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爾特同意用“伊麗莎白號”雙桅船將特·羅帕拉哈及70名武裝人員運送到阿卡羅瓦港,以換取一船加工過的亞麻。在阿卡羅瓦,“伊麗莎白號”的船員協助將毫無疑心的特·梅哈拉努伊誘人了船長的船艙並將他銬了起來。在同一天晚上,特·羅帕拉哈的戰士對海岸的寨子發動了進攻。
納塔胡族人因歐洲船隻的存在而對安全所產生的錯覺也對他們的進攻起到了配合的作用,這同“伊麗莎白號”的船員對“驚慌失措、四處奔逃的婦女”施暴所產生的效果有異曲同工之妙。斯圖爾特和“伊麗莎白號”將一籃一籃的煮人肉運回了卡皮蒂,他們還帶回了被俘的特·梅哈拉努伊及他的妻子,特·梅哈拉努伊因限制使用鐵器而受盡了侮辱。
斯圖爾特將酋長夫婦作為他獲得亞麻的擔保,當他們被交給特·羅帕拉哈的手中後,他們死得非常之慘。接著,在1831-1832年間的夏天,特·羅帕拉哈試圖利用“伊麗莎白號”進行遠征,以攻擊克賴斯特徹奇北部位於凱厄波伊的納塔胡人堡壘。在經過包圍之後,該寨子失陷了。特·羅帕拉哈肅清了逃往阿卡羅瓦港一個寨子的難民。
在這裡,他施展詭計,利用從凱厄波伊捕獲的頭領,並打著和談的旗號而得以進入到寨子之中。一旦進入寨子之中,他的戰士就開火了。因此,讓人毫不感到驚奇的是,納塔胡人長期以來都對特·羅帕拉哈懷有力圖報復之心。
在第二樁臭名昭著的事件中,納提穆唐加和納提塔瑪在惠靈頓港捕獲了一艘雙桅船及該船的船長後,他們在1835年侵入了查塔姆群島。在這次事件中,這位船長的捲入並非出於自願。在經過兩次航行之後,該船才將900人及馬鈴薯種與獨木船運送到查塔姆群島。
這次入侵的結局是悲慘的。作為對入侵者的回應,莫里奧里人組織了“和平理事會”。由於受自身文化建構的限制,入侵者不能想象到還存在著非暴力的途徑,於是,他們錯誤地將該機構詮釋為“戰爭理事會”,並發動了血腥而無情的戰役來鎮壓他們。1835年,莫里奧里人的人口為1660人;
到1862年,莫里奧里人的人口就只有 101 人了。總之,與歐洲人的接觸導致了毛利人的流離失所;與此同時,毛利人又利用歐洲的技術和人員來驅逐莫里奧里人。1840年,當世代相仇的毛利人因為土地購置而彼此分隔開來後,查塔姆群島的火槍戰爭終於結束了。
同時,戰爭對為這些侵略者所遺棄的惠靈頓地區也產生了長遠的影響,因為他們將自己作為移居者而在該地區聲稱擁有的對環努瓦的權威贈送給了他們特阿提阿瓦族的親戚特·沃瑞普利,特·沃瑞普利同時也領導著一群人由塔拉納基向南遷徙。
由於特·沃瑞普利對土地所擁有的權利沒有保障,他不久之後便發現將惠靈頓地區出售給紐西蘭公司對自己是有利的,因為殖民者居住於該地區能夠為他提供某種形式的保護,於是,他便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其中還包括一些火槍和火藥——將這些土地出售了。
火槍戰爭的後果是令人驚駭的。1806年至1845年間,各個部落進行了重新的分佈,成千上萬的人不是被殺害就是受傷或者流離失所。大量的人口流離失所,特別是納提託阿族人及與他們結盟的塔拉納基各個部族向南遷徙所帶來的壓力,給庫克海峽的周圍地區、南島以及查塔姆群島的廣大地區帶來了了毀滅性的後果。
整塊整塊的地區變得人煙荒蕪,這為將來來歐洲人的殖民騰出了地方。部族間的邊界得到重新劃分。在《懷唐伊條約》簽署前不足20年的時間裡,火槍戰的獲勝者享受著從戰爭中獲得的戰利品,並將唐加塔環努瓦人從他們的家園中趕了出去。
於是,各個部族目前所在的位置便體現出了戰爭所產生的後果。在《懷唐伊條約》簽署之前,圍繞部族權威而產生的爭端以及對因喪失土地而產生的怨恨凍結了權力的再分配。1840年之後,土地測量和土地買賣阻止了人口的流動,並確定了各個地區間的邊界。
火槍戰爭對一些伊維的權威造成了破壞性的影響。一些新的部族取得了支配地位,其中顯著的便是北方的納普西族人,庫克海峽附近地區的納提託阿族人,以及位於火山高原地區的納提圖華雷圖阿族人。遭受入侵的部族往往組成更加集中的自衛團體。因為所有權存在爭議,大片、大片的地區變得人跡滅絕或者人煙稀少,例如,後來奧克蘭和惠靈頓的所在地周圍地區就是這種情況。
1840年前,在這樣一些地區,歐洲的土地投機商能夠透過以有利於自己的條件進行購買而獲得存在爭議的土地,因為那些容易受攻擊的部落往往尋求白種人提供保護。
人口減少嚴重了干擾了土地開墾。唐加塔環努瓦人經受住了衝擊,許多人返回到了以前的地方,一些人則與入侵的部族進行通婚。悲哀的是,看到子孫後代死去的一個反應便是賣掉祖傳的土地。那樣至少可以讓對手一無所獲。
不過,在懷唐伊特種法庭有關文獻的幫助之下,歷史學家質問政府是否應該承認1840年各地的邊界,而這些邊界是在運用歐洲武器進行征服的基礎上確立起來的。對於這一質問,其他一些人則回答說,部族間的許多戰爭無論如何都會發生了。
為了讓戰爭的漩渦逐漸平息下來,就必須實現新的平衡,而這種平衡需要將新到的殖民者融入其中。儘管傳教士聲稱是他們結束了戰爭,事實上,是和平的實現傳播了基督教,而不是相反。在關於毛利人“皈依”的程度和性質的爭論中,就“以前的奴隸所發揮的作用”的問題出現了一種一致看法:這些奴隸在遭受禁錮期間皈依了基督教,在他們返回家園之後,他們在自己的部族中傳播了文字和毛利版的福音。
基督教提供了一種革命性的管理模式,在這種模式中,由國家創制的法律保護著和平。在思想的領域,基督教是具有啟示性的意義。
毛利人抓住文化交往所提供的每一個機會,對他們的環境進行改善,並突破生態的制約。一旦納普西族人擁有了火槍,該國的其他人也必須擁有這種武器。在一定的程度上,戰爭只是導致了這樣的結局:各部族間的火力達到了平衡,專門為火槍戰爭而設計的現代山寨得以出現。
戰爭產生了大量的戰略家,他們擁有幾十年使用槍械的專門知識,並掌握了運用歐洲人的技術來反對歐洲人的竅門。不過,當時正在進行的關鍵性改革還是土地購置這一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