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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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被說的一頭霧水。
“什麼?幻覺?”
他不解的說道,也看常雲成。
小情侶兩個,難道還在拌嘴?常雲成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腦子果然不正常,想什麼呢這是!他幾步走過來,伸手抓住齊悅的手腕,轉身就走。
看著二人轉眼出去了,外邊傳來女人的尖叫。
王主任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搖搖頭。
“年輕人們啊..”他帶著幾分看透世事的笑,端起自己的大茶杯,吸溜的喝了一大口。
“喂,喂,你,你是誰啊?你什麼人啊?你是人是鬼啊?”
被拖走幾步的齊悅終於清醒過來,尖聲喊道。
這聲音引來四周人的注視。
齊悅忙收聲,她也看著四周,看著那些人看過來的神情。
“他們…都看得到你?”
她看向眼前這個還攥著自己手腕的男人,顫聲說道,“那,你是真的人…”常雲成甩了下她的胳膊。
“你這臭女人腦子怎麼還是這麼古怪!我不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他沒好氣的喝道,“快些走,飯都要涼了!”
齊悅被拽著向前走。
“等一下等一下.”
她喊道,抓住這個男人的胳膊,“你,你,你是什麼人?”
常雲成側頭看她帶著幾分不耐煩。
“你說我是什麼人?齊月娘,你裝什麼傻?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他說道。
齊悅看著他。
“我,我知道,我最近太累了,我的眼偶爾會出現些問題…”她顫聲說道,一面伸出手在眼前晃,先是她的手在顫抖,後來牙關也在抖,“這位,先生,我,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但是,我想我不應該誤會的…”她說著又開始要哭,常雲成看著她。
“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進屋說.”
他說道,拉起她向後大步走去,順手一揚,飯盒準確無誤投進路旁的垃圾桶裡。
齊悅坐在床上,還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看著這個男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翻來倒去。
“怎麼連個熱水都沒有?”
他說道,將櫥櫃桌子拉開關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你怎麼混的日子?”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水杯呢?”
“肯定也沒有…”齊悅看著他,咬著下唇。
“你,你,你從哪裡知道的?”
她忽地問道。
正開啟水龍頭的常雲成回頭看她。
“你父親.”
他說道。
“你胡說.”
齊悅說道。
常雲成看著她,這女人臉上的驚恐褪去,換成了警惕戒備,他關上水龍頭走過來。
“我父親,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事.”
齊悅說道,看著他,“是,李曉麗大夫告訴你的嗎?是她給我催眠的時候知道的是不是?”
常雲成伸腳勾過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你看看我這張臉.”
他伸手指著自己說道,又看著齊悅,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再看看你這鬼樣子…”齊悅下意識的伸手摸自己的臉,又忙攏自己的頭髮,帶著幾分慌張。
自己這樣子,的確像個鬼吧…“你變成這個樣子,我都認的你.”
常雲成接著說道,伸手拉下她的手,讓她靠近自己,看著自己,“你怎麼就,不認得我的了?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象話了!”
齊悅看著他,一點一點看過。
“這不可能..”她顫聲說道,搖頭,鼻頭髮酸,“我知道,精神科上,幻覺臆想嚴重的時候..”“怎麼不可能?你,能去我那裡,我怎麼就不能來你這裡?”
常雲成說道,將她的手晃了晃,讓這又要失態走神的女人清醒一點,“喂,我來之前,他們擔心我會遇到多少麻煩,結果,原來最麻煩的是你.”
齊悅看著他。
“不過也是.”
常雲成又笑了,撇撇嘴,是那種很欠扁的神情,“你這個女人,在哪裡都是個麻煩.”
齊悅看著他,猛地站起來。
兩人坐的很靠近,常雲成也拉著她的手,這麼猛一站起來,她幾乎就站在來常雲成的懷裡。
“你,你為什麼這個樣子打扮?”
她猛地說道。
常雲成抬頭看著她。
“廢話,我不這樣子,難道還原來的樣子?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啊?”
他說道,“反常即為妖,我又不是傻子.”
齊悅伸手摸了摸頭。
“那隨便吧.”
她嘀咕道,“你愛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什麼?”
常雲成沒聽明白,問道,一面伸手環住這女人的腰。
“去吃飯,去吃飯.”
齊悅說道,拉開他的手。
不待常雲成說話,她就忙忙的向外走,帶著幾分迫切奔向夜色裡。
“喂,你急什麼?”
常雲成笑道,“現在知道餓了,方才羅嗦那麼多…”“快點啦,吃飯,然後我們去喝酒逛街..”齊悅頭也不回的催促著,緊緊拉著他的手向前跑。
快點,夜很短的….夢也是很短的…唧唧喳喳的鳥鳴在耳邊響起,趴著睡的齊悅從枕頭上翻過來,還沒醒就先皺了皺眉。
怎麼這麼累…她閉著眼伸手揉自己的腰。
就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渾身痠疼乏力…做夢也做的這樣累了?她慢慢的睜開眼,晨光透過窗簾灑進來些許光亮。
這是..鄉衛生院的宿舍…昨晚,她回來了?齊悅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頭。
只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
昨天做的夢太奇怪了,以至於她的記憶都有些混亂。
昨天又夢到那個男人了,不過這次搞笑的是,自己在夢裡竟然將他塑造成現代人的樣子。
他們一起去吃飯,然後還要了酒喝,喝完了酒去逛街,手拉著手,又是說又是笑,沿著街道走啊走。
跟以前一樣,在夢裡做那些一直想做,但從來沒有好好的享受過的事,兩個人快樂的相處的事。
門在此時被推開了。
齊悅嚇得叫了聲。
“醒了?”
常雲成問道,一面反手關上門。
齊悅怔怔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短頭髮,精神奕奕,穿著白襯衣黑褲子,胳膊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手上端著一個碗,冒著熱氣。
他一步步走過來了。
“食堂熬了粥,起來吃吧.”
他說道,放在床頭,見著女人又呆傻的看著自己,不由皺眉,“齊月娘,你不會告訴我你又要鬧了吧?”
齊悅呆呆的看著他。
“你怎麼,沒有像泡沫一樣散去?”
她喃喃說道,伸出手,“就像以前一樣..”或許,這又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醒的夢吧….不過,夢就是夢,她必須醒過來了。
她不是為她一個人活著的,她不能讓愛她的人再承擔痛苦了。
她收回手重重的砸向一旁的牆壁。
疼痛,是人醒著活著的最有力的證明。
只有疼,才證明你活著。
常雲成伸手攔住,順勢坐在床上。
“齊月娘,這是真的.”
他說道,一面站起來,唰的拉開窗簾。
明亮的晨光宣洩而入,滿室明媚。
齊悅不由抬手擋住眼。
常雲成又拉開窗戶。
“喂,張大爺.”
他對著樓下喊道,“包子蒸好了喊我一聲.”
“好嘞,小常同志啊,醃菜我也切好了.”
有聲音大聲的答道。
這是看門兼伙伕的張大爺的聲音。
窗戶拉開,山風也吹進來。
鳥鳴,清醒的空氣,熱情的陽光,樓下的說話聲,街上偶爾拖拉機蹦蹦而過的,誰家孩子的哭叫。
齊悅猛地掀開被子,衝窗邊的常雲成就撲過來了。
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女人抱住自己,常雲成嚇了一跳,忙唰的拉上窗簾。
“成什麼樣子!成什麼樣子!”
他說道。
齊悅早已經在他懷裡大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反覆的重複著。
常雲成將她抱起來扔回床上用被子裹住,笑著伸手給她擦淚。
“什麼叫不可能?”
他說道,看著這張哭的跟貓一樣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掌慢慢的摩挲著,“你不是也不可能扔下我嗎?可是,你還是扔下了不是?說來你來了,說走,你就走了,你把我們當什麼人?”
齊悅從被子裡掙出來,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們呢?他們都好嗎?”
她哭道。
“怎麼可能好?”
常雲成搖頭說道。
齊悅便哭的更厲害了。
“不過,大家都會好的,他們原本讓我給你捎東西,誰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也沒帶過來.”
常雲成說道。
“這真的不是夢?”
齊悅問道,伸手摸著這張臉,“你不會突然消失?不會在我抱著你的時候突然消失?”
“你這臭女人有完沒完!”
常雲成皺眉喊道,“你想什麼呢?腦子怎麼還糊塗呢?”
“你又不知道這種感覺!”
齊悅也喊道。
常雲成看著她。
“我知道.”
他說道。
齊悅愣了下看著他。
“我知道,那時候,我天天都這樣.”
常雲成也看著她,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做了個泡沫破碎的聲音。
“就沒了.”
他說道。
齊悅看著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貼了上去,眼淚沿著常雲成的臉脖子流下來。
“那麼以後,就不會了吧.”
她說道。
常雲成笑了。
不好意思晚了晚了,一加更更新的時間就會亂,儘快調整過來,不過,嘿嘿也沒必要了,就要結束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