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孃家姓何,自從嫁入到蓮花湖鎮上後,日子雖說比在夏家村孃家好多了,可她的丈夫並不讓她滿意。遲志寬人長得像是個矮冬瓜,個子不高,脾氣可不小,雖然不至於家暴她,可這幾年兩口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的,每天張嘴閉嘴也沒少捱罵,讓秀姑對這個男人生不出一點好感來。從秀姑給遲家生下一個兒子後,她在家裡的地位明顯的上漲了不少,丈夫遲志寬也不再老罵不離口了,畢竟這個漂亮的媳婦能給自已撐臉面,頭一胎又生下個大兒子,哄好了媳婦,能讓她多給自已生幾個兒子,自已在老遲家和兄弟姐妹中底氣就更足了。

陳志寬心裡明鏡似的,他知道秀姑不喜歡自已,當初也就是圖自已家那十兩的彩禮銀子他爹孃才把這個花朵一樣的女兒嫁給了自已的,遲志寬忍了,不愛就不愛吧,兩口子過日子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有幾家是有真愛的!

幾年的日子就這樣磕磕絆絆地過著,兩口子的感情也是不冷不熱的。這一天是夏家村來人傳話說秀姑娘家兄弟要成親了,叫秀姑三口子回去吃個喜酒,這種喜事兒遲志寬不想湊熱鬧,自已的小雜貨店也離不開人,他只好讓媳婦兒秀姑帶了兒子遲小龍回孃家去吃酒,沒想後半晌一早走了的秀姑一個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兒子遲小龍冰冷的屍體,身後還有趕牛車老顧頭兒一大家子跟在後面吵吵嚷嚷的來他們老遲家討要說法。

“遲志寬,你們老遲家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可就報官了,我爹好好的拉你媳婦兒去夏家村,好好的人出去的,拉回來的卻是一個屍體,你媳婦兒自已好好的回來了,她非說是遇到了歹人,那歹人為啥殺了我爹呀?你媳婦兒怎麼就沒事兒呢?你們還我爹命來!”

遲志寬只顧悲傷,兒子沒了,他哪裡聽得下去這些人的胡鬧。秀姑一直傻愣愣的,不哭也不鬧,好像那兒子就不是她親生的似的看不出她悲傷。

顧老頭子的兒子看遲家人不理他們。氣不過,還真把遲家告到了官府裡。官府大堂上官老爺問話。

“遲何氏你們一車三人出去,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那顧老漢和你兒子遲小龍是如何死的?你如實說來,不得欺瞞!”

“我……我……何秀姑吭哧癟肚的一時答不上來。官老爺驚堂木一拍,嚇得秀姑忙張口回話。

“一早我出門回孃家去參加我兄弟的喜宴,車走到蓮花湖,忽然跳出兩個中年漢子,每人手拿一把大刀,逼著我們交出身上的錢財,老顧頭兒不肯給,就被那兩個人給殺了,那人又來搜我的銀子,我兒小龍氣不過,抓住那人就咬了一口,結果被那人一刀給殺了,就只剩下我一個,我正在和他們撕扯,我想護住身上的銀錢,那可是我給我兄弟的禮錢,哪能隨便讓他們給搜了去,我一邊大喊救命一邊與他們撕扯,可我一個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人幫我,我又怎麼是那兩個壯漢的對手?老天爺保佑啊!果然有人聽到了我的喊叫聲,來了一個男子,就是那個男人把我救出來的。”

“那個救你之人是什麼人?你可認得?”

“回大老爺,我也不認得那人,只記得那人長相,如若見到了,一定可以認得出來。”

“那殺你兒子的兩人哪去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清醒過來,再沒見過這兩個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逃了,還是被恩公給殺了埋了,他們只告訴我他們是過路的人,不願多管這些事,只讓我自已把屍體拉回鎮上,他們就走了。”

“即是你的恩人,你可問他名姓?是哪裡人”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姓,也不知道是哪裡人。”

“青天大老爺不能聽著婦人胡說,那歹人為什麼不殺他,而是殺了我爹?關鍵是他口中的歹人和恩人,咱們一個也沒找到,有誰能給她證明,她說的是真的!遲家必須給我們顧家一個說法,我老爹不能白白的就這麼死了!”

鎮裡也派出了衙役去了蓮花湖秀姑說的那片地方,沒有查出個所以然,因為遲家兒子也死了最後官老爺只判了遲家給顧家十兩銀子,作為賠償給顧老頭兒的安葬費用。

不幾天鎮裡就傳出了何秀姑是個不祥之人,兒子是她給剋死的,秀姑並沒有分辯,因為那天在官府大堂上她說的話多半都是假的。她心裡知道的確是因她的原因。才造成的兒子和顧老頭兒丟了性命。

早上本來牛車就拉著他們母子倆,這倆男人。在路上說要搭車,顧老頭兒沒有答應,是那哥哥說:“小娘子,這車既然是你交了錢僱的,你是僱主,你同意就行了,我們可以給你五百文搭車費,秀姑貪圖這錢就同意了。顧老頭一看也沒法阻攔。

“秀姑你既然同意,那搭車費也得有我一半兒,我的老牛不能白白出力氣多拉兩個大男人。”秀姑只好同意。

“那好吧,顧大爺就給你一半兒好了,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那兩個男人上車後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和他們孃兒兩個聊著,聽說他們是回孃家參加婚禮的,眼中的眼神兒就不對了,一直往她身上瞄,也許是想她身上會帶禮金。到了湖邊兒,他們就叫停車,毫不猶豫就殺了看他們不順眼的顧老頭,又殺了大哭的遲小龍,秀姑還聽到他兩個人說什麼先奸後殺,她知道這回自已惹上魔鬼了!小命兒要不保,她這才大喊求救。

眼看著那個天神般的男人過來,大刀砍掉了一個惡人手臂,只記得自已被人甩進了沼澤之中,後面的事兒秀姑就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清醒後,自已是一身的泥水,坐在湖邊的草地之上,除了地上的兒子和顧老頭的屍身,就沒見那兩個惡人了。他們去了哪兒?她一點兒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死了秀姑是一概不知。

秀姑從兒子死,就想到了自已的下場,若是能活著回家,遲家自已也待不下去了,沒有了兒子遲志寬就不會再要她。

見到救自已的那個男人,秀姑開始做美夢。

“如果能嫁這個男人就是給他做個妾,我也是十分願意的。”

她有意貼上去,不想那兩個人沒有一點兒的同情之心,他們直接就走了!讓秀姑第一次對自已的容貌產生了不自信。

在蓮花湖鎮秀姑的相貌也是出眾的,有多少個男人垂涎她的美貌啊!這個男人怎麼能對自已美色無動於衷呢?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秀姑還是被遲家給休回孃家,不久後秀姑就再嫁給死了媳婦的餘胖子,他們來到了三江口鎮做些生意,秀姑想著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她可以重新開始生活了,只是又老又胖的丈夫讓她看著就噁心。

可巧那天在街上碰上了自已的救命恩人,何秀姑大喜過望,她才想著用請吃飯去接近他,秀姑以為是老天給了自已希望。不想那個男人不給她一點機會,還讓她丟了大臉!這讓秀姑恨上救自已命的恩人了!

這時何秀姑早就忘了,要不是這個男人出手救了她,她何秀姑早就成了沼澤地裡的爛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