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尤遲醒來時,女妭和應龍早已離開。
“他們走了?”尤遲看著正在打掃的阿胥問道。
阿胥停下手中的活,轉身為尤遲泡了一壺茶,說道:“走了,女妭先走的,應龍緊隨其後,似乎是跟著她走的。”
說完,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對了,女妭臨走前給了我這個,讓我轉交給你。”
尤遲接過他手中的信,開啟看了看。
阿胥伸著頭瞄了瞄信的內容,隨後問道:“老闆,她裡面是不是告訴你,你的那個.......”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已的腦道,“放在哪了?”
尤遲放下信紙,抬頭凝視了他許久,才微微點頭:“你是怎麼想的?”
阿胥皺起眉頭,臉上似有些疑惑道:“什麼我怎麼想的?”
“如果我真的湊齊所有,收回所有人身上所帶的三尸。”尤遲頓了頓,看著阿胥道,“那不僅是我,你和阿天也都將不復存在了。”
“嗨......我以為你要說啥呢,老闆。”阿胥鬆了一口氣,輕鬆地說道,“這個我們一直都知道啊,但我們也都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所有的錯誤都需要去有人糾正,這點我和阿天完全贊同。再說了,我們早該是深埋地下的老東西了,多活了這幾千年,不虧!”
他轉頭瞄了一眼天色,接著說道:“老闆,您先喝著,我這就叫阿天給您準備點早點,再去樓上把李時蒼叫醒。”說完,他轉身朝後廚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尤遲笑了笑。
這幾千年漫長的日子中,還好有他們。
阿胥從後廚出來後,直奔二樓,不一會兒又“咚咚咚”地跑下樓,再到後廚端出一些早點。他將早點放在尤遲面前的桌上,桌上的早點是兩份。
這些日子,阿胥似乎習慣了每天尤遲起床後先為他倒茶,然後上樓叫李時蒼起床,最後再把他們倆的早點端出來。
看著面前的早點,尤遲輕聲說道:“謝謝。”
阿胥彷彿被這一聲“謝謝”驚到了,手一抖,托盤差點就掉地上。他瞪大眼睛看著尤遲,:“老闆,你怎麼了?生病了?怎麼突然性格大變了?對我這麼好?”說著他便要伸手去探尤遲的額頭。
聽到這話,尤遲心中剛升起的那點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有些厭惡地撥開阿胥伸過來的手,沒好氣地說:“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幹活!”
阿胥這才鬆了一口氣。沒錯!這才是他們的老闆!
李時蒼剛下樓就看見剛剛尤遲將阿胥攆了出去,他看著尤遲有些鬱結的臉,笑道:“怎麼了?你的二十四孝好夥計怎麼惹你生氣了?”
尤遲白了他一眼,將那股鬱結的氣順勢撒在李時蒼身上:“你每天這麼晚起,要不是阿胥去叫你,我看你午食都不一定趕得上,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在做什麼?”
李時蒼卻一臉委屈道:“晚上睡不著嘛.......”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送進嘴裡,突然又目光灼灼、滿臉真誠地看著尤遲,說道:“你看我們這關係,明明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為何還要分房睡呢?要不我從今晚開始就去你房裡,以後你看著我早睡早起。”
正在喝粥的尤遲聞言,差點一口粥沒順下去,他抬起眼皮,瞥了李時蒼一眼。隨後輕咳兩聲,緩緩說道:“女妭和應龍都走了。”
“走了?去哪了?”李時蒼詫異道。
尤遲搖了搖頭,道:“不曉得,但她走之前給我留了封信,信裡寫明瞭蚩尤的頭顱所在之處。”
“在哪兒?”李時蒼追問道。
尤遲輕聲道:“黃帝墓中。”
李時蒼聽後,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他皺起眉頭,凝視著尤遲,疑惑地問道:“他把蚩尤的頭顱放在自已墓中?為什麼?”
尤遲沉默了好一會後才搖頭道:“不知道。但我和你說著個,是想告訴你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們就出發去黃帝墓。”
“知道了。”李時蒼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吃飯,許久後,他又突然抬起頭問道:“那黃帝墓在哪你知道嗎?”
尤遲迴複道:“知道,這個女妭也在信裡說了。”
李時蒼又道:“信呢?我看看?”
尤遲卻沒將信拿出來:“你不用看了,我看過就行了,快吃,待會涼了。”
聞言,李時蒼便也不再追問,他深深地看了尤遲一眼,便又低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