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曾府的幾個家僕,一臉獰笑的朝著李通走了過去。

許是因為今天那一拳讓錢碧娜覺得有愧,當即站出身來。

“住手!”

怒喝之聲猶如雷音,迴盪在整個曾府上空。

曾介一臉疑惑的看了一眼擋在李通身前的女子,問道:“錢姑娘這是?”

錢碧娜聳了聳肩,說道:“曾老爺子,我看這位並無惡意,他只是想見一下你的閨女而已,何必鬧得這個地步?”

原本已經做好不死即殘心理準備的李通,在聽到這句話後,也是一臉感激的衝著身前的女子點了點頭。

他也沒想到,今日這個二話不說暴揍自己一頓的女漢子,竟然會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難不成是她對自己有意思?

可感受著鼻樑處傳來的痛感,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不可不可!

如此彪悍的女子,他這小身板怕是消受不起啊。

曾介那張老臉逐漸變得陰沉起來,一對兒稀疏的眉毛緩緩皺起。

“錢姑娘有所不知,別看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但卻壞的很。”

“小女曾婉涉世不深,前幾年受他蠱惑,差點被他拐跑,要不是我反應的快,怕是老朽已經孑然一身了。”

“可他卻依舊死性不改,每日都要來我曾府騷擾我們,我念他也是安書城中人,剛開始只是好心勸說,可他卻不識抬舉,所以我才會如此厭惡他啊。”

曾介越說越氣,整個身子都是顫抖起來,時不時的還咳嗽幾聲。

聽了曾介的話,劉楠笙幾人心中躊躇。

他們身為修士,按理來說不應該插足凡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但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僕從在自己面前圍毆李通啊。

錢碧娜柳眉微皺,轉過身去看向李通,呵斥道:“你這廝也真是不要臉,人家曾府大小姐既然不願意見你,你就該適可而止,我看你還是走吧。”

站在劉楠笙的角度,明顯看到錢碧娜對李通擠眉弄眼。

可李通卻領悟不到錢碧娜的用意,拱手道:“感謝這位姑娘挺身而出,但我還是想要見上婉兒一面。”

聞言,錢碧娜一臉愕然,她不知道該說李通是痴情,還是腦子不好使。

算了,既然你如此不知趣,那就讓他們打吧。

想到這裡,錢碧娜氣呼呼的站於一旁,不想再管此事。

見此,曾介鬆了一口氣,朝著身邊的下人擺了擺手。

與此同時,劉楠笙站於原地,仰望著上方的夜空,悠悠開口。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句話看似是劉楠笙在自言自語,可卻是說給李通聽的。

如果這樣李通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那他也就真的沒辦法了。

耳邊的話讓李通頓了一下。

“慢著!”

李通伸出手掌,淡然道:“你們別打我,我自己走。”

說完,在曾府眾人詫異的目光當中,李通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們打李通沒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吧。

每一次李通都要被打的遍體鱗傷才會離開,可今天是怎麼回事?

撞邪了?

看這煩人精走了,曾介再次邀請劉楠笙等人繼續回去用餐,可卻遭到了劉楠笙等人的拒絕。

“天色已晚,各位今夜在我曾府住宿一宿如何?”

“好啊好啊!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呀!”

沒等劉楠笙拒絕,錢碧娜與戒殺兩人手牽手就已經跑了進去。

看著這兩個不要臉的背影,劉楠笙無奈的咧了咧嘴,對著曾介就是一陣感謝。

分好房間之後,待得整個曾府安靜下來,劉楠笙悄悄走出房門。

可沒成想,劉楠笙剛一出門,就看丁初雪走出了房間。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靠近。

“丁師姐,你這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賞月啊?”

聞言,丁初雪搖了搖頭,說道:“睡不著,隨便走走。”

劉楠笙打著哈哈,兩人來到庭院內,坐於石椅之上。

沒過多久,丁初雪說道:“劉師弟,你有沒有感覺這曾府有些問題?”

劉楠笙嘴角一掀,說道:“什麼問題?”

丁初雪想了想,搖頭道:“總感覺哪裡不對,但我又說不上來。”

劉楠笙四處打量了一番,說道:“丁師姐就是不一樣,不像那兩個吃貨,除了吃就是睡,現在搞不好已經夢遇周公了。”

丁初雪美眸微凝,道:“劉師弟也覺得這曾府不簡單?”

劉楠笙點了點頭,指著月光下晶瑩剔透的小徑,說道:“丁師姐,你看這是什麼?”

丁初雪隨著劉楠笙手指看去,除了感覺用這些透明石子鋪路有些奢侈之外,並沒有什麼發現。

看著丁初雪疑惑的模樣,劉楠笙再次說道:“我記得我青陽宗內有一門瞳術,名為天眼通,不知丁師姐可有修行?”

丁初雪雖然有些憨,但也不傻,當即閉起雙眸。

待得雙眼睜開之後,只見這雙美眸當中,充斥著許些金黃之色。

金黃氣流湧動不止,看上去煞是詭異。

“這...這是鱗片?”

丁初雪猛然站起身來,一臉驚慌。

那條由晶瑩剔透珠子組起來的小徑,在天眼通下,變成了青紅相雜之色。

並且每一塊珠子仿若都是一塊鱗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輝。

“噓!”

劉楠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臉的嚴肅。

丁初雪端正臉色,沉聲道:“劉師弟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這曾府有問題的?”

劉楠笙攤了攤手,說道:“今天剛進曾府大門的時候,走在這條小徑上,我體內的靈力就有些躁動,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出來這曾府不對勁了。”

丁初雪深吸一口氣,美眸當中的金色褪去,說道:“這鱗片雖然奇異,但卻沒有魔煞之氣,難不成是妖?”

劉楠笙搖了搖頭,說道:“等見了那位曾府大小姐,是妖是魔自然會有分曉。”

“此話怎講?”

丁初雪再次一驚。

劉楠笙翹著二郎腿正想說話,可卻突然轉頭看向院內一處黑暗的角落。

在那裡,明顯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曾府的圍牆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