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枚黑色扳指,劉楠笙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原本他以為,這枚黑色扳指只能吸收妖族的精魂。

但剛才經過嘗試,他卻是發現,連人族修士的靈力也能吸收。

只是不知道這種吸收的能力是否侷限於死屍,還有待嘗試。

那滿屋子的屍體,約莫有十幾個人,可這些靈力加起來,也比不過那千年蛇妖的精魂。

或許與境界有關?

並且,在那天吸收完千年蛇妖精魂後,當晚睡覺時,劉楠笙的腦海當中便出現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對於這個陌生的人影,他又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怎麼說呢,就好似自己的親人一般。

這些種種,讓劉楠笙不禁懷疑,這個黑色扳指,那白宇本就是要交給自己的。

至於他嘴中所說的等待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自己。

可這枚扳指又是誰交給白宇的呢?

此時此刻,在劉楠笙的腦海當中,好似多了一團迷霧,讓他想看清卻又感到無力。

“呼。”

站在道觀庭院當中的身影輕吐一口氣,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來離開安書城後,劉楠笙三人是準備回青陽宗覆命的。

畢竟算起來,三人出門在外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

如果再不回去,青陽宗的那幾個老傢伙怕是就要親自出面了。

可一聽劉楠笙三人的想法後,戒殺那個胖和尚就趕忙跳了出來。

說讓他們三人陪自己再去一個地方。

戒殺前些日子收到天虹寺的傳信,要他去往一個尼姑庵走一趟,加深一下天虹寺與那尼姑庵的感情。

再聽這尼姑庵距離安書城又不遠,劉楠笙三人也就答應了。

至於今晚的這件手屠魔教賊人一事,完全就是意外收穫。

“阿彌陀佛,希望這些施主下輩子能夠好好做人。”

唸完佛經的戒殺站起身來,將懷中的肉食掏了出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胖和尚,你說的那個尼姑庵,究竟還要走多久啊?”

夜色之下,四道人影走出了身後那破舊的道觀,並肩而行。

戒殺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們御器而行的話,或許在明天早上就能到。”

耳邊的話讓錢碧娜有些生氣,伸出魔爪熟練的掐住了戒殺的大耳朵。

“坑老孃呢?你當時不是說離安書城很近嗎?照你這麼說,至少還有幾百裡地呀!”

戒殺吃痛,咧著嘴巴不斷求饒。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御劍而行吧。”

劉楠笙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人,這一路走來,他們兩個不是在吃的路上,就是在買吃的路上。

更甚至,受戒殺的影響,錢碧娜竟然也學會了恬不知恥的化緣之法。

如若讓錢碧娜剃個光頭再去化緣,必定會被人家視作出家已久的小比丘尼。

為了趕快結束這趟歷練,四人也是踩著各自的法器騰空而起,遨於夜色當中。

劉楠笙三人腳踏仙劍的同時,三對兒目光時不時的看向一旁的那個胖子。

戒殺雙手合十,身體繃得緊直,在他的勃頸處,一串張開的佛珠套在上邊。

這副飛行的架勢,劉楠笙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這些和尚飛行都是這麼飛嗎?”錢碧娜一臉的好奇。

戒殺此時臉色漲紅,在剛剛劉楠笙提議御器飛行的時候,自己已經強烈抗議了,為的就是不被他們看到自己的這副囧樣。

可奈何錢碧娜的拳頭實在是太硬了,讓他根本扛不住啊。

無奈之下,自己只能在三人震驚的目光當中,用脖頸處的佛珠將自己帶飛了起來。

戒殺搖頭道:“我師傅空智大師,天下無敵,他只需心念一動,便能騰空而起,根本無需藉助外力,只怪小僧道行太淺,只能靠這串佛珠了。

“哎,對了!”

聽了戒殺的話後,錢碧娜猛地叫了一聲,隨後說道:“我就想問你呢,可後來忘了,你不是說你師傅已經死了嗎?”

戒殺一聽,那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了起來。

“對呀對呀!我師傅空智大師雖然天下無敵,但還是難逃這世間枷鎖,已然圓寂了!”

說完,戒殺還一臉痛苦的擠出了幾滴馬尿。

錢碧娜眯著雙眼,看著戒殺問道:“不對。”

“哪裡不對?”戒殺心中一驚。

“在安書城與那千年蛇妖大戰的時候,你明明說,如果我們能夠逃出去,就去天虹寺找你師傅空智大師,讓他幫你報仇,可你師傅既然已經死了,那你還讓我們找他作甚?”

戒殺一聽,心中大驚,裝模作樣道:“有嗎?”

錢碧娜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絕對有!小師妹,你也聽到了昂?”

丁初雪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腦袋,算是預設了。

“呼,那一定是小僧說錯了,畢竟那時候在生死關頭,說錯話也情有可原啊不是。”

可就在錢碧娜想要再次說些什麼的時候,戒殺卻是指著下方叫道:“到了到了!就在下邊!”

不知不覺間,四人已經飛了一夜,這個時候的天邊,已然升起了魚肚白般的光輝。

而在他們下方的山巒之上,有著一個香火繚繞的寺院。

在這寺院的大門前,還有著兩道掃地的身影。

沒有片刻的猶豫,戒殺連忙朝著下方落了下來。

再不到,怕是這母老虎非要追問個清楚。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造了師傅的謠言,那她肯定要去天虹寺告自己一狀。

按照自己師傅的脾氣,到那時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打個半死了呀。

正在安心掃地的兩個比丘尼,被突然出現的四道人影嚇了一跳。

若不是她們首先看到這位帥出天際的少年,怕是就要重回寺內大呼敵襲了。

“阿彌陀佛,敢問四位施主可是來我白日庵上香火的?”

出於禮貌,劉楠笙的臉上露出許些笑意,正待他準備回話之時,卻是被身後的一人拽向了一邊。

“阿彌陀佛,在下乃天虹寺弟子戒殺,奉家師之命,前來白日庵拜見蕙蘭神尼,但佛言有云,空肚見人乃大不敬的表現,還望兩位姐姐先行賞口飯吃。”

戒殺雙手合十,那圓潤的身子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