢,在山洞裡可是度日如年,白天躲著不敢出來,只能等到夜深人靜時,才敢出來找點野果子充飢。過了這麼久,他覺得風頭應該過去了,加上餓得前胸貼後背,就冒險下山回家了。

可沒想到,他這剛下山,就被官府的人逮了個正著。走之前,他還厚著臉皮提了個要求,說想吃頓飽飯。這可把眾人都給逗樂了,不過,這也讓大家看到了他的狼狽樣。

現在好了,張老六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呢?張奉這位精明的偵探,眼睛一轉,就想到了劉清。他當即帶著一群衙役,氣勢洶洶地衝到了劉清家,結果還真在他家發現了那把柴刀。

張奉拿著刀,似笑非笑地問劉清:“這把刀看著有些年頭了,你家這柴刀什麼時候找回來的?”

劉清一看這陣勢,心裡就慌了,結結巴巴地回答:“回,回大人的話,我,我昨天找回來的,是在山上找到的。”

“哦?昨天找回來的?你家最近都不劈柴了?這下了三場大雨,這刀在山上淋了這麼久,竟然一點鏽都沒生?劉清啊劉清,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啊。你就是殺害劉大治的兇手!”張奉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劉清。

旁邊的田義正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小子帶回衙門,好好伺候伺候,看他老實不老實!”衙役們應聲而動,一場懸疑大戲就此拉開帷幕。

張奉站在劉清家的門前,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劉清眼中一閃而過的動搖,但那傢伙卻依舊倔強地咬緊牙關,像只死鴨子一樣嘴硬。張奉也不生氣,他輕步走進屋內,只見劉清的妻子抱著孩子,瑟縮在角落的椅子裡,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鳥。

張奉微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轉頭看向劉清的妻子,語氣平和地問道:“夫人,我記得一個月前案發那天,劉清好像並不在家吧?我聽說有人在城裡的賭坊看到了他的身影,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劉清的妻子聞言,眼眶瞬間紅了,她緊緊抱著孩子,淚水無聲地滑落。張奉心中瞭然,她已經預設了這一切。他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不久,劉清被帶到了衙門大堂。張奉輕咳一聲,叫上來一個人。當劉清看清來人的面孔時,他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彷彿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承認了,是我殺了劉大治。”

來人正是賭場裡的賭徒牛二。案發那天,他和劉清在賭桌上鏖戰正酣,劉清輸得那叫一個慘,足足輸給他一百兩銀子。劉清當時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回家拿銀子後立馬回來繼續賭局。牛二原本以為他只是在吹牛,可沒過多久,劉清竟然真的抱著一罈銀子回來了。

後來張奉才知道,那壇銀子其實是劉大治的。劉清和劉大治是同村的好友,劉清的父親看劉大治家境貧寒,經常讓他到家裡吃飯。一來二去,兩個孩子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然而,友情在金錢面前似乎變得脆弱不堪。為了那一百兩銀子,劉清竟然對好友下了毒手……

在寧靜的鄉村,賭癮纏身的劉清如同一隻飢餓的狼,每當賭場失利,他總會厚著臉皮找同村的劉大治借錢。劉大治,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實人,每次都出於同情,幫他償還了無數賭債。

一個月前的某個夜晚,劉清與賭徒牛二在賭桌上鏖戰,再次輸得一塌糊塗。他毫不猶豫地來到劉大治家,希望再次得到援助。然而,劉大治卻面露難色,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已已經身無分文。他告訴劉清,這些年積攢的微薄積蓄,他打算用來娶妻成家,結束自已孤苦伶仃的生活。

劉清聽後勃然大怒,他覺得劉大治忘恩負義,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他憤怒地摔門而去,回到家中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和憤怒,覺得劉大治背叛了他,忘記了過去他對他的好。

怒火中燒的劉清在院子裡抄起了一把柴刀,決定找劉大治算賬。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劉大治家,只見劉大治正在苦口婆心地勸他戒賭。劉大治走到床頭,拿出自已存錢的罈子,拿出幾塊銀子交給劉清,並語重心長地說:“劉大哥,我再幫你最後一回,這次還完賭債後,和嫂子好好過日子吧。這賭,真的不能沾染。”

然而,劉清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舉起柴刀狠狠地捅向了劉大治。劉大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他曾經視為兄弟的人,竟然會向他下此毒手。他倒在血泊中,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解。

劉清看著倒在地上的劉大治,心中沒有一絲愧疚。他抱起劉大治床頭的錢罈子,離開了現場。他來到城中,用這些錢還清了牛二的賭債。然而,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已殺了人。

第二天,官府接到報案後,開始調查此案。劉清雖然佯裝鎮定,但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已經讓他露出了馬腳。第三天,當官府開始調查兇器時,劉清知道自已必須採取行動。他知道張老六不在家,便借了他家的柴刀上交了官府。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張老六在案發後因為一些瑣事離家出逃,而他的柴刀卻意外地成為了關鍵證據。張奉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這把柴刀上的血腥痕跡,順藤摸瓜地查到了劉清。

最終,劉清因犯殺人罪被處以極刑。而張老六因為用柴刀殺了牛,被判義務勞動半年。而那個從小孤苦伶仃的劉大治,卻成了這場悲劇的刀下亡魂。鄉村的寧靜被打破,留下的是無盡的唏噓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