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中葉,海風勁吹,東南沿海的商船如梭織般穿梭,帶回了無數的財富與新奇。商賈的繁榮,推動了手工業蓬勃發展,連人力機械裝置都應運而生,人們的生活彷彿被金色的海浪托起,越來越高。

在這波濤洶湧的時代背景下,有個名叫高鈞的秀才,出生在東南沿海的富貴之家。他家族世代耕商,家財萬貫,然而,家族對於科舉的渴望卻如同那海上的燈塔,始終照耀著前方的路。高鈞的父親高進,便是這家族中第一個懷揣科舉夢想的人。在家族巨資的澆灌下,他考取了秀才,甚至捐了個貢生,然而最終卻沉淪於吃喝玩樂,讓家族的光輝逐漸黯淡。

高鈞卻是個天縱奇才,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刻苦讀書,十二歲便一舉成為秀才。原本以為少年得志,必定能一飛沖天,然而科舉之路卻像那海上的迷霧,讓他迷失了方向。他也曾想效仿父親,用金錢鋪就一條通往貢生的路,可惜,父親在京城的不良名聲,讓這條路變得異常艱難。

時光荏苒,高鈞已是十八歲的青年,家中開始為他張羅婚事,希望他能先成家再立業。於是,在家族的安排下,他娶了同樣家境敗落的馮家獨生女馮倩倩為妻。馮倩倩曾夢想著嫁給秀才高鈞後,能一同踏上飛黃騰達的坦途,然而現實卻給了她沉重的打擊。高鈞年過三十,科舉之路依舊無望,連捐個貢生都受到父親的牽連。馮倩倩開始厭倦高家,對高鈞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湧來,她常常對高鈞大呼小叫,而高鈞也在這聲聲斥責中,漸漸失去了攻讀科舉的勇氣和決心。

然而,在這看似絕望的境地中,一股暗流卻在悄然湧動。高鈞的心中,始終燃燒著對科舉的渴望,他堅信,只要有一絲希望,就絕不能放棄。而馮倩倩的責備,也成了他前進的動力。在這風起雲湧的時代,高鈞將如何突破困境,重振家族榮光?這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明朝的東南沿海,有一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如今卻落魄到連祖傳的生意都守不住了。高進,這位曾經的富家子弟,玩世不恭,敗光了家產,最後連自已的性命都搭了進去。他的獨子高鈞,雖天資聰穎,卻連續科舉不第,家中更是一貧如洗。

高鈞,這位曾經的秀才,面對家道中落的現實,心灰意冷。他決定和幾個好友出海遊玩,散散心,試圖尋找生活的新方向。然而,當他約妻子馮氏一同前往時,卻被馮氏嫌棄,拒絕了他的邀請。

高鈞獨自一人來到碼頭,準備登上好友王適的船隻。就在這時,一隻髒兮兮的流浪狗被船員趕下了船,幾隻家犬圍上來追咬。高鈞心生憐憫,挺身而出,呵退了那幾只家犬。流浪狗彷彿找到了救星,緊緊巴在高鈞的腳邊,不肯離去。

高鈞從口袋裡摸出半個饅頭,扔給流浪狗。流浪狗一口吞下,又眼巴巴地望著高鈞。高鈞無奈,又扔給它半個饅頭。這時,王適的船隻緩緩駛來,高鈞正準備上船,流浪狗卻突然咬住他的衣袖,往外拉扯。

高鈞好奇地跟著流浪狗來到一個挑著金黃色小金桔的老人面前。老人見高鈞過來,熱情地推銷起自已的小金桔。高鈞心想,既然自已免費搭乘朋友的商船,又沒有什麼貨物可以分享,何不買些小金桔給船員們嚐嚐呢?

於是,他摸出半兩銀子,豪爽地買下了老人的一擔小金桔,挑上了船。船緩緩駛離碼頭,高鈞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期待和好奇。然而,他並不知道,這隻流浪狗和這擔金黃色的小金桔,將給他帶來怎樣的奇遇和冒險……

高鈞踏上商船,那隻流浪狗竟緊隨其後,一副非上船不可的架勢。船員們看著它那髒兮兮的模樣,紛紛搖頭表示拒絕。高鈞見狀,心生一計,帶著流浪狗到水邊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洗澡儀式”。經過一番清洗,流浪狗煥然一新,露出了一身雪白的毛髮。高鈞不禁眼前一亮,給它起了個名字——“大白”,並毫不猶豫地帶上船,將其作為自已此次出海的忠實夥伴。

商船在海上乘風破浪,不到半個月就抵達了神秘的爪哇國。王適等人忙著卸貨交易,忙得不亦樂乎。而高鈞,因為沒有貨物可賣,只能帶著大白在岸邊閒逛。他深感無聊,便回到船上,躺在甲板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就在這時,大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拉著高鈞的衣袖往船底貨倉走去。高鈞這才想起那一擔金黃色的小金桔,它們被壓在貨倉底部,隨著貨物的搬運,已經許久沒有露面了。他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那些小金桔沒有腐爛。

高鈞挑上甲板,一眼望去,那擔小金桔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時間對它們毫無影響。他欣喜地拿起一個,剝開皮,金黃色的果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誘人。他一邊享受著這美味的果實,一邊繼續曬著太陽。

就在這時,一位來自爪哇國的國王使臣注意到了甲板上的高鈞和大白。他好奇地走上船來,詢問高鈞手中的小金桔是何物,以及它們的價格。高鈞心中一動,難道這小小的金桔,竟能在這片異國他鄉引起如此關注?

高鈞首次踏上爪哇國的土地,陌生的語言彷彿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與這片土地上的居民溝通變得異常困難。面對國王使臣的詢問,他無奈地舉起了一個手指,心中暗自祈禱對方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竟然從懷中掏出了十個閃閃發光的金幣,並遞給他十個金黃誘人的小金桔。高鈞愣住了,看著那十個金幣,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喜。他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只能默默地將金幣和小金桔收下,然後帶著大白走上了岸。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位國王使臣又嚷嚷著回來了。高鈞心中一陣緊張,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已剛才的“小把戲”,來討回那十個金幣了?

他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臉上卻強裝鎮定。他心想,如果真是來討回金幣的,那就給他們吧,反正也只是十個小金桔而已,就當是送給他們的見面禮了。

於是,他抓起手中的金幣,準備還給對方。然而,就在他準備邁出腳步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已似乎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謎團之中。這個謎團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他是否能揭開這個謎團,找到其中的答案?

高鈞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他決定留下來,深入調查這個謎團。而這一切,都將成為他此次爪哇國之行的最大冒險和挑戰。

在緊張的氣氛中,大白似乎讀懂了高鈞的心事,它立刻跑到高鈞身邊,用身體蹭著他,彷彿是在給他安慰和支援。高鈞看著大白,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國王使臣一上船,就徑直走向筐子裡的小金桔,開始仔細地數起來。高鈞只是站在一旁,心裡想:“數吧,數吧,反正就是一擔小金桔,半兩銀子買來的,你們就算全拿走了,我也不虧。”

只見使臣數完小金桔後,向身後的隨從做了個手勢。那隨從立即搬來幾袋金幣,放在高鈞面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高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傻傻地看著那些金幣,心裡琢磨著這到底是禍還是福。

使臣指了指金幣,向高鈞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讓隨從挑著一擔小金桔高興地離開了。高鈞看著那些金幣,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索性不去想它,繼續躺在甲板上曬太陽。

直到黃昏時分,王適等人在岸上交易完畢,回到船上。他們看到甲板上躺著的高鈞和旁邊那一堆金幣,都露出了驚疑的表情。高鈞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大家都為他高興,說這是他的時運來了。見眾人都相信他,高鈞才放下心來,開始清點金幣。沒想到竟然有兩千多枚!

看到高鈞意外得到這麼多金幣,大家都放鬆下來。高鈞想著這些金幣是意外之財,便提出平分給眾人。但眾人哪裡肯受,紛紛拒絕。最後,高鈞只好給每人分了二十個金幣作為紀念,並給王適送了兩百個金幣作為這一趟的船費和伙食費。

王適看著高鈞的大方舉動,覺得有些好笑。他提醒高鈞說:“你這次買回來的玉米、土豆等糧食貨物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既然你已經買了,那就這樣吧。下次出海,我建議你還是買些更有價值的貨物。”

高鈞本來就不懂經營,聽了王適的建議也只是點點頭。他上岸轉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買什麼好。最後心想家裡缺口糧,就隨便買了些玉米、土豆等可以吃的東西回去。

看到高鈞買了這麼多糧食貨物,眾人都取笑他不懂經營。但大家既然都收了他的金幣,自然也就都幫忙把貨物搬運上船,準備啟航返程。在夕陽的餘暉下,商船緩緩駛離爪哇國的港口,帶著高鈞的意外之財和眾人的笑聲,向著未知的海域進發。

商船在海上交易順利,比預期提前回到了港口。高鈞的貨物被朋友們熱心地搬運到了碼頭貨倉,整齊地碼放起來。他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大白徑直往家走。

馮倩倩見高鈞提前回家,臉上閃過一絲驚惶。大白一見到馮氏,便激動地叫個不停,彷彿是在控訴著什麼。馮氏巧妙地利用這一點,責備高鈞在外養狗卻不提前告知。

“養狗?這算什麼大事?”高鈞心中有些無奈,他不過是撿了條流浪狗而已。原本期待著久別重逢的溫馨,沒想到卻因這小狗而遭到妻子的責備,甚至被禁止晚上同房。他只好無奈地在廂房住下。

半夜時分,大白突然闖進高鈞的房間,拉著他就往外拽。高鈞與大白相處已久,深知它的舉動必有蹊蹺。他跟著大白悄悄來到馮氏的臥房外,隱約聽到裡面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高鈞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猛地敲門想要一探究竟。

房間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馮氏才氣沖沖地開啟門,對著高鈞就是一頓數落。她責怪高鈞三更半夜折騰,擾人清夢。高鈞被搶白得無言以對,而大白趁機溜進房間,在四周轉悠了一圈,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見高鈞答不上話,還放狗搜查房間,馮氏更是火冒三丈,抄起木棒在黑暗中追打起大白來。機靈的大白趁亂逃離了高家,留下高鈞和馮氏在夜色中僵持。

馮氏見打不到大白,便將怒火轉向高鈞,要求他趕走大白,否則就不讓他在家裡吃飯。高鈞無奈地點點頭,心中卻惦記著大白的安全。

那一晚,高鈞沒有見到大白。第二天一早,他想起倉庫的貨物,便早早地去了碼頭貨倉。在整理清點貨物的過程中,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家中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馮氏對倉庫貨物的事情一無所知,她只關心自已的小日子。高鈞一大早就出門去了,馮氏也懶得過問。直到傍晚,高鈞提著一袋子土豆回家,馮氏見只有他一人,沒有大白的身影,心想高鈞終於妥協了,這才讓他上桌吃飯。

正當高鈞端起飯碗,準備大快朵頤時,大白突然從角落裡衝出來,一個“飛撲”將高鈞手裡的飯碗打翻在地,飯菜散落一地。馮氏見狀,氣得直跺腳,抄起扁擔滿屋子追打大白,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

就在馮氏追打大白的混亂中,幾隻家雞趁機趕來啄食地上的飯菜。不料,沒一會兒工夫,這些家雞就一個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高鈞看著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冷汗直冒。

馮氏見狀也停下了追打,她忙向高鈞解釋說,最近附近的雞都在發瘟,死得很快也很多。說完,她麻利地將地上的飯菜打掃起來,倒入了河裡。

那晚,高鈞心事重重,他偷偷烤了幾個土豆,帶上大白悄悄去了倉庫的庫房休息。他整夜未眠,心中翻動著各種念頭。

第二天早上,高鈞返回家的途中,發現昨天馮氏倒飯菜的那條河裡,漂浮著許多死魚。這一發現,讓他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決定——休掉馮氏。

馮氏正在廚房忙碌著早餐,見高鈞進來,她又開始嘮叨起來,說高鈞不知道回家,不顧家等等。高鈞沒有理會她的嘮叨,從懷裡拿出一張休書,上面已經有公證人的簽字畫押。

馮氏接過休書,看著高鈞冷冷的背影遠去,她陰陽怪氣地數落了一通高鈞的窮酸。然後,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衣物,罵罵咧咧地離開了高家。

然而,馮氏並沒有回孃家,而是興高采烈地去了隔壁趙四海家。高鈞遠遠地看著馮氏走進趙家的大門,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說不清道不明。這背後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大了……

在碼頭邊上的小鎮上,趙四海家族歷代都是搬運工人,直到趙四海這一代,他憑藉著天生的膽大和一身蠻力,在碼頭上混得風生水起。小時候就喜歡惹是生非的趙四海,長大後更是喜歡打架鬥毆,他的父親去世後,他乾脆在碼頭邊上開了一家小賭館,靠放高利貸賺取了不少不義之財。

有了錢的趙四海,自然也想要享受一下富人的生活。他看中了高鈞家那座氣派的大宅子,於是出高價從高鈞的父親高進那裡買了下來,讓高進一家搬到了隔壁的小宅子里居住。

趙四海在發跡之前就已經娶了妻子陳氏,她長得又黑又醜,但力氣卻大得驚人,像是個男子一般孔武有力。幸虧趙四海也是從小打打殺殺過來的,不然還真駕馭不了她。陳氏給趙四海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已經成年,這才讓她在趙家的地位得以鞏固,不然早就被趙四海掃地出門了。

成為了高鈞的鄰居後,趙四海看著高鈞家裡如花似玉的老婆馮倩倩,心裡自然是癢癢的。他早晚都與馮氏眉來眼去,暗地裡兩人早已有了私情。但礙於鄉里鄉親的面子,他們不敢公開這段關係,馮氏也擔心被高鈞發現後遭到報復。

不過作為鄰居,兩人想要私會也是極為方便的。每當高鈞出海的時候,趙四海就會趁機在高鈞家裡過夜,與馮氏共度良宵。等到高鈞回來時,馮氏總是感到一陣不適,擔心被高鈞發現端倪。

然而現在好了,高鈞自已寫了休書,要與馮氏斷絕夫妻關係。馮氏見到休書後內心高興得不得了,但嘴上還是不肯饒恕高鈞,故意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罵罵咧咧。她與高鈞多年無兒無女,拿到休書後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跨入趙家大門的馮倩倩彷彿獲得了新生一般,她變得十分活躍。雖然名義上是趙四海的妾室,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與趙四海的恩愛。兩人出雙入對、雙宿雙飛,一時間過上了快活的日子。然而這一切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馮倩倩和趙四海的結合又是否會引發更多的懸疑故事呢?

單身的高鈞,如今成了碼頭上那個與玉米、土豆為伍的孤獨漢子。他日夜忙碌在倉庫中,日夜不歸,吃住都與那些土豆為伴,幸得有大白這忠實的夥伴陪伴左右。

一日清晨,當高鈞正滿頭大汗地擺弄著土豆,試圖讓它們通風些、不至於爛掉時,大白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一口咬住他的衣袖,硬是往外拽。高鈞被拽得一頭霧水,只能跟著大白來到了碼頭邊。

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眉清目秀,卻滿臉淚痕,正給自已插著草標,聲稱要賣身葬父母。高鈞見她可憐,便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烤熟的土豆遞給了她。正當他轉身欲走,大白卻緊緊拉著他不放,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高鈞無奈,只好詢問那女子有何要求。女子自稱沈淑蝶,出身官宦之家,隨父親赴任途中,父母突然雙雙病故。路途遙遠,無親無故,她只能以賣身來安葬父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將她賣給娼妓之家。

高鈞聽後默然,他自已都過得捉襟見肘,哪裡有錢來安葬這女子的父母呢?正當他為難之際,大白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悄悄溜開了。不一會兒,大白帶著高鈞的好友王適來到了碼頭。

王適是個聰明人,剛從海上回來,聽說了高鈞休妻的事情,見他落魄無依,心生同情。他笑著告訴高鈞,之前高鈞給他的兩百金幣他一直沒動,現在願意摺合成一千兩銀子借給高鈞。說著,他拿出一張千兩銀票遞給了高鈞。

高鈞哪裡肯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幫助,但王適卻再三勸說,承諾他日後一定奉還。見高鈞還有些猶豫,王適又笑著叫來了幾個朋友,協助高鈞將沈淑蝶的父母風風光光地安葬了。

這一切似乎都在大白那機靈的眼眸中早有預料,它彷彿成了高鈞與沈淑蝶之間這段奇緣的見證者。而高鈞,也在這一連串的奇遇中,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和樂趣。

安葬了父母后,沈淑蝶如同信守承諾的俠女般,踏入了高鈞的生活。而高鈞,這個昔日的單身漢,如今也春風滿面,為迎娶新夫人沈淑蝶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這場婚禮,讓隔壁的趙四海和馮倩倩看了都直冒酸水,他們冷笑著嘀咕:“兩個叫花子結婚,這是給誰看熱鬧呢?”

不過,高鈞夫婦可沒空理會這些閒言碎語,新婚第二天一早,他們就直奔碼頭倉庫。沈淑蝶一見到那滿倉庫的玉米和土豆,眼睛就亮了起來。她神秘兮兮地對高鈞說:“夫君,你看這些玉米土豆,內陸現在糧食短缺,種子也爛得厲害,我們不如把它們運到內陸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高鈞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立馬僱了馬車,將玉米土豆運往內陸。果不其然,價格翻了好幾倍,倉庫的貨物一下子就售罄了,夫婦倆數著白花花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有了這筆錢,高鈞按照沈淑蝶的建議,購置了不少田產。他還想著要還王適那筆錢,可王適卻堅決不收。兩人推來推去,最後王適提議:“要不我們一起出海做生意吧?把這筆錢當作合夥本錢,買些貨物出海銷售,賺了錢再平分。”

高鈞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答應了。王適負責找船出海,而高鈞則負責購買貨物。到了約定出海的日子,高鈞將貨物堆成了小山一般,放在了碼頭上。王適一看這陣勢,心裡有些發虛,但也沒多問,就讓高鈞把貨物搬上了船。

船在海上航行了數日,眼看著就要到達爪哇國了。這時,高鈞才告訴王適,自已買的全是穀子。王適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這爪哇國可是產糧大國啊,他們運了這麼多穀子過來,不是白跑一趟嗎?但看著高鈞那認真的樣子,王適也只能苦笑不得地帶著船員們把穀子都翻轉了一遍,讓穀子通風透氣。

而高鈞則站在船頭,望著遠方那片陌生的土地,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他不知道這次出海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命運,但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將與沈淑蝶攜手共度。

船緩緩在爪哇國靠岸,高鈞和王適還未站穩,便聽聞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這裡的糧食價格已經暴漲數倍。原來,爪哇國剛剛遭受了一場毀滅性的大海嘯,緊接著的寒流更是雪上加霜,地裡的莊稼幾乎無一倖免,不是被海水淹沒就是被嚴寒凍死。一時間,糧食作物種子變得極度稀缺,尤其是穀子種子,更是被炒到了天價。

王適瞪大了眼睛,看著高鈞那袋袋穀子,彷彿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黃金。高鈞那原本只花了一千兩銀子的穀子,此刻在爪哇國竟然以五千兩黃金的價格成交,折算成白銀便是五萬兩之巨!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讓王適不禁感嘆高鈞的運氣。

賺了這麼大一筆,高鈞打算與王適平分,但王適卻堅持只要拿回自已當初借出的一千兩白銀,其餘的都歸高鈞所有。高鈞哪裡肯依,堅持要平分。兩人爭執不下,最後王適只好勉強收下了五千兩白銀。高鈞見狀,又拿出五千兩白銀分發給船員們,作為他們這次出海的獎勵。

船員們見高鈞如此大方,都對他讚不絕口,紛紛表示願意繼續跟著他幹。於是,高鈞在市面上轉悠了一圈,尋找新的商機。他看了一圈,覺得沒什麼好賣的,但突然,他的目光被一群大象吸引了。那些大象鼻子長長的,模樣十分可愛,高鈞便決定花一萬兩白銀買下十幾只大象。

回到本國後,沿海地區卻遭遇了連續的降水洪災,道路被沖垮沖斷,原本的牛車馬車都無法通行。這時,高鈞帶來的大象便派上了大用場,它們成了非常實用的交通運輸工具。很快,那十幾只大象就被高價搶購一空,高鈞帶著大家又狠狠地賺了一筆。

王適和船員們高興地請高鈞喝酒慶祝。酒過三巡,高鈞藉著酒興往家裡趕。然而,當他剛要踏進家門時,卻看到一個頭發蓬鬆的夫人跪倒在自已門前,她的哭聲和懇求聲讓高鈞的酒意瞬間消退了一半。他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這次出海背後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夜色朦朧,高鈞踏進那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卻發現一個身影跪在門前,仔細一瞧,竟然是他的前妻馮倩倩。她見高鈞到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哽咽著開始訴說她的遭遇。

馮倩倩曾經與趙四海情投意合,那段日子,她彷彿沐浴在愛的陽光裡。她依仗著趙四海的寵愛,將年邁的父母接到了趙家,打算讓他們享享清福。

然而,現實卻殘酷得讓人心寒。趙家已有原配妻子陳氏和三個兒子,馮倩倩只能屈居妾室。每當趙四海不在家時,陳氏便將馮倩倩及其父母當作下人使喚,稍有不如意便拳腳相加。

馮倩倩和父母在趙家受盡了欺凌,每當她向趙四海訴苦時,他總是以和為貴為藉口,安慰她幾句便匆匆離去。漸漸地,趙四海對馮倩倩的寵愛也消磨殆盡。

更糟糕的是,趙四海在外面放高利貸的生意也遇到了麻煩。受自然災害的影響,他的高利貸根本收不回來,為了討債,他採取了極端手段,卻不小心將債主趙吉兒給弄死了。這趙吉兒可是當地青幫老大趙吉虎的親弟弟,趙吉虎得知此事後,將趙四海一頓毒打,結果趙四海回家後便一命嗚呼了。

趙四海的死並沒有平息青幫的怒火,他們要求趙家人賠錢。陳氏得知訊息後,帶著三個兒子連夜逃走,留下馮倩倩和年邁的父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青幫老大找不到人,便將馮倩倩的父母抓為人質,要挾馮倩倩籌錢交換才肯放人。

馮倩倩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她看著高鈞,眼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高鈞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將是一場充滿懸疑和危險的解救行動。

馮倩倩,那個昔日風光一時的趙家妾室,如今卻成了孤家寡人。她厚著臉皮,想要找高鈞這位前夫求助,可誰知高鈞竟一直在海外漂泊。馮倩倩想踏進高家的門檻,卻被一隻名叫大白的狗兒擋在門外,就連沈淑蝶的面都見不著。

在高家門口,馮倩倩餓了兩天一夜,直到高鈞搖搖晃晃地醉醺醺地回家。看著馮倩倩的狼狽樣,高鈞心中一動,念及舊日夫妻情分,他掏出了五千兩白銀,將馮倩倩的父母從青幫手中贖了出來。

趙吉兒的事情總算平息了,陳氏帶著三個兒子回來安葬了趙四海。然而,她見到馮倩倩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趕她走。馮倩倩卻死賴著不走,最後陳氏無奈,只好將宅子低價賣給了青幫老大趙吉虎。

這下,馮倩倩徹底無家可歸了。她的父母找到高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請求收留。看著兩位老人蒼老的面孔,高鈞心中一軟,便讓他們住進了自已家。不過,大白這隻忠誠的狗兒,卻始終對馮倩倩保持著警惕,特別是當沈淑蝶有了身孕後,大白更是成了她的貼身保鏢,日夜相伴,寸步不離。

一天早上,馮倩倩趁著大白不在沈淑蝶身邊,偷偷地給她送了一盤熱騰騰的包子。沈淑蝶正準備大快朵頤,誰知大白突然冒了出來,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包子奪了過來,然後丟給了旁邊的母雞。母雞一啄,立刻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沈淑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她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擔心這件事告訴高鈞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她只是說自已身體不適,想要搬到清淨點的地方居住。高鈞一聽,立刻在城郊買了一處住宅,兩人便搬了過去。

從此,高家的大門對馮倩倩徹底關閉,而大白則繼續忠誠地守護著沈淑蝶和高鈞的家。而那盤有毒的包子,也成了馮倩倩心中永遠的陰影。

在城市的繁華背後,隱藏著一座曾經輝煌的老宅子。這宅子,曾是高家祖輩的心血結晶,卻不幸落入青幫老大趙吉虎之手,空置在那裡無人問津。高鈞,一個對家族有著深厚情感的人,不願見祖輩的心血付諸東流,於是狠下心,花了高價從趙吉虎手中贖回了這座老宅子。

老宅子雖已迴歸,但高鈞與沈淑蝶夫婦卻選擇住在城郊的寧靜之地。然而,馮倩倩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竟在未經高鈞同意的情況下,私自搬進了這座寬敞舒適的老宅子。她似乎覺得,這裡就是她的新家,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

住進大宅子的馮倩倩,日子雖然舒適,但內心卻愈發孤寂。她竟然與街頭出名的潑皮李吉歡好上了,不顧高鈞的小妾身份和顏面,公然將李吉歡帶進了家裡同居。李吉歡也覺得這座大宅子空著可惜,便將自已的父母也接了過來,說是要讓兩個老人享受一下大宅子的舒適。

高鈞得知這一切後,怒不可遏。他怒氣衝衝地去找馮倩倩理論,卻被李吉歡叫來的幾個流氓無賴打了出來。這一幕,讓高鈞倍感屈辱和憤怒。

王適等人看不下去了,他們帶著一幫壯漢衝進了老宅子,將李吉歡趕了出去,同時將馮倩倩及她的四個“家人”也一併趕出了老宅。馮倩倩的父母覺得無顏在城裡待下去,便回了鄉里的老家。而馮倩倩卻不肯回去,她選擇跟著李吉歡住進了他們那破舊不堪的茅屋。

李吉歡在街上游手好閒,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而馮倩倩則在家裡陪著兩個老人,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艱難日子。面對生活的壓力和無望,馮倩倩再次找到了高鈞。她如同乞丐一般可憐,高鈞這個心軟的人,忍不住給了她一些銀兩,讓她獨自居住在窄小的老宅子裡。

然而,馮倩倩前腳剛搬進去,那潑皮李吉歡後腳就跟了進來,還帶來了他的父母。這老宅子,似乎又要上演一場新的鬧劇……

高鈞被逼無奈,只得將李吉歡告上了縣衙。然而,縣衙裡的官員們,個個都是李吉歡在風月場所結識的“知已”。一見有狀子要告李吉歡,他們紛紛跳出來為李吉歡說好話,彷彿高鈞才是那個罪人。

縣令原本還想幫高鈞一把,把宅子要回來,但見高鈞那“摳門”的樣子,連點“心意”都不肯表示,心中便生了氣。於是,他大手一揮,將小宅子判給了馮倩倩,還順便取消了馮倩倩的小妾身份,讓她搖身一變成了宅子的主人。

李吉歡見這麼容易就得到了一套大宅子,不禁喜上眉梢。他心想,既然縣令這麼好說話,乾脆再告一狀,說高鈞仗勢欺人,搶佔了他家隔壁的大宅子。為了增加勝算,李吉歡還偷偷給縣令送了些“厚禮”。縣令一看這潑皮這麼懂事,心想高鈞那廝如此富有,卻不懂得孝敬父母官,便再次判決高鈞敗訴,並勒令他賠償李吉歡一萬兩白銀作為“經濟損失”。

這簡直就是明搶啊!王適等人氣得火冒三丈,聯名去州府告狀。可誰知那州知府早已對高鈞的財富垂涎三尺,曾多次想敲詐勒索都未能得逞。於是,他與縣令一合計,將高鈞、王適等人誣告為海盜,一併抓了起來,還編造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準備上報朝廷等秋後處決。

高鈞被抓後,家裡的沈淑蝶即將臨盆生產,無人照料。這時,大白這隻忠誠的狗兒挺身而出,跑到王適家,將他的妻子羅氏拉到了沈淑蝶家。羅氏知道大白的靈性,便放心地在沈淑蝶家住了下來,悉心照料。

除了照顧沈淑蝶,大白還每天讓羅氏做一大堆包子,用布袋裝好,然後它叼著包子,跟著水一起出門去。羅氏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只能按照大白的要求行事。

很快,沈淑蝶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母子平安。然而,就在孩子剛滿月的那天,家裡突然來了一撥客人。沈淑蝶向他們哭訴了自已的遭遇,那幾位男客人聽後紛紛離去,只留下了幾位女客照顧她。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高家籠罩在了一片陰霾之中。然而,大白這隻忠誠的狗兒,卻始終不離不棄地守護著這個家,用它的方式默默地支援著沈淑蝶和孩子們。

在城中的喧囂與紛爭中,大白,那隻平日裡默默無聞的狗兒,卻在關鍵時刻化身為守家勇士。官府衙役氣勢洶洶地前來,欲將沈淑蝶等人逐出家門。大白見勢不妙,如同一隻雄獅般擋在門口,那眼神兇狠異常,衙役們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

潑皮李吉歡見狀,心中暗喜,覺得這是報復大白的好機會。他召集了十幾個無賴潑皮,手持刀棒,氣勢洶洶地衝向大白。大白毫不畏懼,與這群潑皮展開了激烈的撕咬。一時間,院內犬吠聲、潑皮們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大白身上很快就佈滿了傷痕,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剩下淒厲的嘶吼。

就在眾人以為大白即將命喪黃泉之際,門外突然衝進來上百名官兵,如同神兵天降。他們迅速將衙役和潑皮們制服,一個個捆得結結實實。原來,沈淑蝶的父母在赴任途中不幸病故,她的叔叔在京都為官,得知侄女下落不明後,便安排家眷前來探視。卻不料遇到了這樁冤屈事,幾個男家眷立刻前往京都活動,尋求救助。

此時,朝廷已經收到了多份彈劾該知府和知縣狼狽為奸的奏章。沈淑蝶叔叔的到來,正好給了朝廷一個徹查此事的契機。經過一番調查,真相很快水落石出。朝廷震怒之下,派沈淑蝶的叔叔為欽差大臣前來督辦此事。知府和知縣雙雙落馬,知縣被沒收家產削職為民,知府則因作惡多端、危害一方被滿門抄斬。

潑皮李吉歡和馮倩倩因搶奪他人財產、謀殺等罪名被判入獄,等待秋後問斬。其他從犯則被判處充軍邊關。而高鈞、王適等人則被無罪釋放,拿回了屬於自已的一切。原來,知府為了霸佔高家的家產,將他們關進死牢,並嚴禁牢卒送飯送水,企圖活活餓死他們。幸虧大白每天讓羅氏做包子帶上水悄悄混進死牢,才讓他們得以保全性命。

如今,大白躺在地上滿身是血,奄奄一息。欽差大臣念其忠勇,安排宮中獸醫全力救治。經過一番努力,大白的性命終於得以保住,但它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靈活自如了。高鈞為了感激大白的救命之恩,特意請了下人專門照顧它,如同對待家中的長輩一般尊敬和照顧。

在沈淑蝶叔叔的鼎力相助下,高鈞的人生彷彿開啟了新的篇章。他先是慷慨捐輸,成功獲得了貢生的身份,赴京師深造。在那片充滿學術氛圍的天地裡,他如同海綿般汲取著知識的養分,進步神速。不久後,他更是憑藉著自已的才華和努力,一舉考入了進士試第,成為了朝廷的棟樑之才。

而大白,這隻忠誠的狗狗,也成為了高鈞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論高鈞身在何處為官,大白總是如影隨形,陪伴在他的左右。為了確保大白的生活起居,高鈞還請了專人悉心照料,讓它成為了府上的特殊貴賓。

而王適等人,因為他們的重情義、講信譽,在商界贏得了極高的聲譽。朝廷為了表彰他們的貢獻,特地頒發了專門出海經商的令牌。這張令牌,彷彿是一張通往財富寶庫的通行證,讓他們在海上貿易中如魚得水,個個都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

每當夜幕降臨,高鈞和王適等人圍坐在府中的庭院裡,品著香茗,談天說地。他們談論著朝堂上的風雲變幻,也分享著各自在商界和官場的奇聞軼事。而大白則趴在他們的腳邊,偶爾抬起頭,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打量著他們,彷彿也在傾聽著這些精彩的故事。

在這個充滿懸疑和冒險的世界裡,高鈞、王適和大白共同書寫著屬於他們的傳奇故事。而他們的故事,也成為了後人傳頌的佳話,永遠鐫刻在歷史的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