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略顯荒涼的大道上,時不時的會走過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群。

這些人有身著光鮮亮麗的商人,也有打扮樸素的普通人。

而他們的目的地卻是相同,那便是前方的安書城。

劉楠笙三人手持仙劍,混跡在這些人群當中。

對於這三位打扮略帶江湖氣息的身影,也是引來了周圍行人的目光。

“看看看,沒見過美女啊還是咋滴?”

錢碧娜沒好氣的怒斥著周圍的行人。

那些偷看的路人被這句吼聲吸引了過去,一臉的疑惑。

我們又沒看你,你急什麼?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目光。

原因很簡單,這個出聲的女人看起來很是彪悍。

他們怕被打。

“師姐,他們畢竟只是凡人,我們還是低調一些吧。”

丁初雪生怕錢碧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大師姐現在心情很差。

那日清晨在松泉郡吃過早飯,三人達成一致不回宗門之後,也是拍了拍屁股就離開了。

至於赤霄盟的後續,青陽宗自然會派人來處理。

在離開松泉郡後,錢碧娜本是想要御劍而行,可卻遭到了劉楠笙的拒絕。

“錢師姐,我們既然是要找尋魔教妖人的蹤跡,那麼御劍的話必定會打草驚蛇,所以我們還是走著吧。”

錢碧娜心中不服,當即表示用投票的方式來決定趕路的方法。

可當看到丁初雪與劉楠笙的選擇一致時,一臉自信的錢碧娜頓時呆住了。

在她看來,丁初雪可是自己的小師妹呀!

無論自己做什麼選擇,她都應該無條件的與自己站在一起。

可事與願違。

所以這一路走來,錢碧娜都是一肚子的氣。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師妹,怎麼就胳膊肘往外拐?

劉楠笙不願御劍趕路的原因很簡單。

自己一個大帥逼,被兩大美女圍在中間,走到哪裡都會引來嫉妒的目光。

這些目光會讓他的心中有著變態般的滿足感。

而丁初雪則是因為她覺得劉楠笙說的話很有道理。

可這一走,就走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終於在今天,在這荒野大道上,人影逐漸變多了一些。

看著周圍行人的打扮,劉楠笙好奇的問道:“怎麼感覺這些人當中,書生打扮的行人佔多數啊?”

丁初雪搖了搖頭,她不怎麼下山,自然也是不清楚。

錢碧娜沒好氣的說道:“前方是安書城,裡邊大多數都是一些懷才不遇的讀書人。”

聞言,劉楠笙恍然。

沒過半晌,高大的城牆便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見此,一路上臉色鐵青的錢碧娜這才緩和了一些。

進入城中後,一股書墨的味道撲面而來。

只見寬闊的街道兩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攤。

而這些攤位上大多數擺放的都是一些字畫和書籍。

“來喲,瞧一瞧看一看喲,這可是王大學士考取功名前的詩詞,珍貴的很類。”

“客官請看,我這是畫聖生前的真跡,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一副只賣一兩銀子。”

對於這些,身為學渣的劉楠笙並不感興趣。

而兩邊的商鋪也是以茶樓居多,每個茶樓的二層,都會聚集幾個頭戴髮簪,身著白色大褂的書生高談闊論。

“咦,大家請看,今日我安書城怎會來了三個俠士打扮之人?”

“切,這些手握鐵器的人各個自命不凡,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實在是過於野蠻,哪像我們,走到哪裡都是要講道理的。”

“不如李兄以這三人的模樣作詩一首如何?”

被稱作的李兄的男子身高八尺,手中還握著一柄摺扇。

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各位如此熱情,那在下就獻醜了。”

說完,男子手中的摺扇搖擺了幾下,指著走在大街上的三人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三人入城如憨憨,

手中鐵器惹人眼,

我等見此仰天笑,

笑完還要呸兩口。”

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

“好詩好詩!沒想到李兄在吟詩方面竟有如此造詣,真是讓我等慚愧呀!”

“看這情況,今年李兄若不中舉,那真是天理難容啊!”

只見李通合起摺扇,雙手作揖,說道:“承蒙各位謬讚,李某受之有愧呀!”

話雖如此,但李通的臉上卻是掀起了一抹傲氣。

“咻!”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

只見一道倩影如虎撲食,滿臉猙獰的從天而降。

“砰!”

隨著一聲悶響,滿臉笑意的李通哀嚎一聲,身子倒射而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李兄!”

周圍的書生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檢視。

只見李通的鼻樑骨已經被這一拳給打斷了,鼻血猶如噴泉一般暴湧而出。

這一下讓這幾個文人亂了陣腳。

其中一位身材較為矮小的文人站了出來,一臉怒氣的指著眼前的女子。

“這位姑娘,我等在此處吟詩作樂,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拳,這是何意呀?”

錢碧娜雙臂環抱,冷笑一聲,說道:“一米以下靠邊站,省的濺你一身血。”

“你...你!”

站出來打抱不平的這位文人,仰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女子,渾身上下被氣得直哆嗦。

身材矮小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心中的痛處,安書城以文人居多,即便是在背後戳他的脊樑骨,也沒人當面說出這句話。

可沒想到,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竟然如此野蠻。

“你你你個大頭鬼啊!話都說不利索還有臉學別人吟詩作樂?真是自取其辱!”

錢碧娜一腳將面前的這個矮子踢向一邊,衝著流鼻血的那個男人就走了過去。

這些人自小讀書,周圍相處的人群也都是一些柔弱的書生,哪裡見過這等霸道的女子。

再看看被一腳踢飛,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身影,眾人紛紛向後退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原本鼻血直流的李通已經被周圍的人扶了起來,但隨即又是感到胸前傳來一陣衝擊,再次尖叫一聲,倒了下去。

錢碧娜一腳踩在他的身上,指著他的臉說道:“剛剛你作詩作的很爽啊?”

李通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此時的他顧不得隱隱作痛的鼻子,慌亂的搖擺著雙手。

“姑娘,你身為女兒家,怎可如此不講理呀?”

錢碧娜反手就是一個大逼鬥,吼道:“講尼瑪個頭啊,再讓我知道你敢作詩,牙把你打掉,聽到了沒有?”

這個時候的李通雙眼飽含淚水,一臉屈辱的狂點腦袋。

見此,錢碧娜好似有些不太解氣,又是朝著腳下的身影踹了一腳,隨後伸出右手,指著周圍瑟瑟發抖的書生。

“看你們這一個個的窮酸樣,還作詩?回家養豬吧你們!”

說完,錢碧娜一個瀟灑的轉身,從二樓跳了下去。

只留下各個臉色漲紅的柔弱書生,站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