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罡氣匯聚,即刻一腳踏出,直取面具男胸腹!
“砰!砰!”
姜南一掌推出的同時,身後卻傳出了一聲槍擊。
那子彈高速飛射,竟不是衝著別人,而是衝著姜南來的!
姜南心中大驚,連忙放棄即將得手的一擊,剎那間完成了回身自救。
他刀身瞬間抬起護住了自己的面部,那飛射而來的子彈便即刻在刀鞘上擦出了火花。
噹噹的兩聲震顫,姜南被強力的衝擊推得後退了數步。
“小心,是黑武!”
姜南立刻判斷出了對方使用的槍械,出聲提醒一旁的吳良。
尋常的狙擊槍很難做到能將他震退,再加上虎口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感,這一槍灌注了罡氣無疑,這一點尋常器械根本無法做到。
吳良聞言也是頗為驚訝,不曾想他們在這打的正酣,後方竟還有躲著放冷槍的。這也說明夜儺組織出現的,並不止這一人。
吳良想到此處,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你很強,我們會再見的。”
面具男用沙啞粗老的聲音對姜南說道。
“休想走!”
姜南見面具想要脫身,立刻就要再次出手,卻是剛剛踏出一步,身後的槍聲便再次響起。
“砰!砰!”
兩顆子彈急射而出,姜南有感,立刻側身躲避,在他原先的位置立刻濺起一片碎石,夾雜著水珠四處飛濺。
等姜南再去看時,面具男已經躍上樓層,幾個起落間消失雨夜中。
“無良大叔,你看到子彈射擊的位置了嗎?”
姜南問。
“看到了。太遠,等趕過去人早沒影兒了。”
吳良嘆了口氣。
眼瞅著到手的鴨子飛了不說,還差點搭上老命。吳良悻悻的收起了佩刀。
面具男跑了,他的幫手更不可能留在那等他們抓。
這時幾部閃著紅藍燈光的車輛從東側疾馳而來,一串的剎車聲響過後停在了西瓜巷口。
“老吳,你們可曾看到戴面具的人出現在附近?”
車輛停下了後,一箇中年男子從車上快步下來。
吳良認識他,是長樂區的警長,周學軍。
“你們來晚了,我們從橡樹街追過來,被他跑了!”
吳良愛搭不理的回道。
“跑了?你們怎麼沒攔下他?!”
周學軍急道。
吳良冷笑一聲。
“周大警長,你以為我們不想攔嗎?”
吳良指著地上的被子彈掀起的幾塊碎石。
“你看,這是剛剛交手時那個人的同伴放的冷槍,他們手上有黑武,要不是我們躲得快,現在就要麻煩你們送我倆去醫院了!”
“黑武?”
周學軍有些驚訝。製作黑武的材料稀缺,除了衛民司之外,其他部門配備極為有限。
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石。
“原來如此......”
周學軍像是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隨即問道:
“他們往什麼方向跑了?”
吳良抬手向西南方向指了指。
周學軍沒有猶豫,大喝道:
“大家上車!”
說話間,所有警員重新回到了車上。
吳良見周學軍神色匆忙,緊跟著問了句: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商業署的處長梁燕妮在家被他們殺了。”
周學軍撂下這句話,驅車迅速追了上去。
他的回答驗證了吳良的猜測。
那個面具男是故意暴露的,他們使的是一計調虎離山。
當時在長樂街附近的巡狩隊員只有他和姜南,聯想他追捕面具後不久身後傳來的警笛聲,基本可以確定他們一離開,面具的同夥就動手了。
只是與之前那四個遇害者不同,這次出事的竟是商業署的官員!
吳良向王一維彙報了他們這邊遇到的情況,直到第二天夜巡交接時,他們才聽到了另一個訊息。
昨晚雨夜遇害的還有一位官員,財政署的副署長郭棟樑。
他被人發現時是在一個高檔社群的垃圾桶裡。
經過鑑定,第一案發現場為附近的一棟別墅,警衛隊在別墅還解救了一個被捆綁的年輕女人,她目睹了郭棟樑被‘用刑’的全部過程,審判他的是三個戴著彩色神鬼面具的人,只是可惜,除了確認行兇者確係夜儺組織,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兩位官員的死訊很快在天淵市傳開,令許多人變得人心惶惶。
不過網路中幾乎同時傳播開了幾組特別的訊息,這些訊息的出現,竟徹底改變了民眾的輿論。
這些突然傳播開的資訊全部與這幾位死者有關。
資訊包括圖片、影片、文字以及錄音。
以郭棟樑為例,有關他的資訊裡便有多項鉅額資金入賬、在狹窄的生存空間獨自坐擁多處房產,而那個被警衛隊救下的女人,還是郭棟樑包養的幾個情婦之一。
這些資訊的披露,在普通民眾間掀起了一陣討伐狂潮。甚至出現了支援夜儺審判罪惡的聲音。
這些資訊雖然炸裂,但同時也起到了讓普通民眾心安的作用。
因為他們發現了很重要的一點,夜儺組織並不是惡意殺人,而是有針對性的以暴力手段清除那些高高在上的垃圾。
“媽的,知道有幾個不是好東西,沒想到這些渣滓這麼壞!”
吳良翻看著手機上的資料,氣的直接爆了粗口。
“這些訊息全部屬實嗎?”
姜南提刀走在旁邊,那些訊息他早就已經看過。
現在他們小隊已經被安排到了白天的日巡,只不過巡視的區域變大了很多,總隊長陳天楚將更多的人安排到了夜巡上。
煞靈增多,夜儺殺人,天淵市現在已是內憂外患。
“我私底下向朋友打聽過樑燕妮的事,基本都落實了。”
吳良隨口回道。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濫殺無辜。”
姜南說著看向吳良。
“那下次再遇上,我們怎麼做?”
吳良聞言把手機從眼睛上挪開。
“你呢?你會怎麼做?”
吳良反問。
姜南撇了撇嘴。
“別耍賴啊,我可是作為一個新人在請教老人遇到這種事怎麼辦的,您這皮球一踢不要緊,到時候我萬一被處罰的話這鍋可往你身上甩了!”
“嘿!看你小子這點兒出息!”
吳良嗔怪著把手機裝了起來。他瞟了瞟左右,做賊似得一把攬過姜南的肩膀。
“臭小子,你剛剛說漏了噢。”
“我?說什麼了?”
“你說被處罰把鍋甩給我,這不就是一種態度嗎?”
“別!您多心。我只是不想犯錯。該拔刀,我絕對不遲疑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