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琰不知道吳悅這話,到底算是誇他還是並不是。
女人和有錢人都是複雜的,而一個漂亮又有錢的女人,那更是複雜到了極點。
以他的腦子,要分析這麼複雜的人說出的這麼複雜的話,顯然是有些自己為難自己,所以陳琰姑且將之當成是好話。
這麼一想,心情也就跟著一下子愉悅了起來。
畢竟任誰第一天上班,就被老闆親自開口誇獎,都不可能耷拉著個驢臉。
吳悅像是瞧出了端倪,細眯著眼睛打量著他:“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笑得這麼猥瑣?”
“啊,沒什麼呀。”
陳琰嚇了一跳,連忙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一擺手,吳悅大氣的說道:“無所謂,看在你給我找到了石達開印章的份兒上,就算你想了什麼齷齪流氓的東西,我也準了。”
也就是陳琰這個榆木腦袋。
換做任何一個情場老手,或者稍微有一點渣男潛質的人聽了這話,都能品出味道來。
而他,竟就只是撓頭憨笑了一聲。
註定一輩子打工崽的命。
把萬寶閣丟給林奎,吳悅帶著陳琰從店裡出來,司機小李守著車,見兩人出來,連忙開啟車門。
上車之後,陳琰還以為他們要直接去拍賣會現場。
結果車子出了古董街,一路就往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去,最終停在了一家輪胎二星餐廳前。
下了車,吳悅回頭對小李說道:“你找地方停車,順便去吃點東西,待會兒我們完事兒了給你打電話再過來接我們。”
“好的吳總。”
陳琰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高檔豪華餐廳。
作為曾經的一名外賣員,他送過各種各樣的外賣,但是像輪胎星級餐廳這樣的店,卻是沒有機會的。
這樣的高檔餐廳,是不屑於做外賣的。
甚至要是真開了這樣的業務,非但不會對餐廳的生意有任何的幫助,反而會導致掉價。
腦子裡正想著,旁邊吳悅拍了他肩膀一下道:“看什麼,進去呀。”
“啊,我也跟著一起嗎?”
“廢話,你不吃中午飯的?”
吳悅沒好氣的說著,邁步就往裡面走。
人生頭一回來這種高檔餐廳,陳琰心裡有點兒激動,稍微遲疑了那麼一下,吳悅已經進去了。
見狀他這才趕忙加緊了腳步跟上。
吳悅顯然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剛剛進來,餐廳經理便主動迎了上來。
“吳小姐您來了,還是老位置嗎?”
“嗯,你安排一下,今天的主廚推薦是什麼?”吳悅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道。
“今天有新送來的澳洲龍蝦和新鮮黑松露,品質非常不錯。”餐廳經理微笑著道。
“那試試吧,另外今天不喝酒,隨便準備點新鮮果汁就行,配菜那些你們安排好。”
一揮手,吳悅便定了下來。
兩人一路進了餐廳的獨立豪華包間,坐下來沒一會兒的功夫服務員便送來了餐具,又留了人專門服務。
從來沒有享受過高檔服務的陳琰一開始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很快他就習慣了下來,果然享受這種事情,都不用教,人人天生就會。
大概十來分鐘,外面的服務員敲了門,剛準備將他們的龍蝦推進來,外面走廊裡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我的龍蝦呢?你們怎麼辦事的,兩星店就這個服務水品嗎?”
“抱歉先生,最後一隻澳洲龍蝦已經被人定了,所以……”
“被人定了?誰敢跟我搶,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吃不起?”
那人聽到服務員的解釋,頓時更加火冒三丈的喊道。
這個時候餐廳經理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連忙解釋道:“周少您消消氣,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有可能提前預定了,這樣,我給你準備別的龍蝦,同時再贈送一瓶我們新到的酒,下次有新的龍蝦到一定給您留著,您看怎麼樣?”
“下次?我沒空等下次,今天就要!”
姓周的說著,轉過臉正好看到往陳琰他們包房送來的龍蝦,隨即道:“這不是在這兒嗎,你去跟他們說,這隻龍蝦我要了,多少錢讓他們開個價。”
“周少,這不太好吧。”
餐廳經理一臉為難的說道。
“不好?你不說,那我自己去,滾開。”周少說著,一把推開了餐廳經理。
隨即邁步直接走進了包房,目光掃過兩人。
在看到吳悅的時候,眼底明顯閃過了一陣驚豔之色,再看向陳琰的時候,卻是滿眼鄙夷。
“這隻澳洲龍蝦是你們定的對吧?多少錢,開個價,我要了!”
看著陳琰,周少一臉霸道的道。
聞言陳琰下意識的看向了吳悅,顯然雖然這位周少誤會了,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
老闆是對面那位美女,可不是他,澳洲龍蝦這種東西,他哪兒有資格評判歸屬權。
沒想到周少看到他的動作,直接道:“廢物,給你兩萬一邊兒換個地方吃去。”
然後又轉過臉看向吳悅:“美女,跟這種廢物吃飯有什麼意思,不如到我那邊去,我哪兒有最好的拉菲,配龍蝦是絕配。”
“吃完飯,我們再去海邊我的遊艇上玩,今天不醉不歸如何?”
這周少如此囂張,陳琰看得心底有些發顫。
吳悅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就連徐鑫那樣的人見了她,都跟見了姑奶奶一樣。
生怕其心裡一個不高興,當場給這位“周少”上一課。
結果吳悅聞言非但沒有露出生氣的神情,反而是莞爾一笑道:“真的呀,周少你還有遊艇,我最喜歡遊艇了,可惜就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上去試試。”
“哈哈,今天機會不就來了,我的遊艇在整個滬海市都是獨一份的,只要你跟我走,別說上去,就是讓你開都是小意思。”
周少大笑一聲說道,同時還瞥了一眼陳琰,眼底全是戲謔嘲諷之色。
“這樣啊,那我要是拒絕你的話,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吳悅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看向了陳琰:“哥哥,我可以去嗎?”
陳琰愣住了,他搞不懂吳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這事兒,他還能做主的?