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6號凌晨一點,廢棄工廠的一棟兩層高的雜物間附近,戒備的站著二十名荷槍實彈的保鏢。

不過他們戒備的不是外面的敵人,而是在戒備著屋頂的某人。

在雜物間的屋頂上,劉浩,馮永進,趙東輝三人坐在藍色靠背塑膠椅上,旁邊放著啤酒,飲料,看著頭頂漫天星辰,還有明亮的圓月沉默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滿是易拉罐時。馮永進再次喝了一口啤酒,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劉,你是不是認為我那種為了錢,沒有底線的博士?”

劉浩啜了口飲料,平靜的道。

“難道不是嗎?”

倒不是他不喝酒,而是肚子漲得慌,飲料都只敢小口小口喝。

“或許吧!”

馮永進沒有辯駁,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什麼,自顧自的道。

“十年前,剛出校園的我,發現一種特殊的能量組合,因此獲得不少殊榮,被各大媒體吹捧,成為萬眾矚目的科研界新星,大量的富豪爭相投資我的研究。”

“那段時間,是我最美好的時光,不僅收穫了榮耀,也收穫了愛情。”

“但是很快,大家就發現那種能量沒有任何用處。無法為機械提供能量,也無法影響任何事物。”

“就好像那只是一道能被檢測出來的虛影一樣。”

“那些富豪紛紛撤資,曾經的榮耀也離我而去。那些曾經吹捧我的媒體,也把我的研究當成笑柄。

“但是是我不甘心就此放棄,認為大家只是沒發現這種能量的用處。所以到處尋找研究資金,甚至不顧妻子的反對,抵押了房屋,跟銀行,跟黑社會借了大量高利貸,就為研究出那種能量的用處。”

“但是我失敗了,我傾盡所有的研究,沒有任何收穫。在往後的幾年裡,我揹負著大量的債務,每天如喪家之犬一般,躲避那些銀行催債,還有收高利貸的人,連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那些收高利貸的人找不到我,就去找早就跟我離婚的妻兒。每天在她們家門口潑油漆,寫下惡毒的話語。等我知道的時候,我的妻子已經不堪折磨,選擇了自殺。”

“而我的兒子,親眼看著自己母親死亡,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症,被人送進孤兒院。”

“這些年我隱姓埋名,唯一能做,就是幫人收破爛,修理電器賺點錢送去福利院,讓我的孩子能吃點水果,穿上一身新衣服。”

“但是這時候你出現了,你身上散發的能量跟我研究的能量一模一樣,還能借此穿越異世界。”

“這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能研究透那股能量是怎麼讓人穿越的,我就能還清那些債務,光明正大的接回我兒子,帶他去最好的醫院治療。”

馮永進說到這裡,激動的按著劉浩的肩膀,紅著眼睛道。

“所以就當為了我兒子,你一定要配合我完成研究。”

“哦!”

劉浩對於馮永進的故事表現得不鹹不淡,喝了口飲料後,看向旁邊的趙東輝。

“你呢?又是為什麼來這裡?不會是為了給家人籌錢治病吧?”

趙東輝拿著啤酒罐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只是一口把手裡的啤酒喝了個精光。

劉浩也不追問,聳聳肩繼續看天上的星星,不知何時睡著了。

……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劉浩被太陽曬醒。

他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地上滿是易拉罐,旁邊的躺椅上只有滿身酒氣的馮永進,而趙東輝早就醒來,正在不遠處晨練。

他們所處的屋頂下方,換了另外二十名黑衣保安看守,明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這些人換班了。

經過半個晚上的休息,劉浩感覺那股飽漲感也已經消失了。他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用腳踢了踢還在昏睡的馮永進。

“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天亮了嗎?”

馮永進有些難受的揉著額頭坐了起來。

等意識完全清醒後,他帶著劉浩回到實驗室檢測,發現昨天爆表的能量已經消失了。

“那股能量無法長時間遺留嗎?”

馮永進嘀咕了一句,看向劉浩道。

“先去吃早餐!九點後去那個世界收集樣品。”

“好吧!”

昨天的兩處地方都不算嚇人,劉浩就沒有拒絕,再說他拒絕也沒用。

真拒絕進入那個世界的話,馮永進可能綁都會綁他進去。

刷牙洗臉吃早餐,為裝備充能,八點半的時候,劉浩就準備完成。

不知道是馮永進放棄了,還是知道沒用,這一次他沒有讓趙東輝喝奇怪的東西,甚至沒有嘗試同行,就這樣讓劉浩一個人推門走了進去。

隨著眼前的場景陷入扭曲,劉浩感覺身體懸空了起來,而眼前色彩混亂的畫面,持續時間比以往長了不少。

以前都是眼一花就到了那個世界,連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都沒有,這次卻多了個過程。

“難道是受昨天晚上馮永進的那個機器的影響?”

思緒紛飛中,劉浩眼前色彩混亂的畫面消失,最後定格為一片深沉的黑暗。

在劉浩的感知中,自己似乎正趴在地上,身體被什麼束縛,失去了行動力,僅有手指能輕微活動。

他抬起頭,想看清附近的環境,頭頂卻碰到什麼,根本抬不起頭來。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似乎比那個倒立的石縫還狹小,更加限制了他的行動。

“該死,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

劉浩拼命掙扎,卻根本動彈不得。

照明的東西又都在包裡,他想看看所處的環境都不行。

黑暗劉浩不怕,但是呆在這種狹小,四肢又動彈不得的空間,冷靜如他,精神也開始變得焦慮。

多次異世界的經歷,讓劉浩比常人冷靜。他儘量穩定呼吸,嘗試掙脫。

隨著時間的過去,寂靜的黑暗中,冷靜如劉浩,呼吸也開始不受控制的變得急促,心跳加快,身體越來越熱,流出的汗水越來越多。

“咔崩!”

在他變得越來越焦慮時,終於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掙脫了某種束縛,擁有了一定的活動能力。

他用腳感知觸碰了附近,發現下方是個異常狹小,可能不足半米寬的圓形空間。

從雙腳的觸感來看,身下似乎是泥土,還算鬆散,並不像他身體四周那麼堅硬。

他開始如狗刨般,用一雙腿開始刨著地面。

只是空間實在太狹小,活動範圍有限,刨了半天也只刨出一個小坑,這讓他有些崩潰。

這種被束縛,扔在黑暗中的絕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啊啊啊!”

焦慮讓劉浩陷入瘋狂邊緣,他不斷以頭撞地,以此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刨了多久,得益於劉浩異於常人的力量,當他刨得口乾舌燥,肚子咕咕叫的時候,

他終於感覺雙腿可以曲膝,並用盡全力,讓身下的泥土崩塌了部分,雙手手腕也恢復了部分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