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地平線之外,有一支足足有八人的小隊伍,正在向北方前進。

驅趕著兩輛驢車,車上滿載的是糧食。

領頭那人,背上還背了一個小小的布包,還好包裹嚴實,否則白花花的銀子就要暴露在空氣當中,被他人眼饞了。

當然,也沒人敢搶他們這群山匪的銀子,個個手持大砍刀,凶神惡煞!

“唉,”領頭那人身後一人,嘆了一口氣,“咱這日子還得熬多久才能到頭啊!”

“快了快了,”頭領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那破仙人,說是搶到最南邊的那個什麼李家村之後,他要的東西就夠了。”

“也不知道那貨要的什麼玩意,咱這幾天也沒看到啊!”

“誰知道呢,他硬逼著咱們二百多號弟兄,走了幾百裡,也搶了幾百裡,到最後這幾天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到時候咱們回到瀑家山,咱還當那逍遙快活的好弟兄!”

他們這一個八人小隊,原本是瀑家山的一個小小的山匪寨子,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有小二十人。

忽然有一天,一個仙人來找上了他們,強硬地將附近好十幾個寨子的人聚合在一起,組織了一個什麼“逍遙會”。

這個逍遙會,在一兩個月之前,還能拉出來五百多人,但是那仙人讓他們連續一兩個月的高強度劫掠,再加上大月王朝正規軍對他們的圍剿。

這一兩個月以來,也損失了不少弟兄。

他們瀑家山山匪,也只剩下了這八個好兄弟。

那仙人,如果敢有不聽他的,那他直接就大開殺戒!

所以眾人在直接死和間接死之間,還是選擇了間接死。

“對。”其他人想到頭領的那一番話,頓時哈哈一笑,似乎圍繞在他們心上的陰鬱都煙消雲散了,其中一人說道,“到時候我得躺著睡上好幾天的美覺!”

“對!我還要好好找個婆娘,當壓寨夫人!”

頭領笑道,忽然他看到了面前有四個人,徑直地向自己走來!

“哎!”領頭的手指指向來人,“幹什麼的幹什麼的?”

“沒聽過我逍遙會嗎!”

“敢這麼上來!”

他很狂妄,直接喊道,“弟兄們,抽刀!”

來人正是李玉豐等四人,他嘴角一笑,問道,“你們就是那幫山匪?”

“什麼叫那幫山匪!老子是逍遙會的!”

“玉安,貴煙,貴清,來活了!”

“掏槍!”

說完,李玉豐就快速地將腰間的左輪手槍把出,流暢地讓其在食指間轉了一圈,隨後握把回到手掌,將其握緊。

其他三人就沒有這番流暢了,但是他們也都沒怎麼耍花活,就只是單單地將其握在手中。

山匪頭領見到眼前四人居然把這種金屬小玩具叫做“槍”,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們這是要笑死老子嗎?”

“把這麼短的東西叫做槍,難不成你們的槍沒滿月就出來打工了?”

“哈哈,就是!”

山匪中,有人隨聲附和道。

“弟兄們,看來他們沒什麼武器,這次咱們佔個優勢啊!”

“衝!”

隨著頭領發話,其餘七人頓時嚷嚷著起來,拿起一把大鐵刀,就要衝上前去。

忽然,一聲如同炸雷般的響動,從這群山匪面前的四人手中傳出!

“砰!砰!砰!砰!”

間隔不一的射擊聲,從李玉豐等人的左輪手槍中傳來。

頓時,想要衝上前去的七人,就倒下去兩個。

李玉豐來不及看是誰的槍沒打中,只看到了自己瞄準的目標倒下了,就立即抬轉槍口,瞄向另外一人。

“砰!”

左輪手槍的攻擊間隔很短,射速可不是莫星納甘那種槍能比的,不過二者之間的威力、射程也是沒法比的。

這群嚷嚷著要衝上來的山匪看著身旁的弟兄們忽然倒下來了,思緒閃電般地將其與面前這四個怪人手上拿的那叫“槍”的武器有關。

也正好,他們都被這炸裂般的槍響聲驚了一下,也恰好看到了有兩個兄弟們倒下了,不知是誰忽然驚呼一聲,

“逃!他們有仙器!”

雖然他們化作鳥獸而散,但是在這平原之上沒有掩體,所以他們也只是活靶子而已。

李玉豐等人沒有心軟,在接連不斷的槍聲之下,那八個平時在其他村子作威作福的山匪,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倒在了他們四人的不同方向。

山匪沒對他們造成一點傷害,甚至於近身都沒能近身。

要是說這次所造成的唯一傷害,就是李玉豐等人的心理創傷。

“就...這麼死了嗎?”李貴煙呆呆的開口。

對於李家村的這幾個人來說,平日裡老實本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殺人!

“大家先別愣著了,先把子彈弄上去。”

“要是一會又來人了,我們也沒什麼戰鬥力了。”

李玉豐從懷中將子彈取出,分給眾人之後,他自己開啟彈倉,將用過的那幾顆冒著白煙的子彈殼取出,換上了新的子彈。

至於那些還沒用上的子彈,就沒將它們取出了。

他們一眾四人都將子彈換好之後,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

“這速度...怕是不太行啊。”

李玉豐看著其他人那如同烏龜一般的速度,不由得搖了搖頭。

李玉安將左輪手槍掛在腰間,望了眼附近之後開口,“剛剛槍聲太大了,將那些畜生嚇得到處逃竄。”

驢車上的驢,因為剛剛那猛烈的槍聲,可能也是因為韁繩老化太嚴重的緣故,直接受驚得掙脫了韁繩的束縛。

逃的不見了蹤跡。

“可惜了這些糧食了。”

“對啊,玉豐叔,我們可帶不了這些東西。”

“多好的糧食啊,放在這不出一會就又讓那群山匪給拿到了。”

“算了算了,就先把這幾個山匪的東西都收一收吧。”

李玉豐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提醒道,“記得把這幾個山匪的頭給割下來。”

“玉豐,割下來幹什麼?”

“他們自稱他們是逍遙會,我前不久在府城那邊,聽到了朝廷要圍剿逍遙會。”

“等此間事了,我把這幾個山匪的頭拿去府城,還能換些賞賜。”

“好。”

李玉安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倒在地上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